幸虧辰十三留住了他。道:“似玉公子且慢。”

濮陽越駐足。卻不轉身。一隻腳已經跨在了門外。

辰十三回望白嵐果。溫柔地笑:“跟你師兄走吧。我想你師兄往後再不忍將你棄在馬廄了。”

白嵐果滿目複雜地看著他:這廝到底是啥個意思。是看自己出糗的笑話。還是幫自己教訓濮陽越的殘忍。

可是既然人家都願意放自己走了。自己還愣著幹嘛。等著給人家負責嗎。

當即撒腿奔了出去。比濮陽越消失得還快。

她一走。濮陽越也離開了。

辰十三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一個落荒而逃、一個負手疾走的背影。性感的唇。勾起一抹隱約的笑。暖暖的、淺淺的、溫潤如玉的。柔得不像話。卻又似超然世外。與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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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東角客房。第一時間更新走過長廊。下了樓。穿過花園。繞過大廳。直至走出客棧。白嵐果的腳步越來越疾。濮陽越跟在後麵。黑著臉怒氣沉沉。在客棧外的樹林裏將之攔住。

去路被堵。白嵐果沒臉見人。調轉腦袋。換個方向走。

濮陽越繞過去。再攔。

白嵐果回身。舉目

濮陽越卻又已經站在了她麵前。冷冰冰地問:“想去哪裏。”

白嵐果哼哼:“不用你管。”

“走錯房間跟陌生男子共枕一宿。你都不覺得丟人嗎。”

“那還不是得怪你好端端的有客房不讓我睡。非要趕我去馬廄。我又不是畜生。憑什麽要跟那匹畜生同等待遇。”

濮陽越自覺理虧。自己此等行為的確過分了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但也絕沒料到後果會是這個樣子。天知道她白嵐果半夜不睡覺。亂爬床。

遂沉吟了片刻。待兩人僵持夠久了。才緩緩開口問道:“那個什麽辰十三。到底是什麽來頭。”

“我不知道。你不是劍走江湖、見多識廣嘛。何必還來問我。”

“再見多識廣。也總有不認識的人。”

“你都不認識。我自然更不認識了。”

“不認識好歹還跟人睡了一夜。第一時間更新”濮陽越斜著眼睛瞪她。

白嵐果委屈:“你還說。還不是被你給害的。”

“但既然睡都睡了。怎麽不順便摸透人家的底。”

“你要人家的底。可以自己去問他什麽來頭啊。關我什麽事……”白嵐果氣鼓氣鼓地想走。被濮陽越拉住:“你這女人怎麽就不知羞恥呢。”

這話忒過分。白嵐果聽不下去。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歇斯底裏:“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我不知羞恥。你壓根不把我當人看。在你眼裏。我跟迅雷沒什麽區別。我不知道跟著你幹嘛使的。非人的待遇。我受夠了。”

狠狠甩開他的手。白嵐果跑了開去。

濮陽越想追。卻又咽不下心裏那口氣。到底還是看著她跑遠了。

自己逼她睡馬廄。天知道是腹黑在使壞。這丫頭性子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沒大沒小。一度挑戰自己的權威。濮陽越是想給她點教訓讓她收收鋒芒。假若她昨天夜半爬上自己的床討個饒。自己絕不會再為難她的。可她不該……如此糊塗。真是氣死人了。

越想越氣。幹脆折身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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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嵐果一個人不知哪來的勁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居然一直從客棧跑到了海岸的碼頭邊。彼時春雷陣陣。似有狂風驟雨之征兆。白嵐果想搭船出海。無奈兜裏沒錢。杵在岸邊垂頭喪氣。想著這樣回去麵對濮陽越委實丟人又沒骨氣。於是蹲在路邊傷春悲秋。

肚子餓得不行。彼時方後悔沒有吃辰十三招待的早餐。正撅嘴憋屈著。突然一隻白胖饅頭不知從哪位好心人的手中遞到了自己麵前。

白嵐果抬頭。第一時間更新但見辰十三溫潤如玉的眸子近在咫尺:“餓了吧。特地給你留著的。”

不吃嗟來之食。可是白嵐果忒窩囊地巴巴接了過來:“謝謝……我沒事。你不必特地過來安慰我。”

“隻是路過。”

白嵐果一窘。臉蛋紅成熟透的蘋果。

真是丟死人了。人家隻說是特地給自己留了個饅頭。又沒說特地跑來安慰自己。自己咋就如此厚顏無恥地想入非非了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低頭啃饅頭。腮幫子鼓鼓。不再說話。

辰十三幹脆坐到了她邊上。柔聲問道:“怎麽一個人來了這裏。”

“我想出海。”

“快要下雨了。現在出海很危險。”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翻船淹死我最好。”

辰十三哭笑不得。伸出手來去揉她的頭。

白嵐果下意識避開。

他的手卻不離開。溫柔的撫摸好似二月的柳條拂過碧波蕩漾的湖麵。於是撩得白嵐果的心也跟著蕩漾啊蕩漾。

辰十三說:“別這樣。如果沒人待你好。而你自己再和自己過不去。那這世上。又有誰能帶你脫離苦海、又有什麽樣的坎是你能過得去的。”

這話說得實在:你不堅強。沒人替你勇敢。

饅頭啃掉一半。白嵐果抬頭問他:“你來這麽幹什麽。”

“出海。”

“不是說現在出海危險嗎。”

“我的船。風雨無阻。”

“那你帶我走吧。”

辰十三一怔:“你考慮清楚了。”

“還考慮什麽呀。反正沒人能幫我脫離苦海。我不想再跟自己過不去。為了不值得的人傷心難過。不如跟著你混。隻怕你不要嫌棄才好。”

“嗬嗬。我豈會嫌棄。”辰十三失笑。“我若嫌棄。昨天晚上就該把你踢下床去了。”

“哎呀。你別提這事了好不好。”白嵐果又低頭啃饅頭。啃完饅頭啃手指。啃完手指沒得啃。臉上的紅暈卻還是消退不下去。

辰十三牽起那隻被她啃來啃去沒啃出個什麽所以然來的小嫩爪子。站起身來:“走。我的船到了。”

白嵐果茫茫然起身跟著他走。這個人。溫柔、體貼、成熟、穩重。看他身後那一籮筐隨從的架勢。估摸著家底必然雄厚。再看他的身材和臉蛋。在這片陰霾的天色下。隱約透出金色的光環一般令人著迷。不正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想要以身相許的“高富帥”嘛。

忍不住淌口水。原來《命中注定我愛你》不是騙小孩的。爬錯床真的有豔遇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