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個……”白嵐果惴惴地杵在洞口問廖執事。“太子一人取火龍膽嗎。要不要……我去幫忙。”一幫忙。一不小心先摘到了火龍膽。白嵐果才有資格不跟濮陽越客氣。

可是廖執事說:“這火龍洞可不好闖。火海摘花也未必是人多就可以完成的。我們功夫不及太子。進去隻會添亂。太子說他一人足矣。你也別進去瞎摻和了。”

“我……”白嵐果欲言又止。自己哪裏是瞎摻和。自己可是來替師兄取火龍膽的呀。隻恨來晚了一步。被濮陽越捷足先登。眼下還能指望啥呢。

憂心忡忡地退了開去。回到許青竹身邊。愁眉不展。

“怎麽了。”許青竹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問道。“一臉不開心的樣子。誰招你惹你了。我替你教訓他去。”

“太子惹我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敢教訓人家去嗎。”白嵐果挑眉問。

許青竹扁扁嘴。兩眼望天:“唉……這火焰山周圍的氣候。果然熱得非比尋常呀。”

扯話題、裝無辜。無賴的小竹子。白嵐果瞪他:“膽小鬼。”

許青竹斜眸。憤懣:“我是膽小鬼。所以幫不了你。有主意也不告訴你。”

“什麽。你有主意啊。火龍膽隻有一顆。被太子捷足先登了。我們搶又搶不過。你還能有什麽爛主意。”

“搶不過。就偷唄。”

“偷。”白嵐果倒抽一口氣。驚呼。果然是個夠爛的主意。

許青竹一把捂住她口無遮攔的嘴。責怨:“你再嚷嚷小心連偷都偷不到。”

“本來就偷不到。”白嵐果瞪他。“你以為太子帶了這麽多侍衛是吃幹飯的呀。偷。你想得美。估計等火龍膽一取出。你連看它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都說了是偷。偷是要講究策略的。”許青竹似乎對此很有把握。讓白嵐果不得不開始懷疑:“小竹子。你祖上三代是不是都幹偷雞摸狗這行的呀。”

“胡說八道。第一時間更新我祖上十八道都是良民。”

“那你既沒有家族產業的鼎力支持。敢情對偷盜一事天成稟賦。”

“不敢說天成稟賦。至少自學了一招飛龍探雲手。爐火純青哪。”

“是嘛。”白嵐果將信將疑。那一頭。卻忽然傳來廖執事等人的驚呼:“太子。太子。您沒事吧。”

這焦慮的驚呼莫名驚得白嵐果的小心髒漏跳一拍。第一時間更新什麽火龍膽的眼下已經壓根顧不上了。濮陽越是不是受傷了的糾結纏繞在腦海裏。迫得她鬼使神差地衝了過去。

一邊衝一邊吼:“太子。太子我來啦。我保護你。你不要怕。”

一籮筐人傻瞪著眼看她那癲狂樣兒。

衝到濮陽越麵前。這廝正手捧一朵火紅火紅的花兒。因為失力而倒在廖執事懷裏。活脫脫一介弱柳扶風的嬌媚美人、似玉生香。真是我見尤憐哪。

於是白嵐果撲上去殷勤地問:“太子您沒事吧。”

濮陽越好像久病之人般慵懶地抬起墨瞳。那修長的睫毛明顯超重。壓得他上眼皮隻開了一半。淌出三分疲態。卻掩飾不了眸中一晃而過的詫異:“是你。第一時間更新”

“是呀是呀。”白嵐果迅速掃了一眼他全身。好在沒什麽外傷。估計是摘花途中要對付火龍。內力損耗、體力不支而已。暗暗鬆了口氣。笑道。“屬下扶你去休息吧。”

“不用了。”可白嵐果話音剛落。濮陽越還沒發話呢。廖執事就先給拒絕了。

白嵐果的爪子剛探向濮陽越懷裏的火龍膽花。堪堪僵持在半空不免有些尷尬。

虧得濮陽越給她台階下:“好吧。”

於是廖執事這等仗勢欺人的家夥就閃一邊吧。

但是濮陽越卻把火龍膽花遞給了廖執事。說了句:“好生保存。”然後心安理得地示意白嵐果可以扶起他了。

白嵐果的眼珠子隨著火龍膽花掉到了廖執事的手裏。再從他手裏落入了一個燃燒火炭的銅盒裏。小心肝那個七上八下的跌宕起伏呀。真真是沉浮難料呀。

自己殷勤濮陽越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到火龍膽花。如今花兒被他移交到了別人手裏。白嵐果不得不考慮著要不要問候下廖執事:在洞外候了半天累不累呀。不如果果我幫您揉揉肩來捶捶背。

可最終仍是沒那厚臉皮對著座冰山出賣矜持。白嵐果怏怏地扶起濮陽越。往馬車方向走:“太子這就要回嵩城了嗎。”

“內力消耗太大。恐怕得暫住在孤煙酒肆了。”濮陽越說。

孤煙酒肆是這方百裏無人區的火焰山周圍唯一一家停車吃飯的酒樓客棧。那掌櫃劉雨煙。據說是個比佟湘玉還要佟湘玉的嫵媚女子。但嫵媚隻局限於人家的言行舉止。至於她的麵貌。不知是久居大漠防風防沙還是別個緣由。終年蒙著麵紗無幾人有幸瞧得其廬山真麵目。

就算是不小心或者刻意偷窺看到的。也沒等宣揚出去就被刺瞎了雙眼、割爛了舌頭。這缺德事兒究竟是誰幹的。也沒幾人知道。也許是仰慕劉掌櫃的粉絲團們。也許是劉掌櫃自己。反正一個女人家不在太平的城鎮瑞安分守已。卻偏偏跑來大漠。還是這等危險的火山附近開酒樓。必然不是池中物。

白嵐果正在回憶這段江湖傳說。濮陽越的問話冷冷傳來:“問你話呢。你怎麽來了。那個人又是誰。”

“啊。”白嵐果回過神來。遙望濮陽越目光所視的許青竹。他彼時落單了。正百無聊懶地跟在廖執事身後。頗有些怨念地向白嵐果投來“小果子我好寂寞呀”的楚楚淚眸。看得白嵐果一怔。喃喃回稟。“我的朋友。小竹子。”

“朋友。”

“嗯。怎麽了。我就不能有朋友啊。”

“沒想到你離開太子府。居然混都不錯。”濮陽越的口吻。七分嘲弄三分鄙夷。讓白嵐果聽著十分不爽:“那是當然。離開了太子府才發現世界竟是如此美好。以前受你壓迫可沒一天的好日子過。”

“那你現在回來幹嘛。”濮陽越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