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遊不起來……救我……救我……”白嵐果想辯解的、想反駁的,但是沒想到這水這麽凍、湖又這麽深,自己的水性本就不好,腿傷又沒痊愈,眼下完全使不上力,雙臂撲騰著撲騰著卻反而把自己弄沉了下去,一下子吃了好幾口水,嗆了個半死。
“既然做了,承認就有這麽難嗎?”濮陽越是真的不解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前一天還警告過她,如果自己雙腿痊愈的消息泄露出去,那就是她白嵐果的責任,第二天楚晴楓就莫名其妙走鐵索,走過的位置還恰好能夠看到自己在院中練劍,而當時她白嵐果就在楚府鼓動一幫子女人看戲,說她沒有預謀,鬼才信呢!
所以濮陽越需要一個理由,她卻偏偏不肯說:“我……我真的……遊不起來……”腦袋被水淹沒,吐了個氣泡,漣漪淡去,沒了動靜。
“別裝了!給我出來!”氣得濮陽越丟了一顆石頭過去,砸出一暈水圈,卻沒能把她砸出來。
“白嵐果!白嵐果!”濮陽越起身怒喝,“這湖不深,你休想施苦肉計誘我原諒你!給我出來!”
自己明明記得,自己完全可以站在湖底伸出頭來呼吸,這水深,恰好到自己下巴!
可是良久仍不見她有所動靜,濮陽越頓時失去耐心,丟下一句:“你愛裝就裝吧!溺死你最好!”,便轉身走了。
這個可惡的女人,不知什麽來曆,奪了白嵐果的身體裝無辜,濮陽越早就受夠了!就算她今天淹死,也是她的自以為是活該導致,能怪誰呢?
可是,濮陽越突然一怔:那水深才到自己下巴,可是足足矮了自己一個腦袋高度的白嵐果,就算直挺挺站起來,也會被淹沒,何況她的腿傷致使她壓根就站不起來……
駐足不過是一瞬間,濮陽越赫然回頭,一個縱身跳下了湖。
該死的!自己是被氣糊塗了,居然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會搞錯?
更該死的,她還欠自己一個理由,敢這麽輕易就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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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兒正在房中鑽研醫術,房門突然被人粗暴地從外踢開,濮陽越一身濕透地抱著一個更加濕漉漉的人闖了進來。
趙玉兒怔忪:他壓根就不問一句可否可以,徑直就把人抱到了自己的**,然後回頭對自己說:“她落水了,淹了有一段時間了,你快救她!”
這算什麽?算命令嗎?趙玉兒蹙眉走了過來,看到是白嵐果,意外中卻不無恍然,一邊速速拿出藥箱,一邊問他:“怎麽好端端的會落水?”
“被我推下去的。”他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回得倒是坦誠利落。
“你好端端的幹嘛推她下水?”趙玉兒有些鬱悶,再問。
濮陽越卻不回答了,隻問:“怎麽樣?她怎麽樣?”
“溺水時間過長,昏厥了。”趙玉兒答。
“我知道……”她溺水多久,濮陽越心裏有數,可越是有數,心裏就越亂,越悔越痛,於是催促趙玉兒,“所以你快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