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這麽在乎二師兄的麵具幹嘛呢?”梅俊之湊上去嘻嘻地笑,“你該不會是在暗戀二師兄吧?”

“誰……誰暗戀自家師兄呀?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那個……麵具對吧,每一張麵具都是過去的回憶,怎麽可以說溶了就溶了呢對吧?”

“哎呀,你放心啦,我跟你開玩笑的。”

“那也不行,改天你都給我拿來!我照數給你銀子就好了。”

“你有銀子給嘛你?”梅俊之鄙視她。

“我說有就有!”白嵐果哼哼,換了衣服準備出門吃飯,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件要緊事,忙回頭問,“師弟啊,你知道二師兄為什麽戴麵具嗎?”

“師父說,二師兄是他從火堆裏撿回來的,撿來的時候就燒毀了半張臉,怕人見了嫌棄他,就從小給他戴麵具。”

“啊?”白嵐果怎麽都想不到,那麽深邃迷人的眼睛、那麽尖削剛毅的下巴、那麽攝魂奪魄的薄唇,怎麽可能麵具之下會是一張燒毀了的臉呢?

就跟那麽傾絕天下的濮陽太子是個瘸腿的一樣,真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白嵐果此時的表情,就跟看到生靈塗炭那般的悲憫、聽到哀鴻遍野那般的傷痛,看得梅俊之莫名其妙:“師姐?師姐你沒事吧?”

白嵐果戚戚然、茫茫然:“師弟,是真的嗎?那你有見過二師兄的真麵目嗎?”

“沒有。”

“你難道不好奇嗎?不想看看麵具底下的他,到底是一張怎樣的臉嗎?”

“不好奇。”

“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師姐你好奇怪呀,以前你也不好奇的不是嗎?二師兄戴麵具,我們從小看到大,就跟我們自己每天要穿衣服一樣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已經沒什麽可好奇的了!難道說,你每天穿著衣服,我要整天想著衣服裏麵的你是怎樣一具**嗎?”

“啪!”

小梅同學覺得很冤枉,隻是打了一個自以為很生動形象的比方,為什麽無緣無故挨了師姐一巴掌,還被罵了一句“流氓”?

灰不溜秋地走了出來,自個兒吃晚飯去了。

梅俊之暗暗發誓從此要跟這種濫施暴力的師姐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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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夜空突然被一支衝天的火焰劃破。

守夜的隱衛匆促來報,濮陽越拖起睡意朦朧的白嵐果連夜進宮。

這次進宮,當然不是大搖大擺從正門進的,以至於白嵐果趴在宮牆屋簷上的時候還在打瞌睡:“難道……假皇帝……有行動了?唔,好困啊……”

一頭載倒在琉璃瓦上,撞塌了小鼻子。

屋簷下的濮陽越無可奈何地低喝命令她:“醒一醒,再睡,小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真壞!又粗魯又惡毒,同樣是夜裏行動,何以二師兄就那般溫柔呢?

白嵐果揉揉鼻子,飛下屋簷,向濮陽越匯報,“黑漆漆的,除了一排排的宮燈,什麽都沒看到。”哼了哼鼻涕,扁扁嘴續道:“我本以為假皇帝會出宮到外頭去呢,原來,他居然把真皇帝藏在了宮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