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會再來嗎?”白嵐果被他牽出房門,看著他還殷勤幫人家把門上的銅鎖也完好無缺地扣上,不由有些舍不得裏頭那四隻大箱子而巴巴問道。

“當然來。”夕樓月抱著她上了屋頂,“做人不可以太貪心,你貌似重了許多。”

可不是,白嵐果雖然被分到一隻小麻袋,可裝得滿滿都快漏了,不像夕樓月那隻大麻袋,裝了還不到半袋,委實浪費!

“早知道你不貪心,就把大袋子給我嘛!”白嵐果瞅了瞅他的袋子,仍舊耿耿於懷。

夕樓月失笑:“到城外貧民窟,還有很長一段路,我是怕你提不動。”

“誰說的?隻要袋子裏裝的是金子,提一噸我都沒問題!”

“一噸?”

“就是一百斤!”白嵐果叫囂。

幸虧夕樓月不懂“噸”這個單位的換算,否則估計又得罵白嵐果“笨蛋”了,掀屋頂掀不好也就算了,居然連算數也不濟。

然而白嵐果大話說在前頭,還沒走出嵩城,她就已經累趴在地上了,那隻小麻袋好歹結實,否則被她一路背著背不動改為拖著,金子都散落一地了。

“不行了……我……我走不動了!”坐在地上喘粗氣,埋怨行如風輕鬆愜意的夕樓月,“你是男生,應該幫女孩子拎東西才對!怎麽可以一個人走在前麵還走得這麽快呢?”

“你再磨磨蹭蹭,天都快亮了,劫富濟貧這種事情,天亮了就不好玩了。”夕樓月隻好重新走回來,數落她的同時幫她拎起小麻袋,“誰讓你貪心,裝下這許多,方才還不知是誰說隻要是金子,一百斤都背的動!”

“誰想到金子這麽重。”白嵐果吧唧嘴巴,囁嚅道,“換成銀票該有多好,一疊,抵得上那一箱子了,那趙左相也是個傻子!被偷也是活該!”

“這是朝廷賑災的黃金,前兩天才被私吞,哪能這麽快換成銀票,被發現的下場,比被偷走悲慘多了。”夕樓月道。

“賑災?”沒有新聞聯播,白嵐果好像對國家大事有些後知後覺。

“嗯,南方水災。”

“那我們就去南方賑災吧!”沒心沒肺的白嵐果,以為賑災就是旅行。

夕樓月嗤笑:“你以為就憑我們兩個,半點水利防範都不懂的人,跑到那裏又如何賑災?如今城外的乞丐,就是從南方過來、卻被迫不準入城的災民,我們能幫的,也僅僅是如此了。”

夕樓月說著,加急步伐往城外趕去,同時催促白嵐果:“你再不快點,這一刻的耽誤,不知又要餓死多少人了。”

“哦!”白嵐果似乎受了教,乖乖跟上,跑得比夕樓月還快。

於是夕樓月在後麵鬱鬱不悅地喊她:“把袋子都丟給我,你一個人跑過去,又有什麽用?”

白嵐果突然回眸,歪著腦袋問:“其實給他們金子銀子也無用,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糧食,我們哪怕立馬給他們黃金,他們又不能吃黃金,快餓死的還是得餓死,哪能挨得到天亮進城買吃的,何況你不是說不讓災民進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