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瞅了瞅他,口是心非地道:“不敢責怪公主,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濮陽越笑她的心不由衷:“不管是誰的錯,好歹沒有釀成惡果,你也該慶幸湖蝶並未跑遠,否則我若要開罪與你,你且還有現在這般哭哭啼啼的撒嬌?”
“我才沒有撒嬌!”
“沒有撒嬌,就把肉吃了,是湖蝶親自為你盛的,你見好就收吧,這丫頭不懂事,給你添了麻煩,我是她父親,在此與你賠不是,你便消消氣,別拿自己身體計較了。”
白嵐果抬頭,看著他,雖受寵若驚,卻也膽戰心驚,還沒見過跟人賠不是這麽個散漫態度的,還不容人家繼續生氣,命令自己把肉吃完,就算自己胃口好,就算自己愛吃肉,也不帶一餐吃一大大碗的嘛!
可堂堂太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白嵐果還有拒絕的理由嗎?當即端起碗來準備吃肉,卻悲催地發現既沒筷子又沒勺子。
這父女倆果然是養尊處優的,服侍人家都不知道要備全東西的嗎?
“那個……這個……”白嵐果有些為難地指了指肉,希望濮陽越能明白自己的苦楚。
誰知他眼神一淩,有些不耐煩:“又怎麽了?”
“不是,我……算了!”白嵐果有口難言,最後選擇一把扯下頭上玉釵,然後插入了肉碗裏,權當牙簽挑肉吃吧。
濮陽越卻見狀大怒:“你發簪多不幹淨?吃壞了肚子誰來管你?”
“那……那沒有筷子要我怎麽吃嘛!用手?我倒是不介意,可你不是更嫌我髒?”白嵐果叫囂。
濮陽越一看還果真沒有為她備雙筷子,但對於她自作聰明用發簪的行為卻猶不原諒:“沒筷子你不早說?把簪子放下,我去給你拿筷子。”
“行了行了,你老坐好,我還沒有嬌貴到讓一個殘疾人來伺候我的地步!何況您是主,我是仆,我還是自己去拿吧。”白嵐果起身。
濮陽越想想也對,怎麽不知不覺身份顛了個倒自己還樂在其中呢?但……剛才她的話裏,似乎有一句不太好聽,遂冷沉出言叫住了她:“你剛才說我什麽?”
“啊?什麽什麽?”
“你說,讓一個什麽人來伺候你?”
“你唄!殘疾人唄!”白嵐果一失足成千古恨,覺察到濮陽越的黑臉和自己的失言,急忙掩飾,“我不不不不……太子,屬下不是有意要中傷您的,您大人有大量,還請贖罪啊!”
“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濮陽越有些不悅,不肯聽她的解釋,兀自啟動輪椅陰著臉走了,頭也不回。
白嵐果扁扁嘴,訥訥地送走他後,也懶得去拿筷子了,幹脆回到屋裏,拿爪子抓肉來吃,吃得津津有味,以至於晚上睡覺的時候,夢裏也都是肉,聞了一整晚,香噴噴的格外誘人,直至黎明還覺得不夠,口水流了一枕頭,才發現……肉香味忽然變成了花香味。
怎麽看著肉,聞到的卻是花香呢?而且鼻子癢癢的,好像有東西在撓自己……白嵐果知道自己在夢中,遂不得不掙紮著睜開眼睛,赫然瞧見一捧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