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白嵐果是有些忌憚的,人家畢竟是堂堂太子爺嘛,但是說著說著,就順溜多了,到最後都快跟太子爺煞有介事地商榷起來,儼然跟人家很熟似的。

身後已經響起不少女人的小嘀小咕:

“這丫頭明顯是不想混了!”

“就是,太子爺一定很快就會淘汰她!”

“話說,打醬油是什麽意思?”

“不曉得,應該是濫竽充數的意思吧。”

“我看不像,可能她家真是賣醬油的,她就負責打醬油……”

“她不是說她來自快活門嘛?那可是師出白岩老叟呀!”

“估計是瞎謅的,我要是白岩大師,有這麽個好徒兒出來丟人現眼,我非一頭撞死不可!”

……

這些議論聲越來越大,呱呱呱地充斥著白嵐果的耳根子,氣得她牙癢癢,實在忍無可忍之際,赫然回眸厲喝:“你們欺負我沒關係,欺負我師父,我……我……我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我就不是白岩老叟的好徒兒!”

言畢就激動地豁然起身,要去收拾這幫八卦的臭娘們兒。

然而揚起的爪子忽然被一雙大手握住,白嵐果詫異回眸,太子仍是穩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但舉起的手卻輕而易舉地拽住了自己的手腕,自己被他牢牢鉗製,壓根無法衝過去賜那些婆娘每人一個耳光子,不免有些惱怒,瞪著太子才不管他是何許身份,照樣出言不遜:“你幹嘛?”

太子笑意不褪,出語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溫柔:“別激動……”一邊這樣寬慰著白嵐果,一邊回頭吩咐廖執事,“就要她了,散了其餘的人吧。”

剛才吃了白嵐果一個啞巴虧的廖執事一聽這話,愣在原地,一臉錯愕:“她?”這個丫頭一看就沒什麽真材實料,太子千裏挑一竟然選個這麽個沒用的保鏢在身邊,簡直叫人難以理解,“真……真的嗎?”

別說是廖執事,一屋子呱呱亂叫的女人也都詫異得瞠目結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更是聒噪得好像掉進了夏日的荷塘,蛙聲一片。

“還要我重複一遍嗎?”但是太子臉色一沉,發話冷寒。

這男子,那麽俊俏的臉蛋上,方才還抿著淺淺的微笑,這會子突然就陰霾了,白嵐果一縮脖子,雖然事不關己,卻莫名害怕起來,一點也沒有被太子選中的受寵若驚欣喜感。

而廖執事則不敢遲疑,已經開始打發一屋子想吃天鵝肉的女青蛙了。

“還愣著幹嘛,推我進去。”猶在看熱鬧、並淡定承受一道道毒辣目光狠狠刮來的白嵐果,依稀聽到太子爺對自己說話,忙回過神來,“啊”了一聲:推他進去?什麽叫推他進去?

跟在太子爺身後的侍女一聲輕咳,往後退開幾步,好心提醒白嵐果過去。

於是白嵐果茫然走近,但見侍女的手,扶在太子所坐椅子的靠背上,此時輕輕移開,眼神暗示白嵐果握住那副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