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好人才會被道德打敗。”
他打了個響指，身前老太整個身子轟然炸成了氣霧，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路人接連消失，就像在玩消消樂一樣，道路頓時一清。
“你看，這樣他們不就安靜了。”蘇安攤了攤手，路麵空曠，隻剩下他與蕭雨洛二人。
那些嘈雜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你……”蕭雨洛的嘴唇微微發白。
明明知道蘇安說的是歪理，可想到剛剛的窘境，她的心中此時居然湧出幾分快意。
“不，這是不對……唔。”她的嘴唇被蘇安的手指堵住。
“想為你父母報仇嗎？想的話，今晚子時來我房間。”蘇安的手輕輕拂過蕭雨洛的臉頰，像是在撫摸一件精美的瓷器。
蕭雨洛瞳孔猛地一縮，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事，自己從沒告訴過任何人。
“如果你依舊選擇如現在這樣懦弱，那就永遠都不可能報仇。”蘇安俯視著她。
“想要戰勝邪惡，那就從投身邪惡開始吧。”
蕭雨洛愣在了原地。
投身邪惡……
投身邪惡麽？
她忽然覺得，蘇安可能比起她記憶中的噩夢還要更加可怕。
……
“魔傀的效果，還不錯。”
隨手將之前那幾錦服中年和護衛魔傀毀去，對於魔種的效果蘇安也頗為滿意。
雖然凝聚魔種需要花費點時間，但心誌不堅修為不強者對魔種幾乎毫無抵抗力，輕易就能被強行同化。
隻是這種用粗暴方法製造的魔傀也沒什麽潛力和神誌，甚至行動都需要他來控製，屬於一次性用品。
至於今天這場戲，隻是蘇安自導自演的罷了。
普通人就算再怎麽傻，再怎麽惡，又有幾個敢真來碰瓷修行者的。
不能說絕對沒有，但那種人想必也活不長。
不過話說回來，蘇安隻不過是把人性的惡稍稍放大，然後展現在了蕭雨洛的麵前而已。
至於蕭雨洛會不會上當。
想起她之前的眼神，蘇安露出一個笑容，來自道德的致命一擊威力可是強得可怕。
何況，蕭雨洛比他想的，其實要脆弱得多。
……
夜晚，子時時分。
迷蒙的月光扒開雲層，逐漸清晰起來。
糾結良久的蕭雨洛還是做出了決定。
“我就……去看看。”她這樣對自己說。
然後便朝著蘇安所在的小院趕去。
“這麽晚了，小師姐這是要去哪？”
遠處，秦雲揉了揉眼睛，確認了那個身影是蕭雨洛
因為再次夢到蘇安，睡不著的他本準備趁夜吹吹涼風，沒想到意外了發現小師姐的蹤跡。
“看小師姐的樣子，是要去二師姐那？”
“總不能是去找蘇安吧。”
秦雲心中嘀咕著，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也是跟了上去。
一路尾隨，他心中的不祥愈發濃鬱。
“居然真的是來找蘇安！”
看到小師姐停在了蘇安的院門前，秦雲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小師姐怎麽會來找蘇安，明明他們之前不認識。
還是半夜這個時間。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院門口，想要看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你來了。”
院門打開，蘇安的身影映入秦雲的眼簾。
他睜大了眼睛，呼吸變得急促。
“我……我隻是來看看。”蕭雨洛偏過頭去，不過又被蘇安強行扭了過來。
“你選擇過來，就已經做出決定了。”
“我，我……”
“想報仇，就收起你的懦弱。”
蘇安捏著她的臉頰，強迫她看向自己。
躲在後方的秦雲瞬間氣得青筋暴起，拳頭捏得死死的。
小師姐，你躲開啊！
你反抗啊！反抗啊！
可是蕭雨洛並沒有像秦雲想的那般做出什麽動作，而是任由蘇安把玩著她的小臉。
“你說的……報仇……”
“嗬嗬，其實你一直有報仇的能力，可是你選擇了逃避，不是麽？”蘇安反問道。
對於穆凝真來說，區區蕭家算不得什麽，甚至蕭雨洛隻要願意求大師姐鳳鸞幫忙，也可以逼迫蕭家交出罪魁禍首。
但她沒有，她什麽都沒有做。
“我，我不是……”蕭雨洛想要辯解。
“你是不是想說不想麻煩別人，等你實力變強一點再去親自報仇，嗬嗬。”蘇安毫不掩飾的發出嘲笑。
“不，你隻是懦弱，你怕了，你明明有著可以報仇的力量也不敢去麵對曾經的仇人。”
“說不想麻煩別人，可你現在還不是來找我了，你用一副偽善的外表掩飾和麻痹自己，整天發著毫無意義的善心，卻對曾經的仇人視而不見，這就是你！”
事實往往是最傷人的。
秦雲努力支起耳朵，卻聽不到小師姐和蘇安在說什麽！難不成這蘇安還在門口裝了隔音陣法？
院門口，蕭雨洛的身子顫抖著，牙齒緊咬著嘴唇。
或許是幼時留下的陰影，她總是會下意識的逃避過去的經曆，用懲戒惡人來麻木自己。
總想著，再提升一點實力再去報仇，可如果不是蘇安主動戳破，或許直到她突破純陽之前都提不起這樣的勇氣。
到時候仇人恐怕也老死了。
她以為她變強了，可實際上，她還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見到蕭雨洛在他的話語中陷入自我懷疑，蘇安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少女喲，真是好忽悠呢。
“進來說吧。”
他一把將蕭雨洛拉入院中，院門關上，接下來的畫麵就不能給別人看了。
秦雲牙關緊咬，幾欲抓狂，可始終沒有上前的勇氣，拳頭砰的一聲砸在土地上。
“馬德，這蘇安真該死啊！”
“不行，我不能看著小師姐誤入歧途。”
他思來想去，決定去找師姐的幫助。
“要不要找二師姐，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接受一個花心的男人。”
可秦雲一想到之前二師姐無腦護著蘇安的場景，又覺得牙疼，“算了，還是去找大師姐吧。”
……
“他們是？”
進入後院，看到十餘個被釘在十字架上滿身血痕低垂著腦袋看上去十分淒慘的男子，蕭雨洛發出驚疑的聲音。
“他們，你難道不認識了嗎？”
蘇安一腳踹在其中一個男子的小腹上，那男子立刻痛得驚呼起來。
頭也不自覺的抬起了，將那張帶著幾分蒼白虛弱的麵容暴露在了蕭雨洛的眼前。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