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相伴數萬年的神王站在一起沒再動手。
生命女神看著那些被堆在一起的眾女神麵露哀愁。
她知曉自己是徹底輸了，虛神界徹底輸了，再無回天之力。
“敢問閣下，想要如何？”
沉默稍許，她目光看向蘇安。
如果想下殺手，剛剛就是最好的機會，光明也救不了她。
既然此人沒有這般做，那麽便說明還有商談的機會。
“跪下，臣服於我，饒爾等不死。”
蘇安嘴角勾起，往身後一坐，一張黑色的王座便浮現在下方，恰好將他承載住，又朝著穆凝真的方向招了招手。
這位美人師尊見狀白了蘇安一眼。
可在外麵終究是要給這逆徒麵子，隻得收起劍款款走到蘇安身旁，做溫順狀貼靠在蘇安的身上，看得旁邊黎芷凝小嘴微張，眼露驚色。
這，這也可以？
而兩位女神這邊，生命女神還沒有開口說話，光明便忍不住跳腳叫嚷起來，眼中有怒火湧現。
“你，你放肆！吾等可是神王，可殺不可辱，是絕不會臣服於你的！”
說著她還抬頭看了生命一眼，“生命，你說是吧。”
生命女神抿了抿朱唇，對光明女神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我願意臣服。”溫婉又帶著幾分哀傷的聲音響起。
綠色的裙擺與泥土相接，這位尊貴的生命女神已然跪倒在地，似是在拜伏於那黑色的王座。
“唉唉唉！”光明女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生命女神，兩隻細嫩的小手忍不住上前想要扒拉生命的腦袋，腦後的神聖光圈都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生命，是不是我剛才裝腦袋的時候給你裝錯了。”
身為神王，怎麽能夠說這種話！
臣服什麽的，也太可恥了吧！
完了！一定是自己動手裝腦袋的時候下手重了，把生命的腦子給碰壞了。
生命女神歎息一聲，伸手擋住來襲的小手，那溫柔如春風的眼眸讓光明確認，這還真是那個眾神之中最古老的女神。
摸了摸光明女神的頭發，她目光逐漸堅定下來，“小光，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必顧忌我。”
若單是自己，她或許不會做此選擇，可她的麾下還有諸多女神，她總要多幾分牽絆。
她不像別的神王，那般注重威嚴，平日裏更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也沒有爭權奪利的欲望，便是身為最古老的神祇，也僅僅是庇護了一些女神，從未爭過什麽。
而且看那人身邊幾位女性強者的模樣，說不定結局也沒有那麽差。
隻是光明的話，自己卻是不能幫她做選擇了。
“我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承受啊！”
光明女神有些抓狂的撓了撓小腦袋，白色的發絲都稍顯淩亂，小臉垮著，不情不願彎下小短腿的跪了下來，嘴裏還嘟囔著：“我這是看在生命的麵子上，才不是臣服壞家夥。”
“嗬，明智的選擇。”
蘇安也沒計較這光明小蘿莉的話，微微一笑。
“帶我去神界中樞吧。”
神界中樞是類似於天道或世界意識的存在，並不在虛神界的表層世界，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處於某處特殊的空間中。
如果想要自行尋找的話，倒也不是做不到，隻是太費時間。
讓兩位本地神王做帶路黨就方便許多。
“好。”生命女神想也不想便答應下來。
作為投誠者，總要拿出一些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將那堆積成一座小山的諸多女神打包收入內世界後，蘇安便帶著穆凝真幾人在生命女神的指引下行走在這空曠的虛神界上。
戰火過後的虛神界滿目瘡痍。
蘇安以魔氣腐蝕的時候可沒顧及什麽愛護環境，自然是將那些瑰麗的美景都毀了個遍。
除了生命之森，便再找不到其他完好的地方。
當光明女神看到自己那被毀壞的聖域之後，小臉都不由漲紅起來。
一對大眼睛那叫一個瞪得圓溜，死死的瞪著蘇安的後背，小拳頭虛空揮舞捶打，小聲叫罵起來：“壞家夥，壞東西，大壞蛋……”
生命女神牽著光明女神的手，苦笑一聲，隻得輕聲安慰起來。
途中，蘇安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兩人。
嚇得光明小蘿莉還以為這壞家夥是要找自己麻煩，心虛的噤聲，閉上小嘴，抬起頭左看看，右瞧瞧，大眼睛眨著一副無辜的模樣。
“對了，你知曉那七位原罪女神的來源麽？”蘇安問的是生命女神。
七位原罪女神心意相通，感受相連，還能夠一起組成陣式，凝聚出神王之影。
神界並不存在陣法的傳承，顯然這是她們天生自帶的。
而且七人全部是主神，可以說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在唐川的記憶中並沒有太多關於原罪七女神的信息，他和生命女神這邊不是一個路數，沒太多交流，在兔子精小八意外身死後就毅然消融自身神格去尋找亡妻了。
當然，蘇安知曉那隻是一段虛假的記憶，根據他最後的檢查，唐川本質還是那個靈魂，隻是原本的記憶被另一段假記憶給覆蓋了而已。
他現在若是想，也足以在一個小地方推算出一段未來塞入某個人腦海中，製造出偽重生的假象，而這虛假的未來和真實的未來還能有九成的重合，前提是沒有其他外力幹涉。
“原罪……”生命女神的聲音陷入回憶。
作為最古老的女神，虛神界最古老的神祇，最初之神，她知曉太多神界的隱秘了。
“神界的神祇共分三類，一類是先天神靈，生而為神，有著神王的偉力，如我與光明，便是天地所孕生的一顆生命古樹和光明之種所化，算是神祇中最強的一類。”
光明女神聞言頓時驕傲的昂起腦袋。
“第二類便是後來神界自然誕生的生靈明悟規則後，凝聚神格而成的後天神，餘下那些神官多是尚未領悟規則的神界生靈。”生命女神的講述還在繼續。
“第三類就是神界信仰傳播至其餘世界後，那些集眾生信仰之力凝聚神格而成的神，也稱信仰神，比如罰罪手下那位海藍神尊，在你們那方世界的海域海島之上，就有著廣泛的信仰，信仰神攜帶自身的眷屬親人飛升後，那些眷屬親人也會被神界洗禮，成為神官。”
“而原罪她原本該是虛神界誕生的第九位先天神靈，執掌原罪規則的神王，也是虛神界最後孕育的一位神王，可原罪規則天生與罰罪的審判規則相衝，兩者注定是敵人，是以在其尚未出世之時，便被罰罪神王尋到，一劍劈開，碎片化作七位原罪女神。”
“這麽說來，她們這算是……七胞胎？”蘇安腦中忽然泛起奇思妙想，七位心意相通的孿生女神哎！
這反應讓得生命女神眼神怪異，頓了一下，她又接著說道：
“後來我趕到時卻是已經遲了，隻能護下新生的七位原罪女神，對罰罪神王也再構不成威脅……嗬，現在罰罪也不需要再擔心什麽威脅不威脅的了。”
說到最後，她自嘲一笑，雖是笑罰罪，也是笑自己。
蘇安點點頭，確實！
七位原罪女神結成陣式也隻堪堪達到神王初期，而且還有很大破綻，容易被逐一擊破。
如果找不到合一之法，自然威脅不到那位罰罪神王。
“等等，第九位先天神靈？”突然蘇安回過味來。
神界一共出過七位神王，第九位是原罪神王，那這第八位又是哪個？
生命女神不由看向眼珠亂轉的光明女神，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第八位名為黑暗神王，與光明乃是天敵，還未誕生意識，隻是一顆黑暗之種時就被光明所鎮壓，說來罰罪神王還是跟她學的。”
蘇安的目光轉向小蘿莉，這位蘿莉神當即露出一個相當無辜且單純的笑容。
“什麽黑暗神王，吾不知道啊，人家隻是在路上隨便撿了一顆黑暗之種而已啦。”
聞言蘇安又多看了小蘿莉幾眼。
果然，光明神切開都是黑的，是個當反派的好料子。
不過那黑暗之種倒是個好東西，可以弄過來研究一下。
至於現在，剛剛投靠，就不刺激這小蘿莉了。
而光明女神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某人盯上，心中還在盤算著和壞家夥找回場子，帶著生命一起逃離魔爪的計劃。
“到了。”生命女神的聲音落下。
幾人已經來到了神界中的一座宏偉神山之上。
原先這神山的風景想來該是秀美的，可此刻也隻剩下光禿禿一片。
幾節枯木還頑強的矗立著，更添幾分荒涼。
“神界中樞所在空間的入口就在這裏，不過需要神王才有權限打開。”
她的目光看向光明女神和宮玄清二人。
嚴格來說沒有神格的她已經不能算是神王了，而是一位擁有神王偉力的古神。
看了眼光明女神那躍躍欲試的小臉，蘇安輕笑一聲張口道：“玄清，你去。”
瞬間，小蘿莉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蘇安沒去管她，這女神尚未經過**，還不能放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