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該怎麽辦,她沒想那麽多,此刻的她隻想盡快逃離這個魔窟。

離開這裏,離開那個人!

她正欲施展疾行術,肩膀上卻驟然搭了一隻手,嚇得她渾身一激靈。

“嫂子這是想要去哪?”

蘇安那張俊朗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身後,熟稔的攬住她的腰肢。

“我,我想回陸家拿點東西。”

施念姑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頭微微低下,眼底是深深的畏懼。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已經恢複了正常!

“嗯,我記得你的東西不是都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嗎。”蘇安的大手放在少女柔軟的小腹上。

感受著身後那濃鬱的男子氣息,施念姑輕咬下嘴唇:“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她倚靠在蘇安的懷中。

悲哀的是這具身體居然對這個男人提不起一絲反抗。

“有什麽需要和我說,讓下人去買就行。”蘇安眼中閃過一抹戲謔,攬著身軀略有些僵硬的少女重新回到房中。

“嫂子,我們該親近親近了。”

施念姑拳頭緊握,眼裏滿是糾結之色,回過身時卻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是啊,我可是說了要好好感謝表弟的。”

她循著記憶中的模樣,強忍著羞澀褪去衣衫。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毫無保留的站在這個男人麵前,但恢複前和恢複後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感受著那撫摸上身體的溫暖大手,她心中滿是複雜。

當初自己就是被這個男人打著感謝的名義,奪去了身子,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嫂子你是有什麽不舒服嗎?”

那大手並沒有更進一步,反而是鬆了開來。

看著蘇安那帶著關心的雙眸,少女一陣恍惚。

“沒事,我……”

“嫂子要是有什麽心事可要和我說哦。”

蘇安的手輕撫過少女的發絲,“我們可是互相喜歡的人呢。”

假的,那都是假的!

施念姑強行偏過目光,什麽喜歡,都不過是這個人玩弄她時的情趣罷了。

她告訴自己不要信了這惡人的鬼話。

可……如果是真的,那該多好啊!

她主動摟上蘇安的脖頸,將身子貼了上去:“別說了,我們來吧。”

再說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暴露。

這是醒來之後,施念姑與蘇安的第一次交流。

明明她該抗拒的。

可就像是被馴服了一般,她的身體在歡迎著這個男人。

甚至於那種濃烈的,不加掩飾的愛欲直入心靈。

男人的溫柔更是讓她感到沉醉,想要溺死在這溫柔之中。

少女茫然了。

夜色逐漸降臨又變得深沉。

看著在自己懷中睡著的男子,施念姑目光複雜晦暗。

蘇安毫無防備,似乎還帶著幾分眷戀。

俊朗的臉龐上帶著滿足的淺笑,睡得正香。

施念姑將秀手放在了蘇安的脖頸上,體內法力悄然湧動。

縱然是命丹修士,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受到攻擊,依舊有可能致命。

可過了良久,隻聽一聲長歎。

終究是沒有下手。

“為什麽!”

少女的無聲的抽泣著。

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噩夢,為什麽偏偏就是下不了手!

為什麽要裝作一副對自己溫柔的樣子!

她心亂如麻,掙脫開蘇安的懷抱,穿好衣衫趁著夜色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彼岸花,讓二號跟上她,別讓她出意外。”

等到施念姑離開,**的男人也緩緩睜開眼睛,“如果她要離開帝都就把她帶回來。”

“是。”彼岸花身形出現,傳出一道訊息。

緊接著便有一個麵容普通的女修暗中跟隨在施念姑的身後。

蘇安又看了眼天色,才剛夜半。

沒有抱枕睡覺不香。

他也懶得去打擾葉璃兒她們,一把將彼岸花拉到了**,抱住那豐腴的肉體。

“陪我睡覺。”

似是命令也似是請求,彼岸花沒有反抗。

她的身上沒有香味,但軟乎乎的,抱起來很舒服。

看著真正睡過去的蘇安,彼岸花的身子也漸漸放鬆下來,猶豫了一番將蘇安的腦袋攬入懷中,藏在麵具下的臉也露出一抹笑容。

……

次日清晨。

“暈過去了?”蘇安眉頭挑起。

“對,今天早上我來找安然,怎麽叫都沒有回應,然後我走進房間查看才發現她暈過去了,可我用法力探查過她的身體,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唐詩雲臉上帶著幾分憂心。

雖然才認識不久,但安然也算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

對那個性格跳脫的小丫頭她還是頗為喜愛的。

蘇安隨唐詩雲來到了安然的院子。

作為自己的小女仆,身上的反派值都還沒收割完呢,可不能出事了。

進入房間,安然果然還躺在**,一臉的安詳。

若不是還本能感受到生命氣息,當真要以為是躺板板了。

蘇安坐到床邊,皺眉看著**的小女仆。

神念法力仔細探查了一番,如唐詩雲所說,沒發現半分問題。

不管是身體還是神魂都很健康。

這種情況看上去倒更像是裝的。

不過料想這丫頭應該沒這麽大膽子。

蘇安將手搭在了安然的額頭上,準備再細細的探查一番。

這時小女仆卻是睫毛微動。

“大膽,竟敢冒犯本帝!”

‘安然’睜開眼睛,眼中還帶著幾分迷茫。

可當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麵龐時,她當即便怒了。

居然還敢將髒手搭在自己的頭上,冒犯自己的玉體,著實罪無可赦!

她一掌抬起,便要將這個膽敢冒犯自己的賊子打殺。

不過原本想象中男人被一掌拍成灰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別鬧!”

蘇安伸手抓住那隻細嫩的小手,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這是燒壞腦子了?”

‘安然’心中屈辱萬分,她堂堂妖族青帝,何曾被如果羞辱過,就連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夫都未和自己有過身體接觸,這人居然敢如此冒犯自己。

可身體上的變化更讓她驚懼。

她的實力居然隻有靈動境,這不是她的身體!

這裏絕不是妖族!

明明她隻是為了穩固元神閉關了一陣,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因這些疑惑,她不敢輕舉妄動。

“安然,你沒事吧。”唐詩雲也湊過來想要探手查看一番:“莫不是真的燒壞腦子了。”

平日裏偷偷擱院子裏的念叨兩句“帝不可辱”也就算了。

今個兒怎麽在公子麵前裝起來了。

不過她的手伸到一半就被打掉,帝青仙冷眼看著幾人,也聽得了一些信息。

似乎這具身體名叫安然?

一個靈動境的人族小修士。

可是怎麽可能,自己雖然元神有缺,但好歹也是元神境修士,居然會被悄無聲息的替換了身體。

不!

還不止是替換了身體,她現在的神魂同樣隻有靈動境,就連已經煉化的金烏族至寶日神輪都無法感應到。

到底是何等偉力才能做到這個地步,她的心底發寒。

“抱歉,我可能神魂出了一些問題,失憶了。”她表情僵硬的回答道。

在沒有搞清楚緣由之前,她不敢暴露身份。

隻不過不清楚這身體原主和這幾人的關係,她也不知該作何表現。

“失憶,真的假的?”唐詩雲驚疑的看著‘安然’。

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突然失憶。

“無妨,或許真是失憶了。”蘇安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想到了某種可能。

自稱本帝,神魂中看不出一絲異常,這個情況倒是和血河教主十分相似。

如果正常來看,這種事概率極小,但是安然本身也是一位主角。

出現這種情況並不意外。

而此界真正可以稱帝的,也就大商皇帝和妖庭妖帝,其餘一些野帝不提也罷。

大商皇帝自然不可能,若曦姐有氣運玄鳥護體,外邪不侵。

如果不是某些野帝的話,莫非是那位妖族青帝?

雖然是當初妖族帝元首先發現氣運和發明凝聚氣運之法,但那法門早就在動亂中失傳了,妖族並不會這種法門。

可這也有點說不通,按常理來說這種輪回的力量應當無法影響元神才對。

還有一種可能是安然本身一體雙魂之流的主角。

先觀察觀察再說。

等蘇安走後,唐詩雲才滿臉狐疑的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丫頭。

“你真失憶了,還記得我嗎?”

莫不是昨天那一摔不小心把腦子給摔出毛病了。

“真的,我都不記得了。”帝青仙麵不改色,看向麵前這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女人:“能跟我說說這是哪裏,我又是什麽身份嗎?”

唐詩雲有些心疼的看著帝青仙,多好一姑娘,怎麽就失憶了呢,連性子都變了。

“這裏是帝都武順侯府,至於你,你是公子的貼身侍女。”她跟帝青仙講解起來:“公子是大商武順侯,就是剛剛那個。”

帝青仙神色微愣,秀眉擰起,大商帝都?

她居然還成了一個大商侯爺的貼身侍女。

這……奇恥大辱!

同時她的心裏升起幾分忐忑。

貼身侍女,該不會要侍寢吧。

她堂堂妖族青帝,豈能給區區一個人族侯爺侍寢。

……

另一邊。

妖族帝庭,妖帝宮。

‘帝青仙’也自閉關中醒來。

“唔,詩雲姐今天怎麽沒了喊我?”

她伸了個懶腰而後才意識到不對勁,這裏好像不是自己那張大床。

“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