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臻銘,雖然你確實在財富和地位上遠超於我,但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老丈人。”
席臻銘被夏正年這幅倚老賣老,死不講理的樣子給惹笑了,這人還真的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也不看看夏無憂是不是認他這個做父親的。
夏正年的聲音微微顫抖,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你完全沒有理由用這樣的態度跟我說話。對於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無論你怎麽逼問,我也無法給出答案。”
說完這番話後,夏正年緊閉雙眼,心中已經做好了負隅頑抗的準備。有些事情是可以交代的,但還有一些事情是絕不能透露半點風聲的。即便席臻銘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吐露一絲一毫。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席臻銘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去嚴家一趟,親自交代清楚。我相信,嚴家的那些人對這件事情會非常感興趣。”
夏正年瞬間感到一陣慌亂,但是很快控製自己的情緒。他並不想去嚴家,更加不想見到夏淼淼和其他人。
“席臻銘,我真的搞不懂,你和我女兒在一起,為何非要插手我們家的事務?夏雲暖的事情很重要嗎?她人都已經死了。”
“夠了。我不想要從你嘴裏聽到夏雲暖的名字,還有,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宣判夏雲暖已經死了。”
她還沒死。
夏正年聲音激動,質問道,“無論是關於夏淼淼、席柏川,還是夏雲暖的事,跟你都沒有半毛錢關係。你管這麽多到底有何居心?”
“既然你都來了瑞士,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吧。”
席臻銘的語氣冷峻,“當年的事情真相究竟是什麽,遲早有一天會水落石出。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們那些拙劣的演技和布局,能夠騙得了嚴家人吧?”
夏正年此刻選擇了保持沉默,他心裏明白,自己從未參與過任何騙局,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夏淼淼和劉麗雲在背後搗鬼,與他無關。
“隨便你好了。”
夏正年終於開口,但態度依舊強硬,“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除了25年前的事情我有所參與之外,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不管你怎麽逼問我,我也無從回答。即便是去了嚴家,我也是一問三不知。”
席臻銘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冷冷地笑了笑。
那笑聲仿佛帶著無盡的嘲諷和威脅。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丟下這句話,席臻銘就離開了。
夏正年依舊被鎖在房間裏麵,夏無憂已經在外麵等了很長時間了,看見席臻銘出來就立馬走了上去詢問。
“怎麽樣,夏正年都交代了嗎?”
“沒有,死豬不怕開水燙,就算是跟嚴家當麵對質,他也無所謂。”
夏無憂皺了皺眉,“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我去找嚴常衡,嚴家的人不是傻子,我出麵,他們肯定會調查這件事的。”
有些事情沒人懷疑的時候,看起來都正常,但是一旦投入了懷疑的種子,事情就會變得有意思很多。
夏無憂點了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會不會打草驚蛇?”
“無所謂,夏淼淼那邊已經知道夏正年來了瑞士了,他們也會采取行動的,假的不可能變成真的,但是我更想知道如果證明死去的夏雲暖就是嚴家的孩子,你要怎麽辦?”
夏無憂晃了晃神,沒說什麽,慢慢悠悠地回答道:“那就到時候再說吧,人都死了,嚴家的人來得太遲了,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無語,我希望你能夠正視自己的內心,有些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了,時間不早了,我回去準備明天的作業了。”
說完,夏無憂就落荒而逃了,感覺好像席臻銘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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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私密的包間裏,昏黃的燈光灑在桌麵上,投下一片暖色調的光影。
嚴常衡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坐在對麵的席臻銘,他的眉頭深鎖,眼中滿是疑惑與警惕。
“先不說你給我的信息是真是假,”嚴常衡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絲質問,“我隻是很奇怪,你為什麽要插手管這件事情?我們嚴家其實跟你沒有什麽關係,雙方之間你既不是盟友也不是敵人,你將這個消息告訴我的目的是什麽?”
他實在不覺得席臻銘會有這麽好心,專門管別人的閑事。畢竟,在商場上,席臻銘向來以果斷決絕著稱,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卷入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中。
席臻銘靜靜地聽著,不急不緩地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茶香四溢,席臻銘的眼神卻始終平靜如水。他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回複道:“我這麽做有我的私心,我給你的信息對你們嚴家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席臻銘的聲音冷靜且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也不想你們家的家族資產被人騙吧?”
嚴常衡微微皺眉,心中的警戒並未解除,反而因為席臻銘的話感到一絲侮辱。
這會顯得他很無能,好像自家的事務需要別人來提醒和指點。
“在將月月認回嚴家之前,我們已經做了很多調查,沒有任何問題。”
嚴常衡堅持說道,聲音中帶有一絲倔強和防禦。
“我也很好奇,”席臻銘放下茶杯,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仿佛看透了一切,“你們難道就沒有做DNA鑒定嗎?假的真不了。”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敲打在嚴常衡的心頭。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焦慮和不安,但仍舊試圖保持鎮定。
“我們已經做了全麵的調查,包括……”嚴常衡還想繼續辯解,卻被席臻銘的一個手勢打斷。
“有些事情,表麵看起來無懈可擊,但內裏卻可能隱藏著巨大的陷阱。”
席臻銘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權威,“若我是你,我會重新徹查此事,確保萬無一失。”
嚴常衡一時語塞,心中的疑慮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席臻銘的話雖然刺耳,但卻不能輕易忽視。這個人從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這麽說了,必定有其依據。
沉默片刻後,嚴常衡冷冷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嚴家的事還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席臻銘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深意:“我理解你的警覺,但你也明白,有時候旁觀者清。或許等你真的查明真相時,會感謝我今天的提醒。”
“嚴家的事情很複雜,25年前的悲劇已經對嚴家造成了很大的打擊,這一次能夠將月月找回來,我爺爺很開心,我不希望這一切隻是鏡花水月。”
席臻銘看著滿臉悲傷的嚴常衡,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但是這些都跟他沒關係,他要的是真相。
幫夏雲暖要一個真相。
“我不知道你們嚴家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想知道你嚴常衡在這件事情裏麵到底隱瞞了什麽,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如果因為你的一時糊塗,養虎為患,我想你爺爺也不會開心的。”
說罷,席臻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從容不迫地朝門口走去。
嚴常衡依舊坐在那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他知道,這次談話之後,很多事情都將改變。
“誒,假的終究是真不了嗎?”
是啊,不管表象有多麽的像,但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這件事情席臻銘插了一腳進來,就算是他想要隱瞞,怕是爺爺那邊也要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