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那裏看看!”老牧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飛過了菜市場,朱天隨著老牧師來到了一個屠戶的家裏。以著俯視的視角看那院子裏的一切。

隻見一個屠夫磨著一把長刀,他身後是一頭待宰的母豬,正被一根麻繩緊緊地綁在柱子上。

“我認得他!他是早上抓我領懸賞的那個人!”朱天默默說道。

夏日驕陽似火,那屠夫渾身汗漬,隻見他脫掉了麻布衣服,露出了結實的古銅色上身,然後張口喝了一大碗涼水,提刀向那母豬大步走去。

母豬似乎感知到了自己的悲慘命運,嗷嗷慘叫著,但終歸無濟於事了,屠夫已經把刀磨得鋥亮,下一刻就要砍向它的脖子。

但這下一刻終歸沒有到來,母豬驚恐地回頭張望,發現那個恐怖的屠戶竟然被自己的同伴撞得飛了出去!此時正捂著屁股癱坐在那裏……

一頭公豬撞飛屠夫之後,立刻奔向母豬,擋在了它的身前,耷拉兩隻大耳朵,防備著屠夫……

“哈哈哈哈,有點意思。走!去別處看看!”老牧師帶著皮克又飛走了。

很快,他們出現在了皮克的家裏。

隻見賴德守在家門口,濃重的黑眼圈昭示在預示著他昨天完全沒有睡覺,而多莉則陪在他的身邊,也是頂著一副黑眼圈。

看到那兩個家夥焦急的模樣,朱天卻是笑了出來,昨天晚上跑的時候不拉著皮克一起跑,這時候著急有什麽用……

“走!去今天的目的地吧!”老牧師帶著朱天在和平小鎮的上空環遊了一圈,最後,帶著他來到了鎮長家的城堡上空。

從小鎮上空看去,碩大的城堡穩穩地坐落在那裏,一個巨大的花園把城堡圍在中央,宛如童話裏公主才能住的秘密宮殿。

朱天心想,如果是皮克經曆這鍾神奇體驗的話,一定會直接飛來這個地方,因為他朝思夜想的海斯珈就在城堡裏。

很快,朱天就把視線停留在了那城堡中央兩處並列的閣樓裏,他知道,其中一處閣樓住著海斯珈,而另一處閣樓想必住著的就是鎮長或者是鎮長兒子吧。

“走吧,下去看看,你不是問我到底要和你說什麽嗎?現在就告訴你答案。”隨著老牧師說完,朱天的視野急劇縮小著,就像是從天空墜落下去一樣。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了一處房間裏。

這是穿牆了?直接穿過了城堡厚厚的牆壁?

朱天四下看了一眼,發現這裏是一個臥室模樣的房間。

而房間裏的那兩個人,不正是比薩和他的鎮長父親麽?

這時候,朱天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兩個看不見自己!

看來自己真是靈魂出竅了……

“父親!我剛剛失了智!我不應該喝那麽多罌粟花奶的。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朱天一進來,就看到了比薩一臉淚痕,正不斷地向著他的父親道歉。

“我親愛的兒子,我什麽時候怪罪過你呢!”鎮長格雷斯抱住了他的兒子,滿臉都是寵溺,連連安慰道:“已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不會怪你的!”

“父親!剛剛我做了一個恐怖的夢,我夢見你在我麵前被森林狼殺死了!”比薩眼睛裏麵滿是驚恐,“那太真實了!父親,你在夢裏擋在我的前麵,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殺死,而不能保護你,我恨啊!”

格雷斯聞言一愣,他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說道:“我昨天也做噩夢了……難道這是報應嗎?”

“什麽報應?父親,你招惹過什麽人嗎?”

格雷斯沉吟了很長時間,才陰沉地緩緩訴說出來。

“十年之前,我確實做過一件錯事,害死了一個人。自從那件事之後,我每年都會去一次教堂,向牧師懺悔祈禱。”

十年之前?害死一個人?

聽到這裏,朱天心裏的疑問得到了解答,他們剛剛所說的話似乎就是證實了那件事情——皮克養父的死和鎮長有著直接關係!

“難道是亡靈?是那個人的亡靈回來了?”比薩的腦門上浮出了一層冷汗,沉聲說道:“父親,你有沒有感覺到過,暗中有人一直在看著我們,時時刻刻等待著機會要害死我們。”

朱天嗤笑了一聲,心道,此時確實有人在看著你們。

朱天看向了鎮長格雷斯,隻見他兩鬢斑白、眼窩深陷,似乎是被噩夢折磨得不輕。

這時,鎮長格雷斯似乎不願意再提起往事了,轉移話題道:“海斯珈的父親海吉維男爵給我傳過信,說是在這幾天,要回來一趟,至於是哪天,還不能確定,我們絕對不能讓男爵大人知道你去花柳街這件事情。而且,海斯珈的母親——男爵夫人已經在一個星期之前就開始朝著咱們這裏趕路了,估計明天或者後天應該就能到和平小鎮。海斯珈是一個單純的女孩,不知道花柳街是什麽地方,但是海吉維男爵和男爵夫人決然不是傻子。”

提到花柳街,比薩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隨後焦急地說道:“那……我們應該怎麽辦?”

鎮長格雷斯的臉色也並不好看,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說道:“總會有辦法的!好在阿曼達警備長接受了我們的好意……”

“朱天,我們走吧!”這時,老牧師的聲音突然響起。

“等等!他們正說到了關鍵地方。”

“我們並不能一直維持這個狀態,時間長了,我們都會受傷的。”老牧師的語氣顯現出了疲憊。

朱天見狀,隻好同意:“那就走吧。”他說完,便感覺自己再次飛了起來,直接向著天花板撞去,卻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了天空之上,受著無形力量的指引,他向著教堂的方向飛去。

一直飛著,直到飛回了那個竹樓,飛到了那間臥室,飛回了自己的身體……

朱天睜開眼睛,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確定自己真的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後,看向老牧師,說道:“這是魔法嗎?你是怎麽做到的?”

一陣沉默過後,老牧師並沒有回答他,朱天心裏一驚。

他不會是……死掉了吧?

他把手伸了過去,伸到了老牧師的鼻子下麵。

還有呼吸!

還好!

朱天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剛剛真以為老牧師死掉了。

這時候為什麽一動不動了,難道精神力還在外麵飛著?

“牧師?席恩牧師?”皮克嚐試著又叫了兩句,那老牧師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沉睡。

朱天心裏猜測,也許是罌粟花奶起了作用,或者是被剛剛那個什麽精神力給累癱了也有可能……他之前說跑一百裏跑五百裏的,剛剛使用那個精神力飛到天上去,飛了那麽久,應該就相當於跑一百裏了吧。

朱天想到這裏,也不糾結了,今天來找老牧師獲得了很大的收獲,不僅確定了皮克養父的死和格雷斯有關係,還確定了這個世界真的存在著魔法。

朱天推門走出了竹樓。

而就在朱天走出竹樓之後,那老牧師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在遺憾著什麽事情。

籠子裏,一直沉寂了好半晌的鸚鵡這時叫了起來:“人走了!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