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會場大亂,所幸三頭金烏在跑出籠子之後,沒有再使用它的噴火魔法。也或許是它為了熔斷籠子而消耗太大,這時候沒有了魔力。
三頭金烏口冒青煙地亂跑,兩隻高瘦鳥腿在草地上奔跑極快。它身上還纏繞著厚厚地黑布沒有被解開,束縛住了它的翅膀,所以它扭屁股奔跑的姿勢格外的妖嬈嫵媚。
沿途人群桌椅都被衝散,人群在害怕著這噴火魔獸,它何嚐不是在害怕著人群。
迷茫而又倉皇的逃竄下,三頭金烏碰到了十個孔武有力的仆人。
用那黑曜石一般的六隻眼睛疑惑地看著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的仆人,它張開了嘴。頓時,十名仆人紛紛退散出十步之外。然而這時,它的嘴裏也隻是冒出了三道青煙,沒有任何火焰的力量。
“它不行了!大家一起上!”帶頭的仆人命令道。“先上去掐住它的脖子!”
宴會的慌亂被終止了,大家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沒有人受傷,隻有兩個倉皇逃跑的小孩在哭著喊著自己跑丟了新鞋子。
這十名仆人是鎮長派出去的。此時鎮長安穩地坐在長桌之前享受羊腿,剛剛三頭金烏在他身後跑過去的時候,海斯珈嚇得差點鑽進桌子底下去,貴族夫人緊緊地抱住了她的女兒。而我們的鎮長大人呢,隻是不慌不忙地回頭,看著他的十名孔武有力的仆人將三頭金烏狠狠壓在了身下,直接給它壓出了屎。
三頭金烏被降服了,一切皆是虛驚一場。為了安撫眾人的情緒,被衝得四散拋開的禮樂團重新聚在一起,演奏起了抒情音樂。
眾人的情緒很快就得到了撫慰,歡聲笑語重新降臨在了這片場地之中。
“美麗的夫人和小姐,讓你們受到驚嚇了,真的是很抱歉,”鎮長格雷斯說道,“等仆人們處置好那頭魔獸,我就派仆人將你們送回城堡。”
海斯珈與貴族夫人互相安撫,有些賓客走到鎮長格雷斯的身前出言問候。
一切仿佛都重歸於正規之中。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場宴會的真正**還在後麵!
在某一時刻,有著賓客停止了交談聲。
後來,越來越多的賓客都安靜了下來,看著麵前的奇異景象。
然後是禮樂團也停止了演奏。充當司儀的禮樂師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他十分清楚,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黑了,婚禮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現在隻需要等眾位賓客自覺離席,他們也可以領得剩餘一半的賞金下班。可眼前這一幕又是什麽節目。
按理說看見了三頭金烏噴火衝出籠子這樣神奇的場景,眾人的心緒其實早就已經的達到了**點,可這個時候,他們的心又提了起來。
隻見一頭驢子大搖大擺地在眾人麵前駛過,它背上騎著一名藍帽子年輕人。這本來沒有什麽驚奇的,可是他們看到被塗得五顏六色的驢子身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卑賤的約德爾曼人!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鎮長格雷斯開放了府邸進出的宴會權限,小鎮中所有的賓客都可以進來參加婚禮,這也就導致了小鎮中有大量的約德爾曼人湧進了鎮長府邸。
而現在呢,這個節目又是什麽意思?
約德爾曼賓客強忍內心憤怒。
他們不禁在想:難道這是鎮長大人特意安排的節目嗎?
悲哀、羞辱、憤怒的情緒在蔓延著。
驢子身上的顏色格外耀眼,紅的、黃的、紫的一片,由不得他們不看到那幾個醒目的帶有侮辱性質的大字。
**裸的侮辱!
約德爾曼賓客唯一沒有爆發的原因是這奇怪的驢身上做著的是一個約德爾曼人,他們倒是要看看這節目精彩程度。
奧丁賓客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臉上的戲謔神情滿溢。
隻有一處長桌的奧丁賓客麵色奇怪至極。小公爵同他身邊的黑德·耀斯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睛中的不可置信。
當然,也有人會覺得這是一場誤會,或是一場惡作劇。但是沒有一個約德爾曼人會忍受這樣的惡作劇!
這玩笑開大了!如果一會兒鎮長格雷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麽整個場麵可能會瞬間潰亂!
這頭驢子走得悠然自得,路過了上百名賓客,使其鴉雀無聲。
路過了禮樂團,使其停止了演奏。
路過了一群打鬧的孩童,使其停止了騎士戰爭,他們流著鼻涕和眼淚看著眼前這名驢子和“騎士”,都是傻住了。
此時,這頭五彩斑斕的驢子正踢踏步子朝著鎮長格雷斯走去。
驢子來到了鎮長格雷斯的麵前,來到了海斯珈和貴族夫人麵前。
隻見格雷斯鎮長此時的表情和其他賓客沒有什麽區別:疑惑,不解,還有一絲遲疑。
這場宴會的一切安排,我們的格雷斯鎮長都是做到了心中有數的,看著麵前這樣的場景,他疑惑這是誰安排的,他不解這頭驢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在遲疑著這個藍帽子年輕人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呢?
“恭喜你!”在對方疑問地目光中,坐在大黑腳上的皮克把一根貴族手杖給了鎮長格雷斯。
看著被遞到手中的貴族手杖,鎮長格雷斯更加疑惑了。
“你似乎是……”他伸出了一根食指,疑惑地指著穿著不屬於這個世界服飾的皮克。
騎在大黑腳身上,身著白色西服的皮克對他緩緩笑了笑,他兩隻藍色眼眸中露出了稍許驚慌的神色,左顧右望了一番後,他最後把視線落在了今天婚禮的女主角身上。
“美麗的公主,來,上來。”皮克拍了拍大黑腳的背,低聲對海斯珈說。
她已經有點習慣他的無數驚奇了。緊咬嘴唇的海斯珈迅速地看了一眼母親,又看了一眼還處在猶疑中的鎮長格雷斯。
“快,上來。”皮克用眼神示意她。
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海斯珈提起自己的裙子,踩上椅子,站在桌子上。格雷斯鎮長的手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指著皮克,他看了一眼站到桌子上的海斯珈,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然後發現自己的仆人剛剛都去製服三頭金烏去了,再回頭時,已經看到海斯珈側坐在了大黑腳的身上。這個過程中,貴族夫人抓了一下海斯珈的白色裙擺,但並沒有用力。
有人站著,有人坐著,都是不明所以。
開始有人緩緩鼓掌,然後大家就都從眾般地鼓起了掌。
終於這時候,鎮長格雷斯認出了藍帽子:“他似乎是……”他指著皮克的背影一邊說著,一邊站到了桌子上,就想朝那個方向追去。“他似乎是那個倒黴的魔法師!”
就像是念動了咒語,擺放在桌子上的貴族手杖突然動了一下,拌到了他。
鎮長格雷斯摔了個狗吃屎。
“來人!”躺在地上,格雷斯鎮長含糊不清地低吼。“快點過來人!”
目光全都被五彩斑斕的驢子吸引住的賓客哪裏還聽得到鎮長大人的聲音呢?不過他的仆人倒是忠心耿耿,正在研究怎麽處置三足金烏的十名仆人聽到了鎮長的低吼,也顧不上給三足金烏身上的繩子打上死結了,他們朝著鎮長衝了過去。
身上陡然一鬆,三足金烏有些眩暈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晃了晃三個腦袋,它看見周圍密密麻麻的怪異生物終於不在把注意力關注在自己身上了。
搖搖晃晃蹦蹦噠噠,開始認準一個方向,猶如車輪瘋狂旋轉,它瘋狂地甩開了兩隻四爪大腳。
眼神呆呆的,滿臉吃驚的老管家霍德不自覺地拿起了貴族夫人麵前的杯子,一飲而下。
為了看好戲般,孩子們最先反應過來,追在緩緩奔開步子的大黑腳,然後是更多的人在後麵追去。
宴會於此時崩亂。
就像是受到了光明之神的召喚,人群烏烏泱泱地朝著同一個方向奔湧。他們鼓掌,他們疑惑,他們好奇,他們盲目跟隨。
身穿禮服的貴族夫人從椅子上站起,目光深遠而又綿長,過了很久才顫動了一下眼簾。
……
……
夕陽將要落入地平線之下。一切都是幽然而又靜謐。
這裏有著半人高的綠色植物,茂密而又繁盛。
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處的幽然靜謐。
滿頭紅發的古麗茲在綠色植物隻見若隱若現,似乎是在坐船般,她的身體一上一下地搖晃著。
“快點騎!”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草叢間響起。
古麗茲聞聲,動作加劇。
終於,他們都得到了最原始的釋放。
“這裏好多蟲子哦,”古麗茲趴在比薩**的胸脯上抱怨。“我真怕從草裏鑽出一條蛇出來。”
比薩躺在地上,渾身有點酸軟。
吃了藍色小藥丸的他,剛剛好像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敗下陣來了。本來他是在上麵的,可就不知道為什麽,體力突然不支,就反被壓在了身下。
“哪裏有蛇呢?”比薩說,“這裏可是我的花園,一切都是我說得算的。即便是有蛇,也都要乖乖聽我的。”
古麗茲咯咯咯咯笑了起來,摸向身下,“這裏就有一隻小蛇啊!”她笑著說道:“它現在可是要聽我呢!”
“哼!你給我等著。”比薩從身邊的衣物裏掏出了一個藍色小瓶子,正當他想要打開時,卻是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宴會結束了嗎?”他有點擔心會有人發現他們。
這裏算上花園的邊緣地帶,野草瘋狂地生長著,古麗茲也是聽到了異響,她低著頭在草裏藏了一會兒。
“沒事了!繼續吧。”比薩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迫。
“噓!!!”古麗茲從草裏探出了頭。很快,她又探了回去。
“外麵怎麽了?來人也沒事的,他們發現不了我們,如果有人看見敢說出去,我就把他舌頭割掉。”
“來的不是人。”古麗茲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
“不是人?”比薩突然就沒有了欲望。“你開什麽玩笑?!”他推開了坐在身上的古麗茲,從草裏探出了頭。
“啊!!!”他大嘴張著,喉嚨裏的鍾擺劇烈地搖晃起來。“快跑!!!”等他回頭想跑時,卻是發現身邊的女人已經消失了!身邊隻留下一堆紅色的衣物!
衣服都沒穿就跑了?!
你這該死的家夥!你這個該死的家夥!
也不知道他在心裏罵著誰。
比薩想穿褲子,卻沒有時間了!
因為它的三隻腦袋已經從草叢間突然探了進來!
三頭金烏!
比薩突然感覺渾身冰涼!哪裏還想著穿衣服了,他撿起地上的綠帽子蓋上重點部位開始玩命狂奔。
三足金烏愣了愣!它突然覺得,麵前這個家夥很怕它的樣子,似乎沒有完全沒有威脅啊。這讓它放下心來,迅速開啟了兩隻風火輪,朝著前麵白花花的屁股追去。
在今年的夏天,比薩少爺在約遜城的大街上瘋狂裸奔,成為了約遜城大街小巷的熱絡話題。
在今天的秋天,我們的比薩少爺又開始了他的裸奔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