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遜城還在熊熊燃燒,仿佛永不會止息。
而此時,西索奧心中的怒火更甚!他何時受到過這種侮辱!
他是侏儒這個事實即使讓人知道了,又有誰敢在他麵前提起?平時,隻有他出言譏諷別人的份,什麽時候,有人敢來譏諷他?“你敢罵我?小子……你很有勇氣,不得不說,你有著狂傲的資本,可是你以為這樣就擊敗我了嗎?我殺死你依舊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雙反拚到了這個程度,哪裏還會顧及臉皮。“嗬嗬……”朱天冷笑。隨即語速極快地大聲啐道:“我不僅罵你,我還要罵你十八輩祖宗!你全家上下都是雜交的產物,都是垃圾!隻有垃圾才能生出你這麽個東西出來!你猜我是約德爾曼人和奧丁人的結合體,我還猜你是人類和野獸的結合體呢!要殺就殺啊!磨磨唧唧地拖延時間,如果真像是你說的那樣,那你就捏死我啊!來呀!動手啊!精神力耗光了吧!怎麽不動手啊?快啊!我已經迫不及待被你捏死了!大家都受了傷,這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你在暗暗的恢複精神力,我也在暗暗的恢複精神力,既然大家都虛弱得動不了手,就別那麽裝燈好吧!”猶如一個市井無賴,朱天將內心所有的負能量向著侏儒傾吐著。
不知道是城內火光晃得,還是因為他的胸口中了一箭,亦或者是因為朱天真的用精神力重創了他,隻見此時的侏儒臉色十分蒼白,麵無表情,嘴唇卻是微微地顫抖著……他沒有說話,他也無話可說了。西索奧突然意識到,對著這個藍帽子家夥說什麽都是徒勞的。
隻需要恢複一點精神力,就能殺了他!還需要跟他費什麽話呢……
事實上,就像是朱天說得那樣,此時,兩人的精神力都受到了重創,都沒有把握立即殺死對方。
而暗地裏,朱天卻是更為著急,因為,在剛剛和侏儒精神力的對抗之下,皮克直接被重創到了昏迷沉睡的程度!
在怒罵侏儒的同時,他心裏已經呼喚了無數遍皮克!
不知道什麽時候,西索奧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這讓朱天內心大駭!難道他已經恢複了!就在朱天內心暗暗祈禱皮克醒來的時候,侏儒卻是把視線投向了別處。那裏,巴以和第十一使徒正在戰鬥。
西索奧有恃無恐,他腳下踩著聖獸,不怕朱天過來肉搏,而在精神力方麵,他有信心比朱天恢複得更快!
一切,隻是時間問題!
朱天內心在瘋狂呐喊著“皮克”兩個字,臉上卻是麵無表情,不自覺間,也看向了那處戰鬥!或許還可以等巴以戰勝……
遠在百步之外,默默觀察著城門口動向的傭兵們和木棍黨的麻衣漢子已經看傻了。他們看見那個藍帽子家夥指著西索奧做著破口大罵狀,而那西索奧卻是任其辱罵,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從徐徐吹來的風聲中分辨出來一些汙言穢語。
“雜種……”、“十八輩祖宗……”、“垃圾……”
……
眼看著巴以挺槍衝來,第十一使徒心念一動,迅速向後急退,隨即感覺那股炙熱的白光迎了上來。那穿透了空氣的槍頭在他耳邊呼嘯而過,槍尖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刺了過去!遠處傭兵和木棍黨等人的呐喊聲傳來,第十一使徒就已經感覺置身在了絕境之中。槍尖下壓,他就感覺右肩膀一疼,沉重的槍杆似乎把他整個肩膀都壓碎了!
耳邊是一聲宛如野獸的低吼,第十一使徒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中了一腳,然後向後飛了出去!
曠野上沒有燈光,隻有約遜城內映射出來的火光,第十一摔在地上,忍著肩膀上的疼痛,猛然偏頭,躲過了長槍刺擊!長槍刺中他腦後的地麵,將無數泥石崩飛,劃破了他的臉頰。他醜陋的麵孔頓時被鮮血染紅!來不及感受疼痛,他迅速向後猛然翻滾出去,隨後,他站起來,直視著巴以,說出了一句極為奇怪的話。“我現在打不過你,但我一會兒就能殺死你了。”
……
“你的第十一不行啊!”朱天出言嘲諷。他沒有信心和西索奧比恢複精神力的速度,就想著幹擾對方。“誒喲,被打趴下了!快看,臉都被劃破了……”
“他怎麽隻會在地上滾呢?”
“咦,這個人頭發怎麽是銀色的,未老先衰嗎?像是老頭的發色啊!”
“誒!快看!你的第十一又被打飛啦!!!哈哈哈哈哈哈!”朱天仿佛看戲般拍手叫好。
暗地裏,他一直用餘光觀察著西索奧的反應,一方麵,他要警覺對方隨時出手,另一方麵,他在觀察到底有沒有機會和對方近身肉搏!
同一個侏儒肉搏還是有一定勝率的,隻是他身下的大象麻煩了點。這個叫做聖獸的大象渾身鎧甲,不時發出幾聲象鳴,看起來恐怖些,事實上卻顯得有些笨重和溫和。是啊,能被人類馴服的大象哪裏還會有野性呢?
如果可以近身的話,自己即使不能像巴以蹦的那麽高,但是自己有貴族手杖啊,可以用貴族手杖將侏儒給掃下來。
朱天悄悄觀察侏儒的時候,也看了侏儒身後的另外兩頭大象,那兩頭大象上坐著得是他早上看見的紅頭發雙胞胎。此時,那倆雙胞胎已經被眼前慘烈的景象嚇傻了,也不高呼什麽“火神萬歲”之類的話了,隻是臉色慘白的坐在那裏。朱天暗罵了兩聲,廢物!
“嘿!侏儒!你還不動手嗎?怎麽樣了?難道精神力還沒有恢複?”朱天接著嘲諷。
“一會巴以解決了你的第十一,可就找你複仇來了!”
侏儒那一大一小的眼睛裏倒映著那場激烈的戰鬥,內心已然將之前的憤怒平息了一半。“好戲還在後頭。等一會兒我讓你親眼看見巴以被殺死,然後……我再殺死你,那時,你會很絕望吧。”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
朱天仔細分辨著侏儒的語氣,意識到侏儒並沒有說氣話,頓時,他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妙。不禁隨著侏儒也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隻見烏雲壓頂,半空中還彌漫著大火燃燒而形成的黑灰煙霧,圓月在烏雲中露出了一角。看風向,那片遮擋住圓月的烏雲應該很快就會被吹到一旁。
他看月亮是什麽意思呢?
朱天越想越感覺不對勁,內心已經起了不好的征兆。
明明,巴以奪過了第十一使徒的光明長槍,這個侏儒為什麽還要那麽信誓旦旦……
他又把視線投向了那場戰鬥之中,隻見巴以沉默而又冷靜地刺出手中的長槍,幾乎每一次攻擊都能讓對方狼狽不堪地向後閃避。有時,巴以可以用光明長槍挑中第十一使徒的衣服,直接把他的衣服劃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借著約遜城映照出來的火光,朱天從第十一使徒被劃破的衣服縫隙中看見,他的身體是一片詭異的銀色,就像是他的發色一樣!不對!那是銀色的……體毛!看到這裏,朱天吞了一下口水,他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心髒裏湧現出一股電流,渾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木棍黨和囚犯們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大多數都躺在地上重傷不起,能站著的囚犯已經不足三十人,他們縮成一圈,鋼刀向外,做起了防禦陣型。可笑的是,他們此時的情形宛如之前被包圍的森林狼傭兵團。第十七使徒站在他們中間,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直抬頭看著天空,似乎在期待著什麽一樣!
能站著的木棍黨的麻衣漢子們已經不足一百人了,即使是站著的,也幾乎是人人帶傷。他們沒有急於和剩下的囚犯拚命,而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他們的老大——巴以身上!
此時,正在進攻的巴以內心泛起了一抹怪異的感覺。他不明白的是,眼前這個第十一使徒為什麽一直在閃避著他的攻擊!對方仿佛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一樣。
光明長槍有三米之長,拿著這種長槍騎在馬上衝鋒一定很有破壞性,但是徒步肉搏局限性就大了起來,想要刺中敵人就必須在速度上有著絕對的優勢。
很明顯,巴以有著一定的優勢,但還是不能做出最有效的攻擊。或許是因為他的疲憊,也或許是因為他胸腹間的傷口,他的動作開始越來越慢!
最後,他停止了攻擊,把長槍插在了地麵之上。他開始一步一步朝著第十六使徒走去……
在旁觀看的眾人這時才發現,巴以主動放棄了光明長槍……難道,他要和第十一使徒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