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薩·莫普提用自己的實力折服了所有獸人強者。

眾多獸人默默讓出了一條道路,將演武場留給了科薩·莫普提。

科薩·莫普提沒有客氣,直接走到演武場最中心位置。

接下來,就是他一個人表演的時刻了!

那一天。

黑耳城中響起了無數道雷霆之音。

那一天。

黑耳城的上空中有流火飄落。

那一天。

黑耳城中掀起了一股黑色的妖風。

……

咯吱此時正在黑耳城中行走,他走出亡靈之塔後,一直在幫皮克做事,還沒有真正好好看看深淵中的場景。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皮克又是將身體的控製權讓給了咯吱。

咯吱聽到從方堡方向傳出來的動靜,他不時回頭。

“科薩這個家夥怎麽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這貨不能鬧出人命吧?唉,那也不能算是人命的,這裏沒有人。”

皮克還在觀照著內心中的預言之景,並沒有回答他。

咯吱也就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深淵中的獸人真是太難看了,嗯……麋鹿族獸人好看一些,狐族獸人也不錯。”

“這裏的空氣質量堪憂啊,生活在這裏不會被毒死嗎?”

咯吱忽然在大街上看到一個明顯營養不良的狼族男孩。

他瘦弱的身子上穿著灰色的麻衣,看起來很是邋遢,就像是一個破布袋子套在了身上。

他的臉也是髒兮兮的,滿是泥汙。

咯吱為什麽要來到這裏呢?

說到底,他還是在幫皮克的忙。

帕首·諾亞就在狼族小男孩身後的廢棄的房子裏,他得將帕首·諾亞帶回去。

狼族小男孩看到咯吱後,就愣了一下,三秒鍾過後,他忽然轉身,跑回到屋子中。

咯吱沿著狼族小男孩的足跡,跟著他進了屋子。

這裏沒有任何一點的光線,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天靈蓋,咯吱頓時屏住了呼吸。

咯吱看到小男孩跑到了房屋的最深處,他就那麽安靜地蹲在那裏,像是一隻等待喂食的小獸。

咯吱轉眼向著方間的另外一個方位看去,隻見帕首·諾亞正坐在那裏,眼睛裏滿是呆滯。

過了一會兒,帕首·諾亞的嘴裏忽然發出鼾聲,原來他正在睡覺。

帕首·諾亞竟然在睜眼睛睡覺,也是稀奇。

除了帕首·諾亞和狼族小男孩,這間雜亂黑暗的房屋中,還有兩名狼族獸人。

此時,他們正在睡覺。

帕首·諾亞的呼嚕聲打破了兩名狼族獸人的美夢。

狼族男人喊醒了狼族女人:“你去,把那個家夥扔出去。”

狼族女人沒有動作,狼族男人生氣地踹了狼族女人一腳。

躲在腳落裏的小男孩忽然衝出來,對著狼族男人大喊:“你別打我媽媽!”

狼族男人哼笑了一聲,來到狼族小男孩的麵前,輕飄飄地一腳將狼族小男孩踹飛了。

狼族小男孩受了驚嚇,頓時跑到狼族女人懷裏。

誰知道這時候,狼族女人卻是將小男孩推開了,“離我遠點,臭烘烘的。”

狼族小男孩坐在地上,無助地看著這裏的一切。

狼族女人回到狼族男人的身邊,告訴狼族男人說道:“給我黑罌粟酒喝!”

狼族男人這才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站起來在房屋中尋找了一番,最後他找到了一個酒桶,他就坐在酒桶旁邊,將手伸進去,抓了一把酒喝。

狼族女人走過去了,也想喝酒,就又被狼族男人踹得坐在了地上。

狼族女人罵:“你睡了我就這樣!媽的,每次都是!”

帕首·諾亞的鼾聲又響了起來。

狼族男人頓時命令說道:“你快點把那個吵人睡覺的家夥扔出去!”

狼族女人說:“我把他扔出去,你就給我酒喝!”

狼族男人命令:“你快點去!”

帕首·諾亞還在打鼾,狼族女人來到帕首·諾亞身邊,看著帕首·諾亞龐大的身體,她就愣住了。

狼族女人身高也是超過了兩米,但是對比於熊一樣的帕首·諾亞,她還是瘦弱了不少。而且她一副酗酒過度的模樣,一看就沒有什麽力氣。

狼族女人嚐試拉住帕首·諾亞的胳膊,用力地拖了拖,發現根本弄不動。

這時候,狼族女人才看到帕首·諾亞身邊的咯吱。

“你過來幫忙,”狼族女人對咯吱說,“幫我把這個家夥扔出去!”

皮克無動於衷,狼族女人惡狠狠地凝視了一眼咯吱,然後吐出一口帶有酒精臭味的口水。

咯吱讓開一步,沒有讓口水濺到自己的身上。

狼族女人又是嚐試去拖動沉睡的帕首·諾亞,還是拖不動。

狼族女人氣壞了,她看著帕首·諾亞的脖子,就想直接咬下去。

可是,她沒有牙。

常年的酗酒已經讓她的牙齒全部脫落,唯一的兩顆大牙黑漆漆的,散發著惡臭。

當狼族女人有了咬死帕首·諾亞想法的時候,她的那兩顆大牙就疼了起來,最終她還是放棄了咬死帕首·諾亞的想法。

狼族女人在這廢棄房屋中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圈,終於,她找到了一塊趁手的石頭,她伴著石頭向帕首·諾亞走了過來。

在這個過程中,她就完全當咯吱是透明人一般。

她隻想讓那惱人的呼嚕聲停止。

“去死吧!倒黴的家夥!”狼族女人搬著石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一聲穿破房頂的慘叫聲響起。

是狼族女人的慘叫聲。

隻見她抱著自己的腳,大喊:“我要死了!我要疼死了!”

狼族女人痛得坐在地上,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腳,喊了半天。

在她喊的過程中,狼族男人喝令她不許喊,她疼得忍不住,喊得越來越大聲。

狼族男人撿起一塊斷掉的木頭扔向她,給她的腦袋砸出血了。

狼族女人喊的就更加大聲了。

狼族男人又是撿起來一根木頭,他這次打算將狼族女人砸暈。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向著狼族女人走去。

狼族女人後退到狼族小男孩的身邊:“乖兒子,去打他!去!”她命令狼族小男孩。

狼族小男孩這次無動於衷了,就那麽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狠狠推了她一下,將她推向狼族男人。

狼族男人獰笑著衝了過來。

砰!

狼族男人絆倒了,摔了個狗吃屎。

“誰!”

“誰絆了我!”

狼族男人回頭看,看到一塊大石頭。

狼族男人生氣,站起來對著石頭就是一腳。

“啊!!!!”

這間廢棄的屋子又是想起來一聲慘叫。

狼族男人癱坐在那裏,用兩隻無力地拳頭瘋狂捶著石頭,一邊捶還一邊大喊:

“我殺了你!你這個倒黴家夥!我要殺了你!”

狼族男人將石頭打出了血,後來,他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拳頭,才意識到那全都是自己的血。

狼族男人開始看著自己的血液嚎叫,比狼族女人的聲音都尖銳。

狼族女人爬到酒桶旁邊,狼族男人拉住狼族女人的腿,將狼族女人拉了回去。

狼族女人祈求說道:“就讓我喝一口吧,我就喝一口!”

狼族男人啐了一口,道:“喝我的口水吧!”

狼族男人拉著狼族女人的頭發,扔到了一旁,他自己又回到了酒桶旁邊。

狼族男人開始喝黑罌粟酒。

帕首·諾亞打鼾。

狼族女人在祈求給她一口。

狼族小男孩默默地頓在腳落裏,雙眼沒有一點光芒,滿是呆滯。

咯吱站在那裏,看著這荒誕的一幕,他搖了搖頭,就準備帶著帕首·諾亞離開。

這裏沒有他值得幫助的人。

他是樂於助人的咯吱。

但……這裏沒有“人”。

就在咯吱準備離開的時候,更加荒誕的一幕上演了。

隻見狼族男人滿意地打了一個嗝,放下酒桶,準備睡覺。

他沒有意識到,狼族女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次,狼族女人沒有再乞酒喝了,他對昏醉的狼族男人說道:“繼續喝啊!”

狼族男人頓時又坐了起來,大喊:“喝!我都要喝光!誰也不許喝我的酒!”

狼族男人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酒桶裏。

狼族女人見狀,趕緊衝了過去,砰地一聲,她將手裏的石頭砸了下去。

狼族男人的腦袋埋在酒桶裏,永遠地動不了了。

狼族女人趕緊將狼族男人推開,開始享用那酒水和血水的混合物。

狼族小男孩在廢棄房屋中走來走去,也不知道撿到了什麽,直接放到嘴裏吃了下去。

狼族女人終於喝飽了,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狼族小男孩跑到狼族女人的身邊,翻狼族女人的衣服,他從狼族女人的內衣裏找到半顆碎裂的魔晶石,他拿著魔晶石,向著房屋之外跑去。

他路過咯吱身邊的時候,雙眼無神地看了咯吱一眼。

咯吱深深吸了口氣,他扛起沉睡的帕首·諾亞,也是走出了這間廢棄的房屋。

“我終於知道什麽叫做深淵了。”咯吱感慨說道。

皮克沉吟良久,也是用著感慨的語氣說:“到處都是剝削、殘忍和血腥,在深淵中無處可躲。”

咯吱搖搖晃晃地向前走,腳步有點虛浮,像是隨時都要摔倒一樣。

實際上,這就是他習慣的走路姿勢。

就這麽的,他一路搖搖晃晃地將帕首·諾亞背回了方堡之中。

科薩·莫普提像是鬼魂一樣出現在咯吱身後,咯吱感覺到身後的氣息,立即轉頭。

“你幹什麽?”咯吱納悶問道。。

科薩·莫普提直直地盯著咯吱,突然,他舉起手中銀色的劍,抬到了咯吱的麵前。

“這是你造出來的劍,你得給它起個名字!”

咯吱看科薩提劍的動作,嚇得趕緊後退一步,誰知道對方來了那麽一句。

“名字?我不會起名字。”

“你隨便起一個,像是筱筱的‘風之歎息’就不錯。”

“我不會。”咯吱擺手,向著方堡的三層走去,他今天有點累了,準備回亡靈之塔休息一下。

“我說了,你隨便起一個就好。”科薩不依不饒地跟著咯吱。

咯吱轉頭,看科薩手裏銀色的劍,隨口道:“就叫銀劍吧?”

“什麽劍?”

“銀劍!”

“等等,我沒有聽清!”

“就是銀劍啊!!!”

咯吱說完,他打開方堡三層的大門,隨即砰地關上。

科薩猛地後退一步,差點被門夾到鼻子。

他愣愣站在那裏,納悶道:“**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