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下午,龍組就接到了消息,到花城作為落腳點休整,等待當地軍部配合,進入雲貴高原進行駐紮。

既然去花城,那麽就是呂承洲的地界了,這個呂承洲本就是一個老頑固,司徒振南早就有想要拉他一起下水的想法,可是一直被他以各種理由搪塞拒絕。

所以這一次司徒振南打算組織一場不是意外的意外,讓龍組全軍覆滅,借此來讓這個呂承洲承擔一切責任,到時候直接送到軍法處。

接到這個消息以後,秦昊也是百味陳雜,這一次離開,必須要帶有自己的妹妹,否則的話自己的妹妹在這裏一定是危險重重。

可是這一次要去的也不是一般的地界,一旦是去了,自己尚且是凶吉未卜,更何況自己的妹妹呢?

秦昊坐在原本屬於韓文東的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文件,現在也是頭疼不已,韓文東已經離開了北平城,自己到了那邊也需要離開雲貴高原。

他吸了一口煙,看了看呂承洲的資料,微微搖搖頭,直接把文件拍在了桌子上。

他剛才已經給劉國忠通過話了,劉國忠讓他務必穩住,等待自己和花城方麵的交涉,花城的治安保護都是由通州軍分區管理的,到了那邊,就是通州軍分區的地界。

他在等待劉國忠的電話,其實也是在等待劉國忠對於自己的保護,可是有些時候,總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軍部決定,讓咱們立刻開拔,不能等待!”

通訊員跑了進來,對秦昊說道。

秦昊把煙頭狠狠地點在桌子上,對通訊員道:“現在就走,咱們怎麽走,他們這麽急著想要咱們離開這裏,是不是有什麽預謀?”

“預謀我不清楚,不過上麵已經給咱們安排了一輛動車,今晚就會到達花城,到了那邊以後等待軍部的下一步指示,所有事情都是軍部和地方軍區直接交接,咱們也是直接劃入到地方軍區的管轄範圍裏!”

聽到他這麽說,秦昊點點頭:“讓隊員們準備好,咱們這就上車離開這裏,不是劃分到地方軍部了嗎,咱們這就走吧!”

秦昊並不想走,雖然這裏勾心鬥角,人心複雜,可是在這裏對於全國各地的動態詳情全部都能了如指掌,對於陰司,也是一個推動力。

這麽一來,不但是斷送了自己的前程,也是切斷了陰司的聯通紐帶。

此時韓文東可是春風得意,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地界,韓文東沒有公布自己回來的事情,也沒有見別人,隻是組織一群人,準備裝備進雪山。

而進雪山之前,他還需要重新回一趟盤王古墓裏,那把青銅劍他一直沒有忘,現在自己的手中掌握著盤王寶璽,盤王金筆和盤王錦書,如果那把青銅劍也是盤王遺物,那麽自己就可以掌握一支不死軍團。

這件事,對於韓文東來說,可謂是一個莫大的幫助。

胡三,剛到花城的時候,就沒有回韓氏保鏢公司,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同樣消失的,還有秦廣王。

鬼王在陰司裏,閻羅殿低頭對坐在那裏的閻羅王低頭道:“陛下,胡三爺已經到了!”

聽到他這麽說,閻羅王驀然抬起頭,被黑色鬥篷籠罩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是她的聲音,卻有幾分顫抖。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來了?我怎麽不知道?”

“是秦廣王陛下告訴我的,您也知道,秦廣王陛下之前被派遣到了北平,現在他們回來了!”

“既然如此,重傷秦廣王,順便,把他帶到後花園,不要讓他看到這裏的陰森。”

“是,陛下,微臣知道了!”

鬼王離開以後,閻羅王輕輕地摘下了麵紗,星眸皓齒,語笑嫣然,一個微笑足以讓最為明豔的彼岸花枯萎。

她坐在那裏,略施粉黛,換上了一件紅色的宮裝,離開了閻羅殿。

胡三這次隨秦廣王來到這裏,為的就是當麵感謝這次閻羅王對於韓文東的支持,同時也是為了讓閻羅王打消拉攏韓文東進入陰司的想法。

秦廣王帶著胡三兜兜轉轉,進入了陰司以後,就發現鬼王已經候在那裏了,看到秦廣王來了以後,他對秦廣王耳語兩句,秦廣王便離開了胡三身邊。

“胡三爺,我們帝君有請,還請三爺賣小人一個麵子,和我一起去見我們陛下吧!”

這個鬼王對於胡三可謂是十二分的客氣,要知道,陰司的人一向都是眼高於頂的,尤其這鬼王,更是十大陰帥之首。

胡三點點頭,雖說鬼王地位尊崇,可在他胡三爺麵前,那也是一個後生晚輩,尊稱他一聲胡三爺那也是應該的。

胡三隨著鬼王兜兜轉轉,走的都是一些小路,走了許久,方才來到了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和之前胡三剛到陰司的時候,看到的那種陰森的場景不同。

這裏鮮花盛開,鳥鳴啾啾,芳草茵茵之間還有幾隻野兔在那裏不停的跑動,一幅欣欣向榮的場麵,完全仿若世外仙境。

一個宮裝女子坐在那裏,背對著胡三,一隻梅花鹿在她的身邊,安逸的吃著草,看起來這裏完全不像是陰司。

那女孩赤足,坐在那裏,吹動著玉簫仙曲,曲調悠揚,這首曲子是當初胡三最為喜歡的曲子,可惜,能為他吹奏曲子的人,已經離開了幾十年了。

一曲吹罷,女子方才放下了手中的白玉蕭:“作為當今第一殺手的胡三爺,也有耐性聽人吹奏一首曲子嗎?”

這女子坐在那裏,未曾回過頭,淡淡的一句話,卻如同銀珠落玉盤,婉轉動聽。

胡三不禁一陣失神,對她道:“我是來拜訪十殿陰司大帝之首的閻羅王,怎麽能夠毛毛躁躁,不知道這位姑娘,閻羅王在哪裏?”

胡三雖說是沒有看到這個女孩的麵容,可是他知道,這裏一看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這個女孩能在這裏,一定是身份地位尊崇的人。

恐怕不是閻羅王的女兒,也應該是閻羅王的侍妾,應該是閻羅王非常寵信的人。

卻不料這女子輕笑道:“來這裏拜訪我,難道胡三爺還不清楚我就是閻羅王嗎?胡三爺,竟然您已經來了,有些事,恐怕本君是不得不說了!”

這女子說著,輕輕的攏了攏自己的裙擺,胡三站在那裏,這女子都沒有半點讓胡三坐下的意思。

“胡三爺若是不介意,就請過來坐吧,要不然,我怕別人說我閻羅王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了您這位貴客!”

“既然如此的話,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胡三點點頭,倒也不客氣,坐到了這個女子的麵前,驚跑了梅花鹿,倒是那兩隻兔子還算安逸,跳到了別的地方繼續吃草去了。

胡三坐在那裏,放才看到這個女子的模樣,這女子滿頭黑發,唯獨前額的一縷是銀白如雪,盡管是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她的臉上還是戴著一張銀色的麵具。

一個紫砂壺,裏麵咕嚕咕嚕的蒸騰著熱氣,兩隻茶杯放置在桌子上。

“胡三爺遠道而來,喝杯茶洗洗風塵吧,之後,本君再和你好好談談你縱徒行凶,殺死我坐下陰帥牛頭馬麵的事情!”

這女子說著,給胡三倒了一杯茶,茶葉在沸騰的熱水中升騰,茶香四溢,胡三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不錯,好茶,從沒有聞過這麽濃鬱的茶香!”

胡三說著,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難道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嗎,畢竟你胡三爺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搶手的人,如果是在我這裏死了,我可是可以靠你的頭顱迎來不少利益呢!”

“當然怕了,不過這本就是陰司的地界,我就算是怕,又能怎麽樣呢,我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不是嗎?”

聽到他這麽說,閻羅王輕輕捂住了嘴,微微一笑:“胡三爺倒是風趣,和外界傳聞的冷麵殺神不是那麽像啊,隻不過胡三爺按照年齡來算,應該是已經有古稀之年了吧?”

“閻羅王若是如同外界傳聞,和我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那麽您應該也是比我小不了多少,可是您不是一樣青春永駐哦?”

胡三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所以直接搪塞了過去。

“既然三爺不願意提起這個問題,那咱們也就不用再提了,不過您的這個徒兒殺我坐下陰帥的問題,我想咱們應該好好談談吧?”

聽到閻羅王又提到了這個問題,胡三點點頭:“既然您要追查這件事,那咱們就說一說這件事,當初您坐下四位陰帥偷襲我門下弟子,讓我二徒弟韓文東險死還生,這件事您應該比我清楚吧?”

“對,我知道這件事,那又怎麽樣,胡三爺,您的弟子可是沒有什麽意外,可是我們的人,可是真的出現了意外,您應該知道,培養一個手下,有多難吧?”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更心疼我的弟子,我今天來到這裏,是為了感謝帝君對我徒弟的幫助,而不是聽帝君翻舊賬的!”

胡三的聲音有幾分清冷,這件事,本就是他們的不對,現在說起了這件事,胡三還有幾分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而現在罪魁禍首竟然還想要追究自己的責任,這真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