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韓文東他們突然聽見了撲棱棱,勁弓上弦的聲音。
聽到了這個聲音,胡三臉色一變,若不是鄭天麟和孟婆的行蹤被發現了,那就是韓文東身邊的玉玲瓏和之前的那個掃地僧,走露了風聲。
韓文東同樣聽到了箭在弦上的聲音,抬起頭有幾分疑惑不解的看了一眼玉玲瓏,眼睛裏充滿了失望之色。
玉玲瓏朝著韓文東搖搖頭,本想著要說話,可是這個時候哪裏有說話的機會,隻是頃刻之間,韓文東等人立刻被上百張勁弩所瞄準。
這勁弩四十米之內取人性命無聲無息,而且是連弩,一次性可以發射十發利箭,足足上百名弓弩手,一輪齊射千發箭矢,莫說是韓文東他們這幾個人,就算是一頭大象,都得就地射死。
就在這個時候,鄭天麟和孟婆也看到了這些弓弩手,今天本是十五月圓,前半夜陰雲密布,卻不料三更時分的時候竟然出現了茭白的月光,鄭天麟看了一眼,在他藏身的柱子這裏隻能聽到自己頭頂上撲淩淩的聲音。
反觀其他三麵,房頂上站滿了人,約摸著有百多個人,手機都是元戎弩,也就是傳說中的諸葛連弩,四十米之內,完全可以把這幾個人射成篩子。
“大師兄,咱們到底該咋麽辦,就這麽看著也幫不了他們什麽忙啊!”
孟婆此時可是心悸不已,本來就是一個女人,在麵對這種大陣仗的情況下,他隻能讓鄭天麟做自己的主心骨。
“別急,他們不會這麽快就射殺他們,你別急,我看看!”
鄭天麟說著,從自己的夜行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麵羅盤,這羅盤用紅綢子包著,純金的,就連裏麵的指針都是翡翠的,看起來十分精致美觀。
孟婆看到鄭天麟掏出了羅盤,自己也從夜行衣裏摸出了幾瓶藥劑,調配到一起,淡綠色的煙霧縈繞出來,嚇得孟婆趕忙把那瓶塞子塞上了,生怕出現什麽問題。
也就是這個時候,鄭天麟收起了手上的羅盤,對孟婆道:“再過半個小時會起風,到時候調配藥物投擲出去,煙霧一上來,他們就會中毒,到時候憑借他們三個,估摸著就能解決這群人了!”
聽到鄭天麟的話,孟婆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果然還是來了!”
這宣佛的聲音讓韓文東感覺十分熟悉,韓文東從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一個頭上帶著巨大的帽子的大喇嘛從禪房裏走了出來。
原來這個掃地僧竟然是西藏密宗的人,韓文東千算萬算沒想到竟然栽在了這個禿驢身上。
韓文東靠著玉玲瓏,玉玲瓏身邊是花月奴,然後是黑帝,端木磊,胡三六個人圍做一圈,把後背留給自己人,這樣可以防止被背後偷襲!
“這位高僧,我本以為你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卻不成想你竟然如此陰險,在這裏埋伏好了暗算我,事已至此,就不想和我**一下你的身份嗎?”
韓文東看著這個胖喇嘛,突然笑了,他從一進寺開始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卻不成想真的是他暴露了自己。
“施主,怎麽能說小僧暗算你呢,我可是沒有讓你夜訪靈台寺!”
這胖喇嘛看著韓文東,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何須多言,你們這百張勁弩放置在這裏,難道害怕我們跑了不成?還是怕我們偷了你們的東西?”
韓文東四處睥睨,看了看周圍房上的弓弩手,對這個胖喇嘛說道。
“阿彌陀佛,四大殺手夜訪靈台寺,讓小僧如何能夠安心呢?隻要你們乖乖聽話,小僧保證各位施主的安全!”
這胖喇嘛滿臉笑意,臉上的橫肉聚集到一起,讓韓文東看起來有幾分作嘔的感覺,韓文東看了一眼,圓月旁邊有著縷縷陰雲,想要脫身,恐怕就是那個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胡三突然開口了。
“歡喜笑佛陀不好好在西土參悟佛法,為什麽突然跑到內地來了,難道說這裏有什麽吸引你們的東西嗎?”
胡三冷哼一聲,頭也沒回的對這個喇嘛說道。
“難得胡三仙尊還記得我,說起來,當初仙尊與我師傅一起談經論道的時候,我也該隻是一個小沙彌呢!”
這個喇嘛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冷笑,笑裏藏刀的模樣讓韓文東作嘔,韓文東可沒想到,他竟然認得這個胖喇嘛。
“嗯,當初的你的確還是一個小沙彌,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如今你也是高僧了,怎麽樣,準備和我刀兵相向了麽?你師父怎麽樣了?”
“師傅修煉定光歡喜禪已經成佛得道了,按照中原的辦法已經坐缸了,我也沒曾想能夠在這裏見到胡三仙尊,說起來,仙尊的年紀也不小了,過些年頭就應該能夠再和家師論道了!”
這個歡喜笑佛陀看著胡三,麵帶笑意,可是臉上卻有幾分嘲諷之意的對胡三說道。
“貧道的死活用不著你管,我問你,你來這裏什麽目的?埋伏這麽多弓箭刀斧手在這裏,恐怕不是簡單的守護這個靈台寺吧?”
“不錯,自然不是隻為了靈台寺,再過半個時辰,太子丹的毒功大成,您老的仇家就來了!”
歡喜笑佛陀看著胡三,說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花月奴從懷中摸出了一對鐵膽,擲向了笑彌勒,兩個鐵膽一前一後,朝著笑彌勒電射而去。
眼看著兩個鐵膽就要撞向笑彌勒的時候,前麵的大鐵膽突然停住了,滴溜溜的在半空中旋轉,緊接著,後麵的大鐵膽撞在了前麵的鐵膽上。
兩個鐵膽撞到一起,突然爆炸,迸發出一陣橙光色的煙霧,笑彌勒後退了幾步,嗆得一陣陣咳嗽。
與此同時,孟婆突然從那個門廊的柱子後麵閃身出來,手中夾雜著無數的牛毛鋼針,這鋼針嘈雜的亂射,根本沒有一點目標可循,而孟婆,似乎本來也沒想瞄準目標!
這鋼針全都射進了房梁裏,一射進去之後裏麵立刻出現了一蓬蓬淡藍色的煙霧,緊接著,弓弩手就如同下餃子一般從房上往下掉!
看到這一幕,黑帝笑了,他就知道,自己的愛人不會這麽輕易放棄,更何況,還有一個天機神算的大師兄呢!
那笑彌勒咳嗽之後用自己的衣袖把身邊的煙塵全都掃清了,之後站在那裏看著孟婆和鄭天麟,突然笑了,
“五位前輩聚首,恐怕也能在江湖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了,隻不過,幾位前輩,你們隻想著借用天時來解決這個問題,卻不曾想過地利和人和吧?”
就在笑彌勒還在說話的時候,突然從韓文東所麵對的禪房裏飛出了一個巨大的丹爐。
看到這丹爐,胡三立刻把韓文東推了出去,緊接著自己一掌把丹爐拍了出去,這丹爐約摸著幾百斤重,被拍的一下子朝著門柱子上撞了過去。
這門柱子晃了三晃,咯嘣一聲,竟然直接斷了。
霎時間,房棱瓦片紛紛下落,搞得地動山搖,看起來如同地震一般。
推走了丹爐的胡三登登登後退了幾步,有些喘著粗氣的站在那裏,被韓文東和端木磊給扶住了。
胡三推開了身邊的韓文東,看著那禪房,開口道:“閣下是什麽人,不妨出來一見!”
就在胡三剛說完話以後,一個黑影從裏麵竄了出來,伸手一掌朝著胡三的胸膛拍了過去。
胡三看這一掌來勢洶洶也不避讓,撩起衣服下擺,半蹲在那裏,伸手一掌揮了出去,兩個人掌對掌打在一起。
胡三又後退了幾步,那個黑影也不是那麽好受,登登登後退了幾步,眼睛盯著胡三,突然笑了。
他用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對胡三說道:“當初的胡三爺也不過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了,胡三爺,你可還記得當初被你殺了全家的那個毛副官?”
這個毛副官,就是當初讓胡三第一次任務失敗的軍官,後來被他殺了全家,胡三任是如何想,都不曾想到,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能夠知道這件事!
“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胡三眯縫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人,手已經輕輕搭在了自己的青竹杖刀上,她雖是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可是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個人是要為毛家報仇的人了。
“胡三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您不知道我也不奇怪,我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野種罷了,我告訴你我是誰,你看看你記不記得這張臉!”
這人說著,竟然從自己的臉上揭下了一張麵具,然後直接把麵具碰到了胡三的懷裏,胡三接過麵具,一看,立刻是心房一顫。
這個麵具,就是當初那個毛副官的模樣。
“當初國民黨政府軍戰敗,我父親本可以前往台灣,可是我父親沒有走,因為我有病,我們祖上有一個侯爺,他的墓裏藏著不少財寶,當初我父親請你的師傅雲翳道長沒有請動,方才考慮到了初出茅廬的你!”
“可我們卻不曾想到,就因為你自己沒有完成任務,竟然殺我全家,滅我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