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東也是行事果斷之人,手起刀落直接把自己的手割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而這個時候,狗蛋已經把燒的通紅的劍從爐火裏夾了出來。

“好了,可以開始了!”王誌稟說著,把劍橫放在了鐵氈上,韓文東點點頭,把手放在了赤紅的寶劍上麵。

第一感覺就是特別的痛,傷口的痛加上灼燒的痛,讓韓文東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喊出聲。

隨著鮮血不斷滴落,刺刺拉拉的蒸發的聲音不斷響起,隨著鮮血的淬煉,整把劍開始湧現出一種特異的寒光,劍脊上的兩條龍越發的鮮活生動,而龍鱗,也變成了金紅色。

這是狗蛋第一次看到出爐的劍,整把劍都是一體龍骨,八十斤的精鐵鑄就,寬度有七八厘米,最厚的地方也有五公分,而且整把劍都是有些黑得發亮的感覺,隻有那兩條龍是金紅色的,看起來瑰麗秀美。

這也不是最終的步驟,還需要拋光打磨,不過這就不是韓文東和王誌稟的工作了,這就是狗蛋的事了。

先把劍放進油液裏麵冷卻,裏麵放的是動物的鮮血和其他的東西,淬火之後慢慢拋光研磨,因為是重劍,所以不用有太尖銳的鋒芒。

而這兩天,他們在設計長劍的同時,也在設計劍鞘,劍鞘是紫檀木,可以用來養心安神,抑製殺業。

同樣是鏤空的材質,恰到好處的與在長劍上的鏤空分毫不差,隻是更加寬厚,隻能背著,很難用手拿。

等到這把劍終於拋光結束以後,韓文東總算是真正的看到了這把劍。

劍柄是黑色,漆黑的顏色,上麵防滑的龍鱗樣式能夠極大保護劍不脫手。

劍身兩側的劍刃是銀色的,上麵全都是百煉的花紋,兩邊劍刃寬度是各自延伸到劍脊處各兩公分左右。

而劍脊上麵的金龍整體鏤空,為這吧八十斤重的鐵劍減少了約三十斤的重量。

韓文東把劍提到手裏,掂了掂,感覺十分舒適,有一種血脈交融的感覺。

“你要去西劍家族,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兩個家族之爭,必然是十分慘烈,而你根基不穩,他西劍飛也不一定還認我這個師傅,我幫不了你太多,我玩你徹底打敗西劍飛!”

胡三看著韓文東,眼睛裏充滿了鼓舞和激勵,在他看來,天生道骨不是真仙就是魔頭,既然動了殺人劍,那就沒有辦法再回頭了。

“我會的,師傅,您放心吧!”

韓文東對胡三點了點頭,他知道,胡三對於自己可是非常看重的,他也不能敗,他不能輸給自己前女友的丈夫,這一點是最關鍵的。

“那好,劍已經鑄好了,我們也就回去了,誌稟,過段時間我們還會再來的!”

胡三說著,從衣袖裏摸出了一錠銀元,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帶著韓文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王誌稟隻想著送胡三,哪裏會注意到他這樣的小動作,送到了門口,眼看著胡三和韓文東坐車離開,他方才回過頭,折返到院子裏。

“師傅,您的鑄劍手藝能達到小師叔那個層次嗎?”

“那一塊生鐵,是我前些年收回來的,是一塊隕鐵,有咱們二樓這麽大的一塊隕石,才有可能出現這麽一塊隕鐵,其實你師祖讓他錘煉的時候同時也是在錘煉他,本來我以為他就是百無一用的白麵書生,沒想到竟然能夠堅持下來!”

“那那塊鐵豈不是很貴重,怎麽沒看您心疼?”

狗蛋可是知道好材料對於一個鐵匠的重要性,道家可以朝聞道,夕可死,其他的職業未必不能做到這一點。

“那塊玄鐵,我用不動了,你的功力還太淺,而且我準備退隱了,不想再給別人鑄造兵器,留著還有什麽用?”

“原來如此,師傅,鐵蛋陪著您,為您養老送終。”

鐵蛋也是一個耿直人,對王誌稟說道,

“好,你有這個心思就好,咱們回去吧……”

在路上,胡三坐在後座一直在看著那把劍,玄鐵的材質和如同金屬是不同,這塊玄鐵在三天之內經曆了上萬次錘煉,不是一個小工程。

原本的沉雜汙穢早就在錘煉的時候被排除出去了,否則的話不會出現百煉的花紋,要知道,玄鐵對於鑄造技法是非常挑剔的。

“師傅,您和師兄是怎麽認識的,總感覺他比你小了沒幾歲似的!”

胡三眯縫著眼睛,回憶道:“是啊,他比我小了五歲!”

當初胡三在修建地下宮殿的時候,沒有用到一個釘子,全都是木楔子,也就是魯班的傳人。

當初修建地下宮殿,胡三可是煞費苦心,為的就是培養那些喜歡陰冷的毒蟲毒蠱,而活屍,是他最不想接觸的忌諱。

可是哪怕是他不想,他還是要為義兄黑帝去做,而選中的第一個人,也就是第一代鐵奴,選中的人就是王誌稟。

那時候胡三四十歲,王誌稟三十五歲,兩米高的漢子如同鐵塔一般,卻哭得如同一個孩子,那時候他的母親已經是七十多歲,老年得子,膝下無兒,王誌稟若是死了,恐怕就沒有人給老娘養老送終了。

胡三雖然是叛道離經,離開了家族,可是對於孝義,他還是非常看重的,他放了王誌稟,並且教了他一些功夫,修身養性,這才有了鍛刀王。

王誌稟對於方麵的不殺之恩可是記憶猶新,以至於這麽多年,還是不忘胡三。

車走的很快,幾天不在公司,韓文東非常害怕公司出現什麽問題,沒有他主持大局,他也畏懼陸家會對公司施壓。

韓文東穿著襯衣,背著一把大劍,不倫不類,就走進了公司。

剛開始的時候門口新來的保安還以為是什麽人要來鬧事,不放韓文東進來,後來幸好保安隊長在附近,才把韓文東放進來。

胡三爺走在前頭,手裏還是不起眼的竹杖,翠色欲滴。

韓文東在後麵背著一把大劍,殺氣騰騰,看起來十分滑稽。

這個時候,正是周五的下午,按照慣例保鏢公司正在開例會,韓文東的回來很明顯是要坐主位的,胡三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幫助花城娛樂傳媒有限公司開起來,這也是未來保鏢公司擴建的支柱,還有,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傅,胡三爺,古武大家!”

聽到韓文東提起了自己,胡三睜開眼睛,對眾人點點頭。

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韓雷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掉了半拍,那雙眼睛,和雇傭兵的眼睛是那麽像,一看就是經曆過無數生死的。

“老爺子,您好!”

當即就有人向胡三問候,胡三一一回禮,其實平常的胡三還是非常平易近人的。

“文東,把你的大劍給我看看!”

例會結束之後,所有的人都離開了,隻剩下霓裳和林嫻,霓裳對於韓文東的大劍已經好奇很長時間了,開口道。

“喏,給你!”

韓文東單手把劍遞給了霓裳,可是霓裳接到手的時候卻身體前傾,一個沒站穩,直接壓在了韓文東身上。

“你這是幹什麽,師傅在這呢!”

其實韓文東一直都喜歡自己被動,可是這次實在是太被動了,這一下子真的把韓文東搞蒙了。

“你想什麽呢,是這把劍太重了!”

霓裳白了韓文東一眼,有些羞怯的說道。

“不會吧,雖然是大了點,可是中間是鏤空的啊,不會有那麽重啊!”

林嫻說著,走過去幫忙把霓裳扶起來,就感覺手中似乎不是劍,而是一塊巨大的鐵板。

“這把劍融匯了文東的血,所以在他的手裏才會輕盈,可是到了旁人的手裏,不會輕於本身的重量,隻會更重!”

胡三說著,對韓文東道:“一會直接去訓練場,我試試你的身手。”

韓文東聽到以後如雷貫耳,他這次知道了,未來的一段時間裏,自己的末日到了。

訓練場上,胡三在掰樹叉,沒錯,就是掰樹叉。

他剛才隨手在路邊扯了一條樹條,約摸著也就是小手指粗細,而韓文東,則捧著那把大劍。

“師傅,您確定用這個東西和我打?不會傷到您?”

看到這一截樹條,韓文東真有些不忍心下手,胡三已經是七十來歲的人了,哪怕是手腳再輕便,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哪裏能夠躲得過呢。

“別廢話,拔出你的劍,快開始,否則我就先打你了!”

“好吧,師傅,我來了!”

韓文東說著,把劍鞘一甩,然後單手掄起手中重劍,用劍脊朝著胡三砸了過去。

二人相差不過三四米的距離,韓文東此時打垮一步,加上手上一米多長的劍,本來應該是可以夠得上的,而他也要看著胡三就在那裏。

可是他的劍就是確確實實的砸在了地上,砸碎了好幾塊地磚,隨後彈了起來,震得他的手發麻。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身後的一個聲音響起。

“不行,太慢了……”

韓文東心中駭然,他是不知道胡三什麽時候繞到自己身後的。

可是胡三哪裏會給他機會,在他疑惑的氣候,直接用樹枝抽在了他的胳膊上。

韓文東穿的襯衫當時就被抽出了一道口子,出現了一道傷痕。

“如果你就是如此,怎麽打得過西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