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東吃了一痛,整個人臉色都慘白了,而雪莉趕緊翻身下了沙發,直接跑進去了房間裏。
陸雨晴推門進來,正好隻看見捂著下身,痛苦莫名的韓文東,驚訝道:“文東,你幹嘛?”
韓文東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道:“沒什麽,剛不小心撞到了沙發。”
陸雨晴瞟了一眼韓文東的下身,有點慘不忍睹的問道:“疼嗎?”
韓文東:“別說話,讓我靜一靜……”
第二天,韓文東借口在公司忙就沒回去公寓了,一來是不知道怎麽麵對雪莉,幹脆讓她冷靜一段時間,二來的,公司確實有事情。
發布會已經開了有幾天的時間了,明星的招聘工作也正在緊鑼密鼓的開展,這時間雲海又找人過來找韓文東了。
作為花城娛樂的代筆,韓文東現在總算是把屁股坐正了,大家也開始禮貌的喊他韓總。
畢竟是被雲海承認了,韓文東的身份也直線上升。
雲海頂樓,雲岐山的辦公室。
茶香,熏香,還有棋盤。
韓文東和雲岐山這一老一小的,就麵對麵的坐著,中間放著一個棋盤,正聚精會神的下著棋。
兩人之前氣氛看起來平靜慵雅,可棋盤上卻殺機處處,諜影重重。
下了不多時,雲岐山突然淡淡一笑,道:“小東,你輸了,你這步棋下的雖然劍走偏鋒,可惜被我看穿了,隻要半路攔截,你的棋局就破了。”
韓文東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舒服的往後一靠,笑道:“我輸了,比下棋,我肯定比不過你老人家,你都下了幾十年的老棋了,我那是你對手。”
韓文東倒是實在,陪雲岐山下棋,本來就沒有勝算,不過正是這種豁達的心態,讓雲岐山欣賞。
雲岐山一邊微笑,一邊收著棋子,韓文東便喝著茶笑問:“雲叔,你找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下棋的事吧?”
雲岐山自然沒有這麽閑,特地找韓文東過來就是為了下棋,他眯了眯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盯著韓文東道:“我猜你應該知道的七八分吧?關於許家的事情。”
韓文東笑了笑,道:“能猜到,不過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雲岐山嗯了一聲,又低下頭繼續收棋,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到過,我最欣賞的許家青年才俊。”
“許靖楠?”韓文東皺了皺眉頭,道。
“對,他來花城有一段時間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雲岐山一氣嗬成的收起了棋盤,慢慢的合上,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道。
“所以呢?”韓文東淡淡一笑,雖然一直懷疑是許靖楠,隻不過還不能確定下來。
雲家的眼線網一直也沒有發現許靖楠的蹤跡,隻是到最近的一次監視中,看到有人來看望許雲凱了,這才去認真調查,確認是許靖楠。
“我是來提醒你小心一點的,許靖楠下手很凶,而且喜歡鈍刀子割肉,這個人非常的陰險。”雲岐山神色有點凝肅了,在他認知裏頭,幾大家中的青年才俊,就許靖楠這個人,城府最深,而且智商也最可怕。
韓文東這時候,並沒有絲毫緊張,隻是輕描淡寫道:“我們已經交過一次手了。”
雲岐山一聽,頓時怔住了,道:“什麽,他已經下手過了?”
韓文東點了點頭,細細的把上一次發布會的事情,跟雲岐山說了起來。
雲岐山聽完之後,神色頗有嚴肅,半響歎了口氣,道:“這確實像許靖楠的行事風格,隻不過他可能沒想到,你居然能逢凶化吉。”
韓文東苦笑,道:“也不算是逢凶化吉吧,我後頭試探過他,結果被他斷了線索,這一著棋,我已經落了下風了。”
韓文東想到這,就感覺到有點鬱悶,黃社東這一枚棋子,明顯就是被許靖楠發現斬除的,顯然像是給了韓文東一個警告的眼神。
雲岐山哼笑了一下,道:“許家的小家夥們,從他們父輩身上,別的沒有學會,倒是那股陰狠勁學的特別像,甚至要入木三分,那你覺得許靖楠接下來要做什麽?”
韓文東拿起了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道:“他肯定是要對我下手的,隻不過我也不知道那裏會是他下手的地方,但是現在你說的這線索,我倒是有點眉頭了。”
雲岐山也喝了一口茶,奇怪的看著韓文東,道:“什麽眉頭?說說看。”
韓文東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等了半響才說道:“我猜,他想要下手的,可能不止是對我。”
雲岐山一聽神情凝重了,他目光中閃過一道寒芒,冷笑道:“你的意思,他還想對我下手?”
韓文東搖了搖頭,道:“隻是猜測,我也不能確定。”
雲岐山也感到了疑惑,韓文東到底憑什麽猜測出來,許靖楠連雲家都想吃掉呢?
“小東,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直接的說明白,我和蕭家也已經達成了共識,會共同抵抗許家,你雖然不能完全算是蕭家的,但起碼現在我們的戰線還是一致的。”雲岐山冷靜的和韓文東解釋。
韓文東苦笑,道:“雲叔,你先別急,這事情我隻是猜測,我想以許靖楠這種隱藏的實力,他要是不想被我們知道,為什麽主動去探望許雲凱,這不是明顯的暴露痕跡嗎?”
韓文東有點想不明白這個點,想要做陰謀的事情,永遠是藏在了暗處,比暴露在陽光下,要好下手的多。
可許靖楠卻故意露出這樣一個破綻來,告訴雲岐山和韓文東:他來了。
這是為什麽呢?一個心思慎密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雲岐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確也沒想明白,雲家的眼線這麽多,偏偏那裏都沒看到,就在監獄裏的眼線注意到了許靖楠的到來。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看來這小子真的要跟我們下一盤大棋。”雲岐山神色越發的沉悶了,縱橫了幾十年花城的老手,也是第一次碰見這樣捉摸不透的對手。
韓文東這時候,又輕笑了一聲,道:“總之別管他怎麽樣,起碼我們現在是能確認,許靖楠是真的來到了花城,而上一次的事情,肯定也是他一手策劃的,那既然這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看韓文東這淡然的態度,雲岐山卻搖了搖頭,顯然很不同意,道:“小東,先別這麽樂觀,你知道嗎?五年前我們幾大家族之間,曾經聚頭過,並且簽訂過一個和平協議。”
“噢?這麽說,你們幾大家族之間,是不能隨便動手的?”韓文東訝然問道。
可雲岐山又搖了搖頭,道:“也不是,大家都知道,協議這事情,其實像是一張紙,隨便一捅就破了,但是既然做了協議,五年來也沒有互相之間的犯難,那證明還是有一點點威懾力的,隻不過幾大家族之間的洪水,並不是一張紙能夠控製的住,要是有一天協議撕破,那肯定就是……”
“摧枯拉朽,排山倒海。”韓文東淡淡的應上來一句話。
顯然的,雲岐山的意思,許靖楠要麽不動手,一旦動手了,那就恐怕要用千軍萬馬的氣勢踏平而來,畢竟兩軍交鋒,戰前和平協議都撕破了,還不直接全軍突擊,給對方殺得一個片甲不留?
想到這,韓文東暗暗開始覺得,這家族之間的內鬥,沒有他想象中這麽輕鬆簡單。
雲岐山也歎了口氣,道:“我和蕭家,想來都主張和平共處,可惜許家一直都是好戰分子,而且這一次你又把許家的兩兄弟都送進了監獄中,看來這事想平是平不了了。”
雖然雲岐山也明白,許雲凱和許誌飛不是什麽好東西,但畢竟家族背景在後頭,這事兒從開頭就已經是主動不能平息的了。
韓文東這時候,卻突然淡淡一笑,道:“你們家族之間的協議,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可沒那麽多的條條框框限定,我不是蕭家的人,也不是雲家的人,如果許靖楠敢動手,那我肯定不會讓他這麽舒服的。”
韓文東說話間,眼神中閃過絕對的自信!
管他是天王老子,敢惹到韓文東的頭上來,就算是閻羅王,也得擰掉一個耳朵才能走。
雲岐山盯著韓文東,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浪更比一浪強,看來是我年紀大了,做事太謹慎了,小東你有信心是好事,雲叔在後頭會支持你,讓你毫無後顧之憂去對對這個許靖楠。”
說到底,如果說許家勢力大,背景深厚,那蕭家和雲家就有韓文東這一支奇兵在,他i既不屬於蕭家,也不屬於雲家,要是許靖楠敢直接動韓文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雲岐山想到這兒,就暗暗覺得自己和韓文東結盟這事,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韓文東倒也淡淡一笑,並不顯露聲色。
這時候,雲岐山又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道:“噢,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找你。”
韓文東歪過頭來,問道:“什麽事情?”
雲岐山苦笑了,仿佛有點頭疼,道:“韓文東,你也知道雲叔平時很忙,有些事情實在是顧不過來,這事情真的是有點難開口。”
韓文東看雲岐山這難開口的樣子,便笑道:“雲叔,你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