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好聽,因為這個名字從小到大都沒有帶給過我幸運。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人對我說“舒若申這個名字很好聽。”
從那之後,我開始覺得這個名字還不錯,至少他幫我吸引到了我最愛的女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婚前我隻談過一個女朋友,就是我的前妻徐寶漁。
但從客觀角度來講,這絕對是她一廂情願的說辭。我從未把她當成過伴侶,甚至從未對她動心過。
從高中到而立,十幾年間對她的好感也僅限於幾個瞬間,對,就幾個。
除此之外,我對她更多的是厭惡與反感。厭惡她的窮追不舍,反感她的死纏爛打。
這種感覺絕不是至尊寶對紫霞的愛而不自知,而是那種一覺醒來發現身邊躺著她,不由自主後退的恐懼。
所以我人生最大的悲哀之一,就是我迫不得已娶了自己討厭的人。
不可置否,徐寶漁人很好,對我也無微不至,但婚姻可以將就愛情不可以,因為她的存在我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她偷偷改了誌願以600多分的優異成績跟我來到一個二本院校。她在火車站高喊surprise,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沒有驚喜全是驚嚇。
我告誡她,高中畢業的時答應她的追求,完全是出於同情,想給彼此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大學起我們男女朋友關係正式解除。
但她對這話完全不在意,每天來班級找我,在寢室樓下等我,讓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覺得她就是我女朋友。
但凡我跟別人約會或者接觸,她不是找人家哭訴就是在我約會的路上尾隨,這讓我很是煩躁。
畢業後我以為這次終於可以擺脫她了,誰知她又放棄了一線城市的工作機會,跟我回到了家鄉。
雖然在同一城市,但沒了校園這個交集我基本不會見她。她等不到我就會直接上樓敲門,來到我家給我送吃的,洗衣服……
有一次她聽見我跟我媽的對話,知道我家現在麵臨兩個選擇,一是生意擴張,二是清貨出租店麵。
我跟我媽都覺得擴張風險太大,以資金不夠為理由讓我爸清貨出兌。
徐寶漁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給我爸打了一筆錢,說支持他把生意做大做強,結果導致我家賠掉了所有積蓄。
說實話,她為了得到我爸認可間接導致我家破產,我不恨她。但她用這個方式,逼我娶了她,是我深惡痛絕的。
可能也談不上逼迫,隻是我把房子過給她,依舊還有缺口,又不想虧欠她,就選擇了一種輕鬆的方式,滿足自己好逸惡勞的心吧。
那會兒我沒有心儀的人,我也清楚這輩子可能不會有人比徐寶漁對我更好了,婚姻不就是舒服並將就嗎,結就結吧。
婚後她覺得她有了身份,我再也無處可躲,她瞬間變了個人,開始翻看我手機,監視我的生活。
密碼換了一次又一次,她會在半夜偷偷用我的指紋解鎖。罵她摔東西她都沒有任何情緒,嬉皮笑臉的依舊如是,那是我對她厭惡的巔峰時期。
但她同時又一直幫我家還債,每個月她都要拿出工資的一半還給銀行,確保我父母不會變成老賴。
我左右為難,一邊憤怒一邊虧欠,除了咒罵,無計可施。
我不排斥小孩子,但我知道孩子是徐寶漁的籌碼,便說暫時不想要孩子。
徐寶漁說一切都聽我的,她吃避孕藥就好,結果沒兩個月她就懷孕了。
當全世界都覺得徐寶漁對我百依百順時,隻有我自己知道每天我都在經曆什麽。
能說得出的苦都不算苦,我一個大老爺們,不能又當又立拿了人家的錢,還跟別人講她的不是,我隻能忍。畢竟日子還能維係,沒什麽理由要我必須打破這種安寧。
就在我對無愛婚姻萬念俱灰之際,我遇到一個女人,改變我人生的女人,文久一。
她笑起來,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她一落淚梨花帶雨讓人心頭沉醉,她回眸看我,隻此一眼百媚俱生。
一見鍾情隻看臉,男人都是感官動物,我起初的確隻沉浸於她的美貌,迷戀在她的腿玩年。
但接觸下來,她的乖戾張狂,她的清澈明媚,她的桀驁不馴,她的亦正亦邪…讓我時常想與她攜手一生,浪子回頭,此生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奈何文久一始終拒絕我,她說她無法接受婚外情,就保持朋友關係吧。
我知道她對我是有好感的,隻是不願意違背原則。感情若要突破婚姻,不是一朝一夕,一飯一蔬,是曠日沉澱的感情和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氣。
我們都是性格偏激的人,越弱則弱,遇強則強。
沒想到徐寶漁三番五次找文久一麻煩,在徐寶漁的推波助瀾後,文久一一氣之下竟同意了跟我在一塊。
文久一這個女人極其沒有安全感,從來不會主動發起話題,也不會在我發完表情包後再多說一句。
她不會以愛之名困住任何人,也不會依賴任何人,多麽重要的事也會先發信息問你是否方便說話,分寸感極強。即使很愛吃醋,也隻是假裝生氣嘟囔幾句。
文久一說,每天晚安之後,她都默認我們分手了,第二天沒有聯係就不了了之了。如果第二天照常聯係,就相當於重新再戀愛一次。
她人間清醒的令我著迷,但吵架時,她真是作精上身。
不接電話不回信息,直接消失,找也找不到哄也哄不好。隻要她這樣,我就心煩意亂坐立不安沒心情考慮任何事。
那一刻我知道報應來了,我陷進去了,我突然理解了徐寶漁,也知道自己必須要跟文久一在一起。
我很快離了婚,徐寶漁同意離婚,但她的條件是離婚不離家,我需要在這個房子待到孩子一歲才能離開,我同意了,但不是妥協。
文久一說想給她女兒一個完整的家,暫時不想離婚。既然我們不能一起生活,我何必花無謂的錢出去租房子?留在徐寶漁身邊她依舊每天好吃好喝的照顧我,人嘛,總歸是以自我利益為核心的。
文久一並不知道我的財務狀況很糟糕,我在所有人麵前都是金玉其外的模樣,實則早就敗絮其中。
其實大二之前我的條件真的不錯,我媽每天閉店存錢,就給我轉當日營業額的一半大概500-1000,每天!
除去生活開銷,還能有不少餘富。那會股風盛行,我開了一個股票賬戶,小打小鬧的玩玩,時不時還會有些收益。
家裏破產後,我那十幾萬九牛一毛什麽也改變不了,就沒有拿出來。
15年那波牛市,股民們都賺了很多錢,人人都覺得自己是巴菲特,我也不例外。
一個月之間,我賬戶翻了倍,給自己賺了輛車。之後,我自信心爆棚,表哥也拿錢放在我的賬戶,我又做了一倍杠杆,準備大幹一番。
可惜市場麵前你我皆是韭菜,賬戶總在爆倉臨界點徘徊,網貸利息高,我隻能找銀行朋友做貸款補倉,這波操作加之父母的欠款讓我至今都很難翻身。
這些事徐寶漁都是知道的,在不愛的人麵前不需要形象,隻需要生活,她會幫我還錢。
但對文久一我隻字不敢提及,生怕她覺得我是賭徒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