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們,喝水,你們吃飯了嗎?我去...”
沈州趕忙起身說道:“奶奶,別麻煩了,我們吃過飯來的,就是來找她玩玩,好久沒見麵,我們都是梁靜的同學,坐坐就走了。”
梁靜家的客廳也是有點亂,各種紙殼箱子也放的到處都是,茶幾還是裂的,客廳一旁還放著一張大床,看**的裝扮,應該是梁靜在這住,上麵放的都是年輕女生的衣服。
沈州看了眼時間,也不打算墨跡了,直接開門見山,“我來找你是有個請求,跟我去濱城,見陳晨一麵。”
“見他?他甩了我,我見她幹什麽?他不是嫌我愛慕虛榮嗎,這是不遠萬裏找你來做說客?嘖嘖嘖...不去。”
“他得了癌症,沒幾天活頭了。”
“什麽!”
梁靜把玩著手機,聽到癌症這倆字,手機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州,隨即笑了,“你,你這謊話有點扯啊,想複合,好啊,讓他給我道歉,親自來說,還癌症,你怎麽不說他出車禍被截肢了呢。”
嘭!
沈州猛地拍了一下茶幾,“你覺得我千裏迢迢過來找你,就是跟你開玩笑的?胃癌中晚期,癌細胞隨時有轉移擴散的風險,自己看他照片。”
“林悅,你,去門口待會,我想跟她單獨談談。”
林悅咬著紅唇,點點頭,起身出了屋。
梁靜看著沈州手機裏麵黃肌瘦的陳晨,頭發都剃光了,好像真不是假的。
“他真的...真的要,死了?”
沈州沉默著點點頭,“開個價吧...包你一年,多少錢...”
梁靜呆呆的看著沈州,由剛才的有些悲傷,轉為憤怒,他把她當成雞了嗎!
“有錢了不起嗎?你來我家就是侮辱我的嗎!”
“對不起,是我措辭不當,我想讓你休學一年,陪他走完最後一段路,這算是給你的補償,你隨便說個數。”
沉默,梁靜咬著紅唇死死看著沈州,胸脯起起伏伏,應該是要起來打沈州一巴掌了吧?
沒有,還是沉默。
沈州抬眼看了她一眼,“兩百萬。”
“三百萬?”
“四...”
“五百萬!我要五百萬!你給嗎!給得起嗎!”梁靜突然起身嘶吼著喊出聲。
林悅聽到屋內的動靜,忍著沒推門進去。
“你確定嗎?”
“確定,給錢吧!”
“卡號。”
梁靜氣呼呼的紅著眼眶,從她的床頭小櫃子裏找出一個錢包,抽出銀行卡摔在了茶幾上。
沈州拿出手機操作了一番,“你查一下,先給你轉了兩百萬,明天你就出發吧,我一會給你留個電話,到了你聯係他,他送你去找小陳,我還有一個請求,想...想請你給他留個種...”
梁靜看著銀行卡裏那一串零,頹廢的坐在了**,一方麵,這麽多錢,她一輩子沒見過,另一方麵,她如果答應了,她後半輩子就真的毀了。
“如果你答應,懷孕後我再給你兩百萬,一共給你八百萬,孩子生下來,不用你養,如果你想做生意,大學畢業後,我還可以送一間商鋪,八百萬足夠你瀟灑了,而且沒人知道你生過孩子的事,當然,前提是你得懷上。”
“如果你答應,就在這份協議上簽個字。”
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梁靜在想什麽,她在**坐了至少十分鍾,沉默了十分鍾...
起身後,唰唰唰就在合同上簽了字,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沈州,“如果,我真的給他生了孩子,我以後還能...”
“不可能,小陳走後,孩子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你也別想見他,你是個聰明女人,你應該明白我跟小陳不一樣,有些手段,你應該明白。”
“所以我現在的最好選擇就是給他生完孩子,拿錢走人,對嗎?”
“聰明。”
“嗬,嗬嗬...哈哈哈...”
“你休學的事,我會安排人替你辦了,明天就出發去濱城吧。”
吱呀。
林悅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發呆,聽到門開了,連忙起身。
不過她看到梁靜一臉的淚水,還沒有要送他們的意思,她就知道,沈州肯定跟她說了什麽不好的話。
沈州提著手提包出來,看了她一眼,“地上不髒?”
“我墊了個紙殼。”
“走吧。”
“她...”
“她沒事,她現在應該挺高興的。”
???
高興?林悅一腦門問號,梁靜都哭了,這是高興壞了?
開車離開梁靜家,兩人到了鎮子的主幹道上,隨便找了家小菜館,吃了點飯。
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沈州思索良久,還是準備連夜送林悅回去,兩間房,孤男寡女的住賓館,唉,要說沒發生什麽,後麵被小富婆知道了,難免她會多想。
現在薑舒月不是以前的薑舒月了,會吃醋,會耍點小性子。
林悅突然來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怕她誤會嗎?”
“...”
“是。”
“你就一點都沒對我動心過?”
“沒跟她好的時候,我承認,確實有過一點,有了她,心裏已經沒位置了,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嗎?”
林悅咬著嘴唇,沉默許久低聲問:“如果我願意做...”
沈州立馬打斷她的話,“我了解你,你不會,有些話說出來,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聽到你們說的話了。”林悅沒在這個問題是糾纏,她知道,她這輩子都沒機會了,沈州跟她應該是一種人,一旦下定某種決心,沒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
“我是不是很壞?”
“嗯,對女生來說,你這種要求,就是人身攻擊,侮辱,不過她答應了,不是嗎?”
“是,她還是答應了,我以為她會給我一巴掌,可她沒有,那樣我還會高看她一眼。”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很像那種大奸商,口中隻有利益,沒有感情,你考慮過陳晨走後,梁靜怎麽活嗎?”
沈州瞥了林悅一眼,她果然還是年輕啊,“有些人談了錢,情就淡了,有些人談了情,錢就重了,她需要錢,我剛好有,這隻是一筆交易,你這樣,我有些擔心你未來能不能考過司法考試,律師的共情能力,不能太高。”
“按照你對梁靜的了解,她多少年才能賺到八百萬?我還許諾了她一間商鋪,在我看來,她已經賺了。”
林悅感覺沈州有時候說話真的很欠揍,但梁靜的選擇在那裏,她又無法反駁什麽,教授說的果然都是對的,每個人的思想,行動力,都是不一樣的,不能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也不能拿別人的要求,反過來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