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沈州這就更不懂了,家裏的繼母是親媽,那去世的親媽是誰?

去世的難道才是小姨?

“其實我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不比你現在的驚訝少。”

沈州長出一口氣,疑惑地問道:“小富婆還不知道?”

薑映雪搖搖頭,“我不確定,舒月其實很聰明的,有些事她不說,不代表她不懂,自從嫂嫂出事後,她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加上大哥做的太過著急,她才在自己身上包裹了一層厚厚的殼。”

說到這薑映雪笑了,“不過現在,你把這個殼打破了。”

沈州今天接收到的新消息,簡直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去世的是小姨,現在的“繼母”是親媽,那從小把小富婆照顧到懂事的,也就是小姨了?

想通了這一點,他就理解小富婆的心情了,不過薑文彬也真是的,為什麽不能把話說清楚呢?

非要逼著小富婆叫一個她認為的“小姨”為媽,直接說那是她親媽難道不行?

有些話,點到即止,聽到保密二字的時候,沈州已經不打算問了,盡管他覺得姑姑應該會暗戳戳透露一丁點東西,但人不能知道的太多,知道太多對自己也不好,徒增煩惱。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薑映雪歎了口氣,“其實是不能說的,但舒月現在就認你,而且當初郭家的生意在國外受到了外資的狙擊,那幾年,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國外處理事情,偶爾來回飛,看看她,可那時候舒月已經誰都不信任了,我猜她應該是覺得連我都不要她了吧,唉...”

薑映雪下一步的流程是回燕京看一趟老爺子,然後從京轉機出國。

所以打算見見魏女士和老沈,這其實是她看到舒月的狀態,臨時決定的,現在的小富婆比之前可開朗太多了,臉上的笑模樣也多多了。

她早就把小富婆當親閨女看,現在舒月不認那個女人,這個“媽”得她來當。

以現在沈州和薑舒月的關係,兩人結婚,板上釘釘的事,她覺得也該見見沈州的父母了。

當沈州把這事跟老媽老媽說了之後,老兩口是滿心歡喜的,大年初一,又是好日子,這算是兩家人正式見麵了,可必須得張羅好。

但他們又有些猶豫,畢竟薑家的勢力在那擺著,老沈來問沈州現在有沒有趕上小富婆家裏有錢,他就知道是老媽讓問的,唉,這其實是正常思維,沈家,如果沈州沒有創業,就是個普通工薪家庭。

薑家不同,暑假小富婆第一次去他家,就是坐的勞斯萊斯,魏女士不懂車,老沈還不懂?

階級,雖然不是什麽不好討論的話題,但自古以來,已經形成了固化思維,門不當戶不對的,總給人一種攀高枝,或者嫁豪門的感覺。

薑映雪這邊,卻臨時調來了一台商務車,還換上了一套比較樸素的衣服,她見沈州父母可不是為了炫富什麽的,這次飯局,或許就是兩家人未來變成一家人的關鍵節點,她可不想舒月再埋怨自己。

年輕人談戀愛,沒什麽。

但隻要牽扯上兩家人,那就是成年人的話題了,考慮的方方麵麵很多很多,尤其是兩家人的第一次接觸。

現在薑映雪其實有些後悔提出這事了,她怕沈州父母覺得突兀,不合適,畢竟兩人才多少歲啊,大二,20歲。

“舒月,怪不怪我沒跟你商量?”

“姑姑,我,我有點緊張...”薑舒月扣著小手。

“傻丫頭,你都在人家家裏住了這麽久了,現在才知道緊張?你偷偷告訴我,你怎麽住到沈州家裏去的?”薑映雪太好奇了,沈州這小子到底是怎麽拿下自己的寶貝侄女的。

“不想說。”

“哎呀,你別看我了,我害羞了...”

另一邊,魏清榮正在發廊弄頭發,眼看時間就來不及了,都十一點了。

“大兄弟,這個還得多久?烤的我倒是挺舒服的。”

“姐姐,一個來小時就好了,就差最後一步了,很快的。”

魏女士氣呼呼的看著理發師,“你這個人每一句實話,十點我問你,你說一個來小時,現在十一點了,還一個來小時,不搞了不搞了,來不及了,現在你給我洗了,做個造型,二十分鍾內弄完,剩下的最後一步,我有空了再來弄,錢少不了你的。”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燙頭燙一半,抽時間再來的...”

中午十一點五十分,華裕酒樓,濱城唯一一家五星級飯店。

兩家人見麵的場景並非沈州想象的那樣,魏女士和薑映雪握了握手,就各自坐在自家孩子身邊了。

老沈來的時候就說了,他就是個透明人,介紹他的時候,一句親爹足矣,剩下的女人談就行了,對方都沒帶爺們兒來,他出現在這,已經是對人家不公平了。

沈州無法理解他們大人的腦回路,但他表示尊重。

“姑姑,這是我親爹。”

薑映雪蹙眉瞪了沈州一眼,這小子,這種場合還開玩笑,她第一次作為家長跟人見麵,都緊張死了,比開國際會議都緊張,他還在這七七八八。

“您好,我是舒月的親姑姑,哥哥姐姐看起來真年輕啊,看起來比我還小幾歲呢。”

“哎呀妹妹你可太會說話啦,我是沈州的媽媽,你要不說是舒月的姑姑,我還以為她表姐來了呢。”

不僅薑映雪緊張,魏女士更緊張,她第一次跟這種高門大戶的人家打交道,還怕對方不好相處,經過短暫的交流,心算是放肚子裏了,這個姑姑除了看起來比她年輕一點點之外,相貌半斤八兩,她能看出來薑映雪的善意。

“舒月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吧?她一個人在濱城,多虧你們的照顧了,真是太感謝了。”

“哎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第一次見舒月這孩子,我就喜歡的不得了,我都是拿親閨女來對待的,她真的太乖了,不像他,調皮猴子一個,我早就想要個閨女了,哈哈哈。”

“沈州在他這個年齡段,已經是拔尖的了,比他大的那些所謂成功人士,都不一定有他優秀,姐姐也太謙虛了,他們倆能交朋友,我很放心。”

沈州和小富婆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紅暈,這場商業互吹,簡直就是在他們臉上蹦迪啊,太臊得慌了。

這頓飯吃的不說賓主盡歡吧,隻能說是都在酒裏!

沈州和小富婆私下討論過,會不會這頓飯會談到一些婚啊的問題,可吃到最後,除了魏女士和薑映雪手握著手互相說著自家孩子小時候的事,壓根就沒說一句帶“婚”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