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事嗎?”
葉飛見火麒麟躊躇不決,不禁看向火麒麟問道。
火麒麟聞言不安地看了葉飛一眼,突兀跪在了葉飛麵前,開口道:“少帝,屬……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懇求少帝應允。”
葉飛見狀微微蹙眉,看著火麒麟道:“你說的是ZY區外的那群孩子吧?”
葉飛在進入ZY區之前便已察覺,在ZY區五裏之外的一個廢棄工廠中,有著一群體質不凡的少年。
火麒麟聞言點了點頭,神色離亂道:“少帝,屬下在這次收集靈脈的途中,看到不少體質不俗的孩子,便將他們帶了回來,屬下是想……。”
“你想做什麽?”葉飛打斷火麒麟。
火麒麟聞言渾身一顫,喏喏道:“少……少帝,屬下是在‘少帝庭’中出生的,一生為‘少帝庭’征戰,曾替少帝領兵百萬,養將三千,常年下來,屬下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這種習慣深入骨髓,已經烙印在了屬下的靈魂深處……。”
“如今少帝庭已不複存在,而屬下卻還活著,少帝,屬下是想……。”
“你想重建少帝庭?”葉飛死死盯著火麒麟,瞳孔微眯。
自從火麒麟在別墅外立下‘少帝庭界石’那一刻,葉飛便知道了火麒麟對少帝庭的那種歸屬感。
可葉飛此刻才明白,火麒麟更想要的,是那種看著自己手裏培養的人變得強大、有朝一日為少帝征戰的感覺。
“少帝,身為您身邊的戰神,屬下從未離開過少帝軍,現在卻無一卒可領,對於一個終身為將的人來說,何嚐……”
火麒麟說到這裏,語氣逐漸低落,輕言道:“何嚐……不是一種落寞。”
一名無盡歲月都在養將領兵的戰神,突然沒了一兵一卒,這種感覺何其蕭條?就如同整天用手吃飯的人,突然沒了手,那是一種無法言表的心理。
火麒麟還記得,他出生那時,‘少帝庭’是何等威風,何等熱鬧,裏麵神獸成群、天驕無數,仙子妖孽多到成堆,整個‘少帝庭’總是充斥著歡聲笑語,宛若一個大家庭。
‘少帝庭’,那是一個多麽恢宏的龐然大物,那是仙古紀元提之色變談之惶恐的超然存在。
葉飛聞言盯著火麒麟良久,突兀歎了口氣,起身走到窗前,平靜道:“如今這末法之後,我要少帝軍還有何用?”
如今這天下,已不再是那個廣袤無垠萬族林立的大世,他葉飛要少帝軍還有什麽用?
不過火麒麟的話卻是勾起了一代少帝的記憶,隻見葉飛的眼中,無數畫麵莫名閃動。
裏麵全是當初的‘少帝庭’,若幹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一一浮現:
有風姿綽約的絕世仙女!
有橫空出世的一代劍仙!
有俯首稱臣的萬古神魔!
有攻城拔寨的逆天槍王!
有坐鎮山河的九天道祖!
有拚命搏殺的百萬帝軍!
有翻江倒海的曠世大帝!
……
還有一座巨大無比的仙壘!
矗立在金碧輝煌的堤壩後麵!
那裏神殿矗立,那裏強者如雲,那裏……便是名動域界,震懾八方的——少!帝!庭!
……
“我兒葉飛,有大帝之姿,今吾以天帝之名,為吾兒創建神庭,賜名……少帝庭!”
……
“少帝軍見過少帝!”
……
“我乃葉飛,今立帝位,成帝道,眾生來拜我。”
……
“討魔域,驅魔族,上九天,踏萬界,威我帝庭!”
……
“殺!”
……
“仙帝盡頭路以斷,我欲續路破九天!”
……
葉飛眼中精芒暴漲,無數零散的畫麵彰顯著一個大世的浩瀚,述說著一段熱血沸騰的歲月!
葉飛如同重活一世,無盡輝煌無限的記憶重現人間,猶如一顆絕世星辰緩緩升空……。
而這一切,在一道撕裂萬界虛空的秩序神鏈中,徹底粉碎了。
那一刻,靈氣枯萎,萬物凋零!
那一刻,山河破碎,大地崩塌!
那一刻,神魔顫抖,仙帝絕望!
那一刻,九天哭泣,萬靈同悲!
那一刻,大世瓦解,分崩離析!
那一刻,支離破碎,宇宙死寂!
那一刻,生機全無,重歸混沌!
那一刻,一切都成為了泡沫!
“少帝……?”
火麒麟看著窗前那道寂寞蒼涼的背影,輕聲呼喚。
葉飛回過神來,矗立良久,轉身看著火麒麟,話語有些傷感道:“外麵有多少個孩子?”
“三百個,皆是七八歲的年紀,半數是孤兒。”火麒麟回道。
“帶他們回少帝庭吧。”葉飛言罷,轉身離開了書房。
“是。”
火麒麟聞言一喜,他知道,少帝這是允許了,不管少帝是不是安慰他的這絲執念,總的來說,他火麒麟又可以重操舊業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一切相安無事,隻是木雨欣開始上學了。
葉飛將丫丫暫時交給了彩鱗,讓彩鱗回了一趟南極冰川。
“彩鱗,你去南極取些東西,丫丫是純靈之體,承受得了靈氣精華的衝刷,家裏的那些花花草草給她吃吧,等到了一定的時候,再傳她修仙之法。”
葉飛所謂的家裏,自然就是那口棺槨,所謂的花花草草,更是不言而喻。
當然,彩鱗也不敢給丫丫太多,每次隻給一點點,不然,憑那些霸道的仙草靈藥,就是‘純靈之體’也承受不住。
這還是丫丫體質特殊的緣故,若是換了常人,必定爆體而亡……
……
第五日。
就在火麒麟開始磨練那些少年之際,江南一個偏遠的小城卻是發生了一件事。
隻見小城之中,一棟大廈之巔,一名少年長發飛舞,俯視著腳下夜景,放聲大笑道:
“宗師,我步入宗師境了,我秦虎步入宗師了~,啊哈哈哈……。”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高呼‘天不生我秦長虎,武道漫漫長如夜’的人,那個被葉飛扇了兩次巴掌的少年,古武秦家的天之驕子。
“恭喜秦少步入宗師境,這將是我武者界數百年來最年輕的一名少年宗師。”幾名少年站在天台一角誇讚連連,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說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葉飛,有些賬,是時候算了。”秦虎洋洋得意,興奮難耐。
而就在眾人一陣吹捧之際,一名少年卻是突兀開口道:“不對啊,好像那個叫葉飛的要年輕一些,他才是武者界最年輕的少年宗師吧?”
呼!
此話一出,整個天台似有一股冷風吹過,所有人齊刷刷看向那少年,神色不善。
“我……我說錯話了?”少年見狀緩緩低下了頭,不敢再張嘴了。
一旁,秦虎冷眼看著那人,一股宗師之威席卷八方,瞬間碾壓而去,那人嘭一聲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秦虎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意氣風發道:“葉飛,你等著,我要挑戰你,耳光之仇,我秦虎必定加倍奉還。”
秦虎說罷,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江南,在他看來,葉飛也僅僅是邁入宗師不久,雪恥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