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道？’
看台上的所有人身體僵硬，思緒全無，張大了嘴看著葉飛的背影，那種來自神經的衝擊，生平第一次感受。
倪婷聖女更是俏臉煞白，良久之後才慘然一笑，心中自嘲不已：‘凡人？嗬嗬，究竟誰才是凡人？’
倪婷聖女想起之前的話語與場景，頓覺臉龐火辣辣的疼。
馨兒與雲中直接癱軟在地上，汗水打濕了全身，這一刻方知，自己與死神親近了數次！
天水南莊的少莊主更是臉色鐵青，目光呆滯，一股莫名的悔意直上心間，腸子都悔青了。
當然，幾人臉上最明顯的，是那種難以描述的震撼、質疑、驚訝、駭然、以及惶恐！
莊娘亦是呼吸困難，上一刻她還悄悄勸宋芊芊遠離那個菜鳥凡人，下一刻……
莊娘感覺自己的心髒險些炸裂！
……
葉飛與木雨欣的對話不是很高，僅僅是平時交談的分貝。
但是，能進入天水南莊的，皆是九省十八州的聖地中人，聽力何其敏銳？自然將這兩句驚世駭俗的話語盡收耳中。
瞬間，上萬強者目瞪口呆，神色呆滯，如同上萬座雕像，紋絲未動，內心澎湃。
“這是夢嗎？老朽竟然看到了天道？天道化身成人，來到了我這天水山莊？”
“而且，天道……敗給了一個俗世少年？”
南莊子自言自語，滿眼難以自信。
無數強者久久不能平靜，他們有種感覺，那兩人若是想殺他們，根本不需要動手，一念足以！
“這世間，真的有天道嗎？”
有天道嗎？
天道是什麽樣的存在？
世界主宰？天地秩序？宇宙法則？
無數強者心中瘋狂否定，不願意相信這一個鐵打的事實。
可剛才的種種還曆曆在目，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匍伏與膜拜，使眾人不得不去質疑，心中同時響起兩個聲音：
‘不，不是天道，這世間怎麽可能有天道？若真有天道，那普天之下，天道麵前？豈不皆為螻蟻？那個少年怎麽可能勝過天道？’
‘不，你錯了，他是天道，是至高無上的天道，是這個天地間無法取代的存在，他擁有詭秘莫測的力量，宇宙萬物，皆在他一念之間，可是……他敗了，敗給了一個少年，敗給了葉天荒……。’
兩個聲音相互對峙，不斷回**，試圖說服對方，自然而然地，第二種聲音逐漸壓倒第一種，不斷侵蝕著聖地中人的心神靈魂。
不僅如此，眾人傷痕累累的膝蓋也在告訴他們，剛才發生的一切，皆是驚為天人的實事！
那如夢似幻的星空，那一念泯滅的大世，那操控一切的力量，那兩名風姿卓越的少年，那種俯視蒼生萬物的霸氣，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證明著它的真實性。
……
半個時辰之後。
天水南莊一座大廳之中。
九省十八州的古聖靜坐廳堂，沉默不語，一言不發，整個大廳死一般寂靜。
終於。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恐怕將是人類文明以來，最為驚人的大事了，若是此事傳了出去……。”
雲岩聖地的古聖雲岩霄喃喃自語，臉色鐵青無比，率先打破寧靜。
眾人不敢想象，這些消息倘若爆發出來，將會發生怎樣的大地震。
雲岩古聖亦是目露驚恐，口幹舌燥道：“這件事，即便是我等說出去，恐怕也沒人會相信，哪怕上萬強者異口同聲，也絕不會得到全世界的認可。”
天道規則，誰會相信？不親眼所見，很難說服眾人。
“葉天荒，他究竟是誰？數年前莫名出現在江南，從無敗績，如今連天道也奈何不了他嗎？”
婉顏古聖身體顫抖，想起那種浩瀚的力量，端著茶杯的手忍不住顫抖。
天道都鬥不過的男人，這世間還有誰能鎮壓他？
沒有！
至少雲岩霄等人想不出來！
“不管他是誰，總之是一個我等無法想象的存在，這個人，是禁忌！”一名古聖脊背發涼，顫抖著開口。
此話一落，十幾人腦海裏再次浮現天道的話語：
‘葉先生，人人都說，這普天之下，唯有一種存在淩駕於天某之上，天某不信，這麽多年以來，你是天某遇見的、第一個屬於那種存在的人，也是目前唯一一個……。’
……
‘……於這方世界來說，天某就是真正的主宰，是這方世界的秩序，是規則，即便你是一個例外，可在天某的地界，天某依舊是主導者，是操控者………。’
……
‘天某輸了。’
……
天道的話語在耳邊回**，九省十八州的古聖代表冷汗直流，心底升起無邊恐懼。
天道規則都束縛不了的男人，九省十八州的古聖想想都覺得涼颼颼的，感覺後腦勺陰寒無比。
此時此刻，葉天荒三字，終於進入聖地視線，被聖地中人所關注。
可眾人卻是所知有限，沒人知道那個充滿神秘的男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隻是將之列為了禁忌，一個活生生的禁忌！
“天道，葉天荒。”
有古聖輕聲念著這兩個名字，深入骨髓。
就在一眾古聖腦海轟鳴之際，突兀地。
“或許，你們都被蒙蔽了，他根本不是什麽天道。”
大廳中響起一個淡淡的聲音，語氣充滿否定。
眾人循聲看去，但見，一名身體幹枯、披頭散發，蒼老不堪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大廳內，正緩緩步入大廳中央。
整個大廳中人一見老者，皆是動容，紛紛起身，神色恭敬無比。
“古祖。”
十七名古聖齊齊躬身，對著老者行禮。
別人不認識這老者，雲岩霄等人卻是明明白白。
此人名叫東方破，據說是商周時期薑太公身邊的一名隱匿修者，如今在古聖之中，也是聖祖級別的存在，實力不詳，地位崇高。
古祖！
古聖之王，泱泱華夏，不出三人，個個坐鎮一方，百世沉睡。
而南方九省十八州，也有一名古祖，這種級別的人，數千年不曾出麵，即便九省十八州發生了巨變，他們也不見得會出來。
今日，東方破卻是被驚動了！
“依老朽拙見，這個‘天道與’葉天荒，也並非你們想象的那麽恐怖。”
“他們，隻不過是超越了我等所能企及的高度而已，如今的強者，但凡有些能耐的，誰不覺得自己是世間主宰？一個強到巔峰的人，自詡是天道的事，也並非沒有。”
東方破，說著，眼底閃過一抹不經意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