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會不遺餘力的毀了你(1/3)

人的意誌一旦崩潰,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有傲骨。

根本不用刑訊b供,劉昊天就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一切。

張海眼中的憤怒,清晰可見,不是作偽。

這讓龍鱗的殺意多少減弱了幾分。

因為和張海的多次衝突,龍鱗也曾專門調查過張海的相關資料。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張海是個優秀的職業軍人。

從參軍開始,他就一直很拚命,僅僅隻是參軍一年,他就以二年級大頭兵的身份勇奪燕京武警總隊的兵王頭銜。

此後,他浴血奮戰了那麽整整八年,立下了八十多次各種各樣的戰功,可因為沒有靠山和背景,再加上這裏是燕京,是很多官家大少最喜歡的鍍金之地,所以,他的一次次浴血拚殺,卻都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命運如此不公,換做是誰,也難免會有怨氣,因此,張海投靠白長天,謀求一個得到公平對待的門檻也是屬正常。

白長天並沒刻意去支持張海,但憑借白長天給他的公平公正的平台,僅僅隻用了兩年時間,張海就依靠戰功坐上了王牌101大隊大隊長的位置。

張海的軍旅生涯,堪稱完美。

但可惜,當一個軍人決定放下驕傲,向政客靠攏後,他就再也不是一個純粹的職業軍人了。

如今的張海,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職業軍人,但作為軍人,他最基本的底線還在。

“來人。”

“到。”

“收隊。”

“是。”

想來裝比就來裝比,想不裝便甩手就走,天下哪來這麽便宜的事情?

龍鱗看著張海,冷聲喝道,“慢。”

“你想怎樣?”張海緊盯著龍鱗,冷聲問道。

“雖然你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職業軍人,但我相信你肯定不會縱容你堂弟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麽敢這般膽大妄為?”

“我會對外明確宣布,這混蛋的所作所為都跟我無關,以後,我和他形同陌路。”

龍鱗冷笑問道,“僅此而已嗎?”

“那還要怎樣?”張海也冷聲問道。

“這些惡行看似張泰所為,實則都是你張海的錯。”龍鱗聲音冰寒的說道,“誠然,你的確不知道張泰的所作所為,但若不是有你張海在,他怎麽可能做下如此多的惡事,並一直逍遙法外。”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既然你要揣著明白裝糊

塗,那我就讓你的手下重新認識一下他們的隊長,看看他們是否會繼續認為你是武警大隊的傳奇,是傲骨錚錚的鐵血兵王。”

“我問你,你這位堂弟是從什麽時候找到你的?”龍鱗看著張海,沉聲問道。

“前年。”

“那我再問你,你可是為了顯擺自己的地位,曾帶他參加過一些高比格的聚會?”

“我曾被人壓製整整九年,也被父老鄉親誤會了整整九年,還曾差點就被父母以死相b,退出軍旅,回家娶妻生子,做個農民,換做是你,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後,你會怎麽做?”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的委屈我也能理解,但這卻不是你掩蓋罪惡的理由。”龍鱗緊盯著張海,緩緩說道,“你隻是為了借這些來自家鄉之人的口證明那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勢利之徒,可若不是你將這畜生帶去那些高比格之地,他就不能認識一些達官顯貴,我說的可對?”

“不錯。”

“如果不是因為你是白長天的人,那些達官顯貴就不會搭理,甚至是主動去接近你這個來自鄉下的堂弟,可對?”

“不錯。”

“如果沒有你,他就不能狐假虎威,可對?”

“不錯。”

“若他不能狐假虎威,他就不敢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做不成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對?”

“不錯。”

“是你賦予了別人借助你的威名為非作歹的能力,但你卻從不過問這些事情,所以,從根本上來說,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你為了向父老鄉親顯擺自己的衍生品,究其根源,這些孩子遭受的非人折磨,那些路人遭到的無辜訛詐,都是你的錯。”

張海想反駁,卻無從開口。

“這些孩子,那些路人,都因為你張海的顯擺而蒙受大難,難道你就不覺得心裏有愧嗎?你對外宣布一聲張泰與你無關,就輕鬆揭過了這一頁,那這些孩子因你而遭受的磨難,誰來償還?那些路人因你而蒙受的經濟損失和精神上的折磨,誰來賠償?”

張海再次沉默。

“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對外宣布和張泰沒有關係的目的是什麽?是良心不安,還是急於洗白自己?”張明遠緊盯著張海,不屑說道,“後者居多吧?”

心思被龍鱗當眾戳穿,張海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你很可悲,知道嗎?”龍鱗看著張海,滿臉憐憫的說道。

張海有

些憤怒的問道,“我怎麽可悲了?”

“我問你,如果讓你在政客和軍人之間選一樣,你選什麽?”

張海沉默了。

他深愛著軍旅,所以,縱使抱上了白長天這條大腿,他也依舊沒有脫下軍裝轉業從政。

白家是政治家組,在軍中雖然也有一定的力量,但終究遠不及政壇,如果他轉業從政的話,晉升速度絕對會遠超軍中。

他舍不得軍旅生涯,他為這身衣服奉獻了青春,他為這套衣服喋血鏖戰了十多年,經曆過許許多多的生死危機。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人生能有幾次青春?

看著沉默不語的張海,龍鱗再次寒聲問道,“我再問你,如果換成五年前的你,麵對這種喪心病狂之徒,你會作何選擇?”

“就地正法。”張海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你還在等什麽?在等白長天的指示,還是在為你的前途而擔憂?”

張隊長猛地舉起了手槍,瞄準了張泰的腦門。

“二哥,你不能這樣呀。”張泰猛地跪倒在地麵上,大聲哀求道,“我爸爸可是你三叔,是你爸爸的親兄弟呀,你殺了我,我爸爸會怎麽想?鄉親們會怎麽議論?”

張海死死扣緊著扳機,但卻遲遲沒有射出子彈。

良久,張海終於大聲喝道,“來人。”

“到。”

“報警。”

“是。”

龍鱗也終於徹底失望。

這個曾經的鐵血軍人已經倒在了權力的腳下。

他報警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讓張泰受到公平公正的審判。

他在避嫌,同時又在借警察的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並堵住老家那些人的嘴。

一舉三得,可唯獨缺了軍人的血性。

換做一個血性猶在的軍人,就算不將這畜生給就地正法,也會用軍人的方式給這個畜生應得的懲罰。

“不用了。”再也沒把張海當做軍人的龍鱗,不屑說道,“我是被訛的受害者,這個警我來報,請吧,白家的張隊長。”

張海臉色鐵青的看了龍鱗,大聲喝道,“收隊。”

“是。”

“白家的張隊長,我最後再送你一句話。”

“你說。”

“軍隊是國家的軍隊,是人民的軍隊,你已經沒有資格再穿這身衣服,更沒資格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我會不遺餘力的毀了你。”

“就憑你?”張隊長不屑問道。

“就憑我。”

龍鱗的聲音刀子一樣冰寒,讓張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