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老四趕去告知其他兄弟,能不能想辦法把劉靜容的信追回來。

或者給府尹一些好處,讓他假裝沒看到。

總之,能挽回多少損失算多少吧。

張權也想跟著老三、老四一起離開。

不待他從地上爬起來,二人已然頭也沒回走遠了。

下人攔在張權麵前,個個麵色不善。

張權預感到自己的結果會很慘,絕望的向劉靜容求饒。

劉靜容背轉身,看都不願看他一眼。

淡淡向下人揮手。

“拉下去吧。”

拉下去,如何處置,不必再說。

張權的慘叫聲漸漸遠去。

下人打水清理地上的髒汙。

劉靜容嫌惡的走到門外。

“屋裏的東西都不要了,統統拿出去燒了。”

“把廂房收拾出來,我抬過去。”

她相信韓影不會辜負她,這個家,她不會住多久了。

韓影被府尹叫到府衙,將劉靜容自願轉讓家產的書信拿給他看。

“這位劉大小姐倒是深明大義之人,令多少須眉汗顏。”

韓影看後,心中感歎不已。

看著那樣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破釜沉舟的勇氣。

這是在用全副身家賭他的良心啊。

韓影承認,劉靜容賭贏了。

起身向府尹深施一禮。

“大人,劉大小姐真乃女中豪傑。”

“在下重新上門求親。”

原本管事要求劉家兄弟來府衙商量婚事。

韓影並沒有拒絕。

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打壓劉家兄弟的氣焰。

但,就衝劉靜容這份膽識胸襟,他也該給她應有的尊重。

劉家幾兄弟還在焦頭爛額商量如何挽回家產。

韓影卻已帶著聘禮上門了。

幾兄弟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堵在門口不放他進來。

“家父家母屍骨未寒,你便上門求親,分明沒有將我劉家放在眼裏。”

韓影早有準備。

不讓他進門,反而更有利於他的行事。

當場翻開縣誌其中一頁。

展示給在場之人看。

之後又朗聲讀了起來。

某年某月某日。

某家女於熱孝中嫁予某家。

再翻一頁。

某年某月某日……

幾兄弟眼看這一條理由不成立。

又要拿劉靜容不貞之事說事。

韓影沒給他們說出口的機會,上前幾步,目光冷然掃過幾人。

“你們最好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錢莊股分有一半已經轉到我名下,如果你們不想被我踢出局,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幾兄弟強忍憤恨。乖乖閉嘴。

他們並不傻。

公然挑釁韓影這個最大的股東,韓影隨時可以找借口將他們擠出去。

除非幾兄弟肯將另外一半股份集中到一人手中,才有與韓影對抗的能力。

然而,幾兄弟之間互相並不信任。

誰都不肯把自己該得的一份拱手讓人。

如此一來,便隻能在韓影麵前低頭。

眼下韓影還無從得知張權闖入劉靜容閨房之事。

卻也能猜到她在家中處境艱難。

又在熱孝之中,婚事不宜大操大辦。

索性當天下聘,隔天便上門迎娶。

又用了兩天時間清點錢莊賬目,辦理各種過戶手續。

一直忙到臘月二十九,才勉強忙出一個頭緒,帶著劉靜容趕了一夜夜路,總算在年三十清晨回到時縣家中。

家裏已經做好祭祖的準備,隻等韓影回來。

沒想到他回來不算,還帶回來一個天仙似的美人兒。

媳婦們身為女子,都不禁看呆了。

一時間竟無人上前招呼。

韓影倒是能理解媳婦們的失態。

成親好幾天了,他每每看著劉靜容,還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祭祖之後,媳婦們圍著劉靜容說話。

劉靜容心中暖脹。

父母在時,將她保護的很好,她卻也知道,府中幾個妾室、庶子女,之間勾心鬥角。

媳婦們看她的眼神卻都很是真誠。

沒有半點算計之意。

定然是父母在天之靈保佑,自己才能嫁的這般好。

用飯過後,媳婦們帶劉靜容回後院安排住處。

韓影回書房補覺。

武玲瓏忍不住吐槽。

“你倒是豔福不淺,走到哪娶到哪。”

外麵冰天雪地,書房中燒著地龍暖和得很。

韓影躺在矮榻上睡意朦朧。

聽到武玲瓏的話,伸手將她拖入懷中。

武玲瓏竟然不敵他的力道,雙手撐在他胸前,鳳眼圓睜瞪他。

“放開我,否則我……”

“你怎樣?咬我?”

有《抱樸訣》在身,韓影不把武玲瓏的威脅放在眼裏。

故意壞笑著湊近她的臉,嗅她身上幽幽處子香。

“你這麽關心我娶妻之事,莫非也想重回後院?”

“看在你這些日子當護衛辛苦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隻要你以後把脾氣收……”

不待韓影說完,武玲瓏忍無可忍,抬腿踢向他**。

要不是韓影近來得到《抱樸訣》,反應比原來快了不知多少倍。

及時躲開她的攻擊,沒準兒以後就隻能和她做姐妹了。

“你這女人,心也太狠了。”

韓影心有餘悸,放開武玲瓏。

“開個玩笑而已,至少下死手嗎?”

武玲瓏冷冷瞥他一眼,沒有說話,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韓影本來也沒打算把她怎麽樣,打個哈欠扯過被子蓋好,不久便沉沉睡去。

晚上還要守歲呢,懶得和武玲瓏浪費功夫。

過年期間。

韓影在大年初一回了一趟石頭,給鄉老拜年。

張書吏一家也回到村裏過年。

看著韓影一身天藍細棉布棉袍,披風狐狸毛的披風。

不禁感慨萬千。

去年過年他回村看到韓影時,他還一身單薄舊衣,冷得臉色發青。

神情瑟縮,見人連句話都說不明白。

誰能想到!

僅僅過了一年,韓影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這氣度比起那些官家公子也不差什麽。

韓影被張書吏和村長留下吃飯。

席間喝著自家釀的米酒,聊著村裏一年來的變化,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愉悅的笑容。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晚上,兩位老人都喝的半醉,韓影才得以脫身。

初二又往方縣令和羅秀才府上拜年,說了半天話。

之後便幾乎沒有再出過門。

每天在家裏和媳婦們吃酒作樂,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