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她跑著,懷著無限恐懼,沒命地向前奔跑。
氣喘籲籲,香汗淋漓。
但那人沒有放過她,一直逼近,逼近。
她跌倒在地上,不住地往後退,恐懼地皮拚命搖頭。
求求你,放過我。
求求你,求求你——她嘶喊著,喊到聲音枯竭,男人卻不為所動。
逼近她,逼近她,然後一陣天旋地轉,她再也逃不了,黑暗巨大的人影壓了下來,不要啊!她淒厲地哭喊著。
“啊——”語燕尖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
臉色慘白、全身是汗,她想也沒想,跳下床衝進廁所,對著馬桶大嘔特嘔起來。
吐完了,她顫抖地打開水龍頭,不停洗著手,搓著,想把那惡心的感覺洗掉,最後她索性掬水潑上自己的臉。
她看著鏡子裏慘白毫無血色的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已經四年了啊!”她眼神空洞地喃喃道: “不是,是才四年而已……”她淒楚無比地笑了。
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響,她豎耳一聽,知道是於皓回來了。
慌亂地再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裝出一副沒事的模樣,走出浴室等於皓進房。
這幾天於皓都弄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她不以為意,反正他的晚歸,甚至徹夜不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隻是她不知道,這幾天讓於皓忙得團團轉的不是公司的事,而是因為一個她從未照麵的女人———筱蝶。
這兩天,於皓跟阿奇帶筱蝶逛遍台北每一家屬於鷹幫保護範圍內的酒店,試圖找出張靜。
隻是手下酒店這麽多,小姐更是多得數不完,這尋人的工作,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就連向來喜歡上酒店的阿奇都苦著一張臉,第一次覺得逛酒店逛到累,卻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淩晨三點多,三人疲憊地從第N家酒廊走出來,還是一無所獲。
看著筱蝶沮喪的表情,於皓不忍。
“沒關係,今天晚了,明天我們再找,好嗎?”他拍拍筱蝶的肩,安慰著。
筱蝶聽到他柔和的聲音,沮喪一掃而空,容光煥發地乖巧點頭。
送筱蝶回到眷村老家,於皓才一身酒意地開車回住處,一進房就看見語燕坐在**等他。
有些心虛的於皓隻是默默地看了語燕一眼,不發一言。
“喝酒了?我去溫些雞湯給你喝。”
嗅聞到空氣裏傳來的酒味,剛自夢魘中驚醒的語燕打破沉默。
“不用了,不要出去。”
於皓不知道哪來的衝動,反手拉住語燕, “小燕子,陪我……”他從背後緊緊抱住語燕,淡淡細細的吻落在她的發梢,一路濃情密密地吻上她的耳朵。
他閉著眼專注地吻著她,絲毫沒有發現語燕隻是瞪大眼睛,臉色慘白驚懼,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壓製住那快要爆發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