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鬥皇的抱怨,一段久遠的記憶漸漸浮上我心頭。數年前,我和彩鱗、天火尊者一行人,從西北疆域入中州,走的就是天涯城這條路。
可進入天涯城的空間蟲洞後沒多久,那條空間蟲洞就忽然刮起空間風暴,其淩厲恐怖,我那時才初入鬥宗境界,根本無力抵禦,差點沒死在那裏麵!
後來,我被空間風暴甩出,流落到中州後又是一堆的事情,一件件事情不斷壓來,逼得初入中州的我四處逃竄,惶恐又狼狽,天涯城之事也漸漸遺忘。
不曾想,今日返回西北疆域,此事又被人舊事重提。而且那日空間蟲洞崩塌,居然還是人為的?
“嗬嗬,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眼神冰冷下來,沉聲道:“知道當時,天涯城的空間蟲洞是被誰破壞的嗎?”
老鬥皇遲疑了下,見我氣質不凡,左右看看,還是壓低聲音告知道:“據我家老祖和天涯城那邊這些年的調查,那個破壞了空間蟲洞的鬥宗,應該出自……獅冥宗!”
獅冥宗?
我眉頭皺起,在腦海中細細思索了很久,才想起來那是個什麽宗門。似乎和天蛇府一樣,也是西北疆域有數的大宗門,強盛蠻橫,難怪眼前這老鬥皇提起時,一臉的忌憚。
“我記住了!”
我麵無表情,又問道:“如今和天涯城的空間蟲洞,難道就這麽一直荒廢下去嗎?區區兩個七星鬥宗,不至於找不到吧。”
老鬥皇驚為天人的看著我,氣笑道:“道友,你這口氣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想要成為鬥宗強者,有多難?”
“鬥宗強者,萬中無一!”
“我家老祖,自少年時就才情傳遍方圓萬裏,被譽為百年一出的絕世天才,如此人物,才得以擠身鬥宗境界。”
“可如今,也才二星鬥宗修為。想要成為七星鬥宗,那得是何等樣的天賦才情?”
老鬥皇說著,卻是一臉的驕傲,似乎自家能有一位二星鬥宗的老祖,已經足夠他橫的了。
“小友,能修煉到七星鬥宗,那等絕世妖孽的風采,已經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想象到的,千年也難得一見!”
他老氣橫秋的教訓道:“你現在居然說想找兩位七星鬥宗很簡單,該知道自己這話有多讓人發笑了吧?”
雀食……
我眨巴眨巴眼,實在沒看出來就費天那個樣子,哪裏算是什麽絕世妖孽,哪裏有什麽天賦才情?
至於二星鬥宗的老祖……給我端茶倒水都不配!
如今在大愛盟,負責給我幹這事的是綠蘿,人家從天墓中出來後,好歹都四星鬥宗了,要是再努努力,下次給我暖床的時候,說不定就五星鬥宗了。
我目光掃過城中,頓時在城南一處空地發現,那裏還有空間蟲洞的殘餘,還擺放著不少材料,布置有簡陋初始的陣基。
“那裏,原本就是聯通向天涯城的空間蟲洞?”
老鬥皇點點頭,不明所以,卻見我身形一晃,已經邁步自半空往那邊走去,頓時呆住。
“淩空踏虛……鬥宗強者!”
他愕然的看著我,這一刻才發現和他說了半天話的人,竟是一位鬥宗強者!
他匆忙凝聚出鬥氣之翼,振翅跟了上來。我沒有理會他,隻是自顧自落於那處空間蟲洞基礎上,可以看出,這裏就是原本通向天涯城的空間蟲洞,隻是幾年前被毀了。
原地又立起許多陣基,應該是本地家族想要重建,但苦於找不到兩位七星鬥宗幫忙,所以一直出於基礎狀態。
“爛尾樓啊……”
我嘀咕了聲,如今急著回西北疆域,哪怕以我如今的修為,飛行也遠沒有坐空間蟲洞來的快。
左右看了看,雖然對這種東西不是很懂,從來沒弄過,但高屋建瓴,以我如今的境界,許多東西已經一眼就能看明白。
“這是空間石?”
空間石,一種蘊含空間之力的靈材,像我平常用的納戒,就是用空間石煉製的。不過在這裏,它的目的不是用於儲物,而是確定虛空坐標。
我伸手按在上麵,閉目感應去,頓時能感應到,在遙遠的虛空另一頭,不知道多少萬裏之外,還有同樣的一塊空間石,恒定在那邊。
“那邊,應該就是天涯城!”
天涯城,位於黑角域。過了黑角域,再往北,就是以前的加瑪帝國,如今的納蘭帝國!
“這個距離……還不是太遠,我一個人應該就能開啟。”
剛才那個老鬥皇,一直說構建空間蟲洞需要兩位七星鬥宗,其實是因為七星鬥宗修為太低,能運用的空間之力不足,所以一旦空間蟲洞太長,就必須兩人位於空間蟲洞的兩端,共同發力,才能構建起來。
可以我如今的修為,還擁有太古虛龍之力,這條空間蟲洞的長度也不算太過誇張……
我一個人就能構建!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天涯城那邊提前準備好了相對應的空間石,讓我得以在茫茫虛空深處確定坐標,否則我根本找不到天涯城在哪裏。
“開!”
我眼瞳之中泛起金光,化作龍瞳,頓時眼前的一切東西顏色在慢慢褪去,空間表質浮現在我眼前。
濃鬱的銀白色空間之力,順著兩塊空間石間的聯係,從我體內飛快流出,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相彼端延伸而去。
一條空間蟲洞,在構建!
老鬥皇看呆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派人去喊他家老祖過來。
等那位據說少年成名,才情冠絕方圓萬裏的二星鬥宗老祖,急匆匆趕到此處時,一條全新的空間蟲洞已經被我構建好。
這鬥宗老祖看呆了,嘴巴長得老大,開口想喊一聲道友,又急忙改口,恭敬行禮。
“前輩,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敝城,更是出手為敝城搭建如此一條空間蟲洞,晚輩痛哭流涕,感激不盡!”
這條空間蟲洞,他辛辛苦苦張羅了數年時間,四處求人,卻依舊沒有建成,可我來城中不過半晌,卻一人獨自建成,其中差距可想而知。
這聲前輩,叫的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