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凱的雙眼如同初升的太陽般緩緩聚焦,他迷迷糊糊地從深沉的睡眠中蘇醒過來。他的動作輕微而謹慎,生怕打擾到身邊的人。

微微一動,他便感覺到了躺在自己懷中的胡列娜。那一刻,凱的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溫柔,仿佛被柔軟的絲綢輕輕拂過。凱的動靜也讓正在睡夢中的胡列娜漸漸醒來,她的眼眸如同晨曦中的朝露,清新而明亮。

此時,凱已經穿好了衣裳,坐在已然熄滅的篝火旁。

胡列娜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衣不蔽體的模樣,瞬間感到一陣羞澀。盡管他們昨日並未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關係,但如此親密的接觸卻是第一次。此刻的她,一張俏臉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兩人簡單地在小溪旁洗漱了一番,凱繼續帶著胡列娜在星鬥大森林穿梭,繼續為胡列娜尋找第三魂環。

就這樣一連幾天都一無所獲,直到凱也有些煩躁的時候。

遠處的灌木叢裏突然蹦出了一個後麵長著三條尾巴的白色狐狸。

凱看著對方的長相,腦海中很快便找到了這隻魂獸的相關資料。

“大概是1700年的三尾雪狐,娜娜魂環來了。”凱的話音剛落,就連胡列娜也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兩人在星鬥大森林裏奔波了已經將近一周了,終於是讓兩人找到了一隻合適的魂獸。

三尾雪狐驟然間發出一聲淒厲而悠長的嚎叫,其內蘊含的千年積澱的精神力,猶如寒潮般洶湧澎湃,直逼胡列娜所在,空氣仿佛都為之凝結。隨即,那雪白的身影仿若融入了周遭的冰雪之中,瞬間隱匿,隻留下一圈圈細膩的雪花緩緩飄落,昭示著它曾存在的痕跡。

凱眼神敏銳如鷹隼,瞬間洞穿了三尾雪狐的意圖,體內仿佛有生命之樹複蘇,淡綠色的蒸汽自他周身嫋嫋升起,帶著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他毫不猶豫地抱起胡列娜,身形化作一道綠色的閃電,緊追著三尾雪狐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留下一串串殘影在林間穿梭。

整個星鬥大森林似乎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速度與力量所震撼,巨大的震顫自地麵蔓延開來,伴隨著樹木不堪重負的轟然倒塌聲,交織成一首激昂的自然交響曲。枝葉紛飛間,光影交錯,更添幾分驚心動魄之美。

“妄想逃脫?”凱低吼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威嚴。他猛地向前揮拳,拳風所過之處,空氣仿佛被點燃,一顆璀璨奪目的火球憑空凝聚,裹挾著熾熱與毀滅的氣息,劃破長空,直追那已無蹤跡可循的雪狐而去,誓要將一切阻礙焚為灰燼。

追逐幾乎穿越了森林的每一個角落,直至其邊緣地帶,才緩緩落下帷幕。凱將那隻狡黠的三尾雪狐逼至絕境,將其捕獲。

此刻的三尾雪狐,無力地躺倒在地,昔日那閃耀著銀輝、純淨如雪的毛發,此刻卻沾滿了征戰的塵埃,顯得格外狼狽。它的眼中,曾有的靈動與狡黠已化作一抹淡淡的哀愁,生命之火似風中殘燭,搖曳欲熄。

胡列娜靜靜站立一旁,目光複雜地凝視著這隻即將逝去的生靈。三尾雪狐的容顏,即便是在這般落魄之境,也依舊難掩其超凡脫俗之美,令人心生憐憫。她心中不禁泛起漣漪,一股莫名的情感悄然滋生,她想要將這隻魂獸圈養起來。

然而,理智很快壓過了這份衝動。她深知,作為魂師,與魂獸之間的羈絆,往往建立在力量與契約之上,而非單純的憐憫與私欲。更何況,這隻三尾雪狐,是他們曆經一周艱辛探索的成果,更是他變強路上的重要一環。

於是,胡列娜輕歎一聲,將心中的猶豫與不舍深藏。

在這樣的念頭驅使下,胡列娜的眸光逐漸凝聚成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她輕描淡寫地自腰間抽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其動作之果決,仿佛早已與這決斷融為一體。沒有絲毫猶豫,匕首劃破空氣,精準無誤地沒入了三尾雪狐雪白的脖頸之中,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

三尾雪狐的身軀猛地一顫,隨即爆發出一陣絕望而劇烈的掙紮,其美麗而神秘的尾巴在空中胡亂拍打著,卻終究無法逃脫這宿命的終結。不久,一切歸於沉寂,隻餘下林間風的低語與雪落的細碎聲響。

就在這生死交替的瞬息間,一抹深邃的紫色自雪狐體內緩緩升起,化作一道絢麗的魂環,環繞於半空,散發著誘人的光芒。胡列娜見狀,立刻盤膝而坐,雙眸微閉,全身心投入到這魂環的吸收之中。她的呼吸變得悠長而深邃,仿佛與周圍的自然氣息融為一體,周圍的一切喧囂都隨之遠去。

半個時辰的靜謐流淌而過,胡列娜終於緩緩睜開了那雙靈動如水的眼眸,眼中閃爍著更加深邃與堅定的光芒。

胡列娜的眼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語調中難掩激動之情,她輕盈地躍至凱的身旁,如同林間最靈動的精靈,興奮地宣告:“凱哥哥,你瞧,我的第三魂技名為‘天狐低語’,這可是群體控製技能。它能悄然編織出每個人心靈深處最渴望的幻象,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沉醉於那夢幻泡影之中,無法自拔。”

凱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好奇與讚歎,盡管對於魂技的奧妙他並非全然了解,但胡列娜臉上洋溢的自信與喜悅,足以讓他感受到這份力量的不凡。他輕輕摩挲著下巴,心中暗自思量,這份能力,無疑是為她量身打造,既契合了她狡黠聰慧的天性,又增添了無盡的神秘色彩。

隨後,凱溫柔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胡列娜那柔順如絲的發頂,仿佛是在安撫一隻剛剛展現驚人才能的小狐狸。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寵溺與鼓勵:“我家娜娜,果真是天賦異稟。”

胡列娜聞言,臉頰悄然攀上一抹緋紅,宛如晨曦中羞澀綻放的薔薇,她輕啟朱唇,略帶嗔怪地拍開了凱那正溫柔摩挲著她發頂的手。“才……才不是你家呢,別亂說。”話語間,那份少女的嬌羞與矜持,如同春日裏輕拂的微風,讓人心生憐愛。

此刻的她,仿佛被情愫染紅了雙頰,周身彌漫著初戀般的甜蜜與慌亂,宛如一隻初涉塵世的小狐狸,既好奇又羞澀。

凱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並未繼續這逗趣的遊戲,心中暗自思量,時間尚早,歸途武魂殿方為正道。於是,兩人默契地踏上了歸途,穿過星鬥大森林的幽深與神秘,最終踏上了返回武魂殿的馬車。

馬車在晨曦與暮色交替中穿梭,三日時光悄然流逝,直至那雄偉壯觀的武魂城緩緩映入眼簾。城門前,教皇殿的莊嚴輪廓在夕陽餘暉下更顯神聖,胡列娜與凱在此依依惜別。

畢竟現在的凱可不敢去見比比東,那種成熟的女人對自己這種未經世事的小男生來說,殺傷力最大。

兩人分別之後,凱踏上了前往武魂初級學院的征途,心中湧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

自從自己將朱竹清放到武魂初級學院以後,就未曾管過她了。

好歹是自己的徒弟,再怎麽說也要盡到作為老師的責任。

憑借著那塊沉甸甸的長老令牌,凱輕易地穿過了學院的門禁,仿佛穿越了時間的壁壘,重新回到了那個充滿希望的起點。學院的每一磚一瓦,都似乎在訴說著過往與未來的故事,而他,正是這段故事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漫步於學院之內,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引領著他向一年級的教學樓靠近。透過半開的窗欞,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朱竹清正坐在教室的倒數第二排,身影孤傲而堅韌。她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在講台上那位口若懸河的教師身上,手中的筆未曾有片刻停歇,將每一個知識點都細細鐫刻在心間。

那專注的模樣,讓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意識到,盡管歲月流轉,朱竹清那份對知識的渴望與追求,卻從未有絲毫減退。作為她的師父,他怎能再袖手旁觀?此刻起,他決心要更加盡心盡力地履行自己的職責,不僅要在武技上給予她指導,更要在心靈的成長上成為她的引路人。

於是,凱輕手輕腳地走近,生怕打擾到這份難能可貴的專注。

夕陽的餘暉懶散地灑在校園的小徑上,當最後一堂課的鍾聲悠悠遠揚,朱竹清踏著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步入歸途。作為新來的插班生,她的世界似乎總是比旁人多了幾分孤獨與適應的艱辛。回到那間本應屬於兩人的宿舍,門軸輕響間,卻透露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寂靜與期待。

屋內,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溫馨而又陌生的氣息,讓朱竹清的心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她悄然推開宿舍的門,目光如細絲般穿梭於每一寸空間,試圖捕捉那抹不屬於自己的存在。然而,就在她即將被這份緊張吞噬之際,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凱正站在廚房的柔和光影下,忙碌而專注,仿佛是在為一場意外的相聚精心準備。

那一刻,所有的戒備與疲憊仿佛被一股暖流輕輕拂去,朱竹清不由自主地卸下了所有防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化作一抹釋然的微笑。她緩緩步入房間,每一步都顯得那麽輕盈,仿佛踩在雲端之上。緩緩躺倒在柔軟的床鋪上,任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沉浸在這份難得的安寧與溫暖之中。

“開飯啦!”凱以一抹溫柔卻略帶磁性的嗓音輕聲喚道,話語間透露出家的溫馨與期待。

床榻之上,朱竹清緩緩睜開眼簾,盡管周身被疲憊緊緊纏繞,但她仍以一抹不易察覺的堅韌,輕輕掀開被褥,起身步入浴室,以清水拂去塵世的倦意,指尖輕觸水麵,仿佛也洗淨了心靈的疲憊。

隨後,她踏著輕盈的步伐,步入那彌漫著誘人香氣的廚房,如同一位溫婉的佳人,輕輕將凱精心烹製的佳肴一一擺上餐桌。

菜肴琳琅,皆是按照朱竹清獨有的口味精心雕琢:清蒸魚,糖醋魚,酸甜交織,色澤誘人,如同春日裏的一抹明媚;更有那金黃酥脆的烤魚,香氣四溢,讓人垂涎欲滴……每一道菜都承載著凱對朱竹清無微不至的關懷。

二人相對而坐,燭光搖曳,映照出彼此柔和的輪廓。凱未先動筷,朱竹清亦靜靜守候,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與溫馨。

“怎麽不吃啊?”凱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輕聲詢問,眼中滿是對朱竹清口味的細心考量與關切。

要知道,這一桌盛宴,皆是他根據朱竹清過往的喜好,一點一滴,用心至極地準備而成。

朱竹清輕輕搖了搖頭,眼眸中閃爍著溫柔的光澤,隨即將桌上那幾道精心烹製的菜肴緩緩推向了凱的方向,動作間流露出不言而喻的細膩關懷。“老師,您先請用。”這簡單幾個字,如同春風拂麵,溫暖而含蓄地傳達了她的心意。

晚餐的溫馨氛圍漸漸散去,當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也悄悄隱入夜幕,朱竹清輕啟朱唇,正欲起身收拾碗筷,步入那略顯繁忙的廚房。然而,她的動作尚未全然展開,一隻寬厚的手掌已悄然搭上了她的肩頭,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與堅定。

“竹清,忙活了一整天,也該是時候放鬆一下了。”凱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夜風中最溫柔的撫慰,“這些瑣事,就交給我吧。”言罷,他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

然而朱竹清則是搖了搖頭,老師能來給自己做飯已經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了,若碗筷還讓老師來清理,那麽自己這個當學生的可就真的有些過分了。

凱不想讓朱竹清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但朱竹清同樣也不想讓老師因為自己而耽誤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