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同細絲般穿透雲層,溫柔地拂過武魂城的上空,將這座雄偉的城池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在這寧靜而莊嚴的時刻,比比東正沉浸在一種超脫世俗的奇妙境界之中,那是她曆經千辛萬苦,終得神位後獨有的感受——萬物似乎都在她的感知下變得異常清晰,連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閃耀著神聖的光芒。
然而,這份寧靜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輕輕打破,如同晨風中攜帶的遙遠呼喚,穿透了她的神思。
“你要做什麽?”
這六個字,從比比東的唇間緩緩溢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作為大陸第一勢力武魂殿的教皇,她此刻的聲音仿佛蘊含著天地之力,每一個音節都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仿佛隻要她願意,就能讓整個世界為之顫抖。
秦狩的身影,在晨光中漸漸清晰,他站在距離比比東幾步之遙的地方,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他的出現,讓這原本就充滿張力的氛圍更加緊繃。
比比東微微皺眉,她心中雖已站在了力量的巔峰,但麵對秦狩,她總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玉小剛……”
秦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比比東的心上。
這個名字,對於她而言,曾經是溫暖的港灣,也是痛苦的根源。
在成神的瞬間,那些愛恨情仇似乎都隨著信仰之力的湧入而變得遙遠而模糊,玉小剛這個名字,更是被她深埋心底,不願再提及。
但此刻,秦狩的提及,卻像是一把鑰匙,悄然打開了塵封的記憶之門。
比比東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不甘,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她不明白,為何秦狩會在這樣的時刻提起那個在她心中早已被歲月磨礪得幾乎不存在的名字,那個曾經讓她又愛又恨,如今卻連螻蟻都算不上的人。
在比比東平靜的注視下,秦狩的語氣輕鬆得仿佛隻是在談論天氣,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緩緩道:“沒什麽,不過是命運之輪悄然轉動,宣告了他的時間已經到頭了,僅此而已。”
秦狩的話語,雖輕卻如同重錘,敲擊在每一寸空氣之上,激起層層漣漪。
他站在那裏,周身似乎環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場,那是係統賦予他的無上榮光,也是他對這個世界無盡規則的輕蔑與挑戰。
在他眼中,即便是被譽為智慧之光的玉小剛,也不過是時間長河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輕易便可拂去。
然而,在這份超脫之外,秦狩心中卻藏著一絲微妙的算計。
他深知,作為被係統青睞的“掛逼”,每一次對命運的幹預都應有所回饋。
因此,他暗自思量,讓玉小剛這個在他看來毫無價值的存在退出舞台,或許正是觸發某個未知獎勵的契機。
這份隱秘的期待,如同夜色中的螢火蟲,在他心中悄然閃爍。
比比東聞言,秀眉微蹙,隨即化作一抹無奈的苦笑。
她輕輕搖頭,那動作中既有對秦狩行事風格的習以為常,也有對自己情感歸屬的深深認命。
此刻的她,心已被秦狩完全占據,無論是理智還是情感,都化作了他身影的延伸。
對於玉小剛的生死,她已無心再顧,隻因在她心中,秦狩的一切決定都是那麽理所當然,那麽不可抗拒。
“好吧。”她輕聲應和,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縱容。
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兩人之間仿佛形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一種超越言語的深刻理解。
他們都知道,無論外界如何風雲變幻,彼此之間的羈絆早已牢不可破,任何外物都無法撼動分毫。
另一邊,玉小剛坐在窗邊的小桌旁,剛剛結束了一頓簡樸卻溫馨的早餐。
窗外,鳥語花香,一切顯得那麽寧靜美好,但玉小剛的心中卻如同波濤洶湧,難以平靜。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的靜謐,教皇殿的一名守衛騎士,身披銀白鎧甲,如同從晨曦中走出的戰神,赫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玉小剛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他迅速放下手中的餐具,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仿佛所有的期待與緊張都在這一刻凝聚成了力量。
“跟我走吧,教皇冕下說要見你。”騎士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就像是在宣讀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
然而,那看似平靜的麵容下,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騎士心中暗自嗤笑,眼前這位被譽為“大師”的玉小剛,雖在魂師界聲名遠播,卻因實戰能力的匱乏而被許多人私下裏視為隻會空談理論的廢物。
要知道,就算是他們這些教皇殿的守護騎士,魂力等級最低的都是高他三個大境界的魂王起步。
玉小剛沒有多言,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
他緩緩挺直腰板,雙手輕輕撫平衣襟上的褶皺,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他內心的堅定與從容。
隨後,他邁開步伐,步伐穩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時間的脈搏上,與命運的節奏共鳴。
穿過這一條條幽深而漫長的走廊,就像是穿越了一個又一個關於勇氣與信念的試煉場。
每一道門扉的開啟與閉合,都似乎在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未來的未知。
玉小剛的心跳隨著腳步的加快而逐漸加速,那是一種混合了期待與不安的複雜情緒,如同即將揭開一場古老而神秘的儀式麵紗。
終於,他來到了那扇象征著終點與起點的門前——比比東的房間。
他的手指輕輕搭在門把手上,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深吸一口氣,他推開門,迎接他的,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