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獨孤前輩,不知道你對我有沒有其他印象?比如之前見過我之類的?”

蘇誠一邊給獨孤博采集血液檢查身體,一邊隨口試探道。

獨孤博眼神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算哪根蔥,老夫的孫女都比你大。怎麽,你不想當孫子,還想當我兄弟不成?”

“不敢不敢,我就隨口一說。”蘇誠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繼續再說這個話題。

心中卻若有所思。

他在模擬世界中跟獨孤博相處時間可不算短,至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遠遠長於寧風致,但對方的行事風格卻並沒有像千仞雪或是寧風致那麽反常。

既然不是源自於另一個世界的記憶,那模擬器又是怎麽改變原有命運線的呢?

包括之前見過的塵心,除了收徒之外,似乎也沒有太過反常的地方,遠不像寧風致那麽熱情。

但收徒這件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個世界中,現存最頂尖的劍類器武魂也隻有一柄七殺劍,或許之前並不是塵心不願意收徒,隻是沒有合適人選罷了。

模擬世界中,他不就收了作為無鋒劍傳人的自己當養子嗎?

又或者這些人物的變化是出於其他原因?

“唉,線索太少了。”蘇誠心中暗歎,“但模擬器的事,是絕對不能暴露的,隻能再找機會試探一下寧風致了。”

上次跟千仞雪見麵時,對方流露出來的那一絲殺意,實在讓他心中不安。

“喂,小子,你想什麽呢?”

看著麵前眼神遊移的蘇誠,獨孤博很是不滿。

他自己堂堂的封號鬥羅這會兒都有些緊張了,結果這家夥居然在走神?!

“哦,你這毒,說不定還有救。”蘇誠聞言,裝模作樣地繼續檢查片刻後收起了自己的銀針,正色道。

“此話當真?”

聽到這話,獨孤博立時坐直了身軀。

“自然是真的。原本來說,你這毒已經深入骨髓神仙難救,不過……”蘇誠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對方,“想必前輩你已經找到了些壓製體內毒性的辦法了吧。”

獨孤博有些驚訝,“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這是最基礎的,但凡有點醫道造詣都能看得出來,縱使你有封號鬥羅級別的修為,現在本也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蘇誠淡淡道,“但你身上沒什麽藥物痕跡,想來是通過特殊環境進行的壓製。”

說到這裏,他稍一停頓,又繼續開口道:“在你壓製毒素的地方給你醫治,或許還有機會。”

獨孤博看向蘇誠,碧綠的雙眸微微眯起。

蘇誠坦然與之對視。

片刻後,他輕輕頷首道:“老夫的確找到了一處神異所在,能夠壓製住我體內的劇毒,那裏也是我的藥圃。”

獨孤博雖然大概知曉冰火兩儀眼的不凡,卻不太了解那地方的珍貴之處,眼見蘇誠直接點出此事,索性就直言相告。

“先給我說說你那藥圃的大致情況吧。”

“那裏有一處冰火交織的溫泉,靈氣極其充裕,但卻是極端的火屬性靈氣與冰屬性靈氣……”

既然已經開誠布公,獨孤博也不再猶豫,盡可能簡潔地將冰火兩儀眼的情況給蘇誠描述了出來。

“我大概知道你那裏的情況了,在那個地方,我有把握醫好你身上的劇毒。”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地方?”獨孤博有些驚訝。冰火兩儀眼的奇觀,用言語很難說得清楚。

“知道,冰火靈氣共存,極寒與極熱相伴,能夠壓製你身上的劇毒並不奇怪。而且,這類寶地很適合各種奇珍植物生長,給你醫治的藥材在那裏八成也都能找到。”

“那我們現在過去?”

獨孤博騰地坐起身來。

蘇誠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分析出這麽多信息來,此時在他心中的可信度已經極高。

“現在還不行。”蘇誠卻直接拒絕了他的邀請,“你那地方我暫時不方便過去。”

“為什麽?”獨孤博頓時皺起了眉頭。

“我還有些其他事沒有處理完。你也不用著急,你這一身毒素不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急也沒用。”

蘇誠頭也不抬地說道。

他現在確實不準備去冰火兩儀眼。

因為現在過去對他沒任何好處。

縱使拿了仙草,他也沒地方用,就算真的要用,也不能從他手中拿出來,他保不住這玩意。

而且他現在並不想跟獨孤博一起出現在別人眼中。

獨孤博是個好保鏢,但如果暴露出來了,效果至少要打個對折。

這個毒鬥羅單挑太弱了。

作為狐假虎威用的背景靠山,他現在身後有個七寶琉璃宗已經足夠。

但獨孤博顯然對他這種說法有些不滿意,眼神中有些懷疑,“你該不會是在誆騙我吧?其實根本沒辦法為我醫毒?”

“我騙你有什麽好處嗎?這樣吧,我可以先為你孫女醫治,從你藥圃中幫我找幾味藥材過來就行。她身上毒性尚淺,治起來不難。”

眼見蘇誠把獨孤雁給抬了出來,獨孤博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麽。

事實上,能治好孫女身上的毒,本就是他這次急匆匆跑來見蘇誠的主要目的。

“還有,獨孤前輩,我能給你治病的事,還望你暫時保密。”

“為什麽?”獨孤博感覺有些奇怪,讓別人知道他獲得了一個封號鬥羅的友誼難道不是好事?

何況此事公開的話,就更不用擔心自己事後不認這個恩情了。

“……”

蘇誠沉默片刻後,才苦笑道:“其實我希望你能暗中保護我一段時間。太子殿下似乎看我有些不順眼。”

“?”獨孤博聞言一臉問號。

他聽懂了蘇誠說的話,又沒完全聽懂。

在他看來,蘇誠的確天賦不凡,但何德何能以這種修為實力去得罪帝國太子?

“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但之前我曾與他在學院教委會見過一麵,能感覺到他對我有些惡意。”蘇誠語氣略顯無奈。

這次他沒有說謊。

他自己也不清楚千仞雪在發什麽瘋,如果知道具體緣由的話,反而能有針對性的防範措施,不至於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