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信不信。”千仞雪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耐煩。

“你不是想知道蘇誠的辦法嗎?告訴你也無所謂。他專門研究出來一種功法,能以魂力強化靈魂。而且最近這段時間要和我一同修煉,給我量身定製適合我個人天賦的秘法。”

比比東這回笑不出來了。

怔怔看著千仞雪。

見她沒有開口,千仞雪以為對方還不相信。

於是繼續說道:“過兩天你就知道了。蘇誠也沒想過藏私,他會把功法傳授給武魂殿年輕一代的魂師,增強武魂殿的實力。”

說到這裏,她臉上露出挑釁的笑容,“怎麽樣,教皇大人,這種事情你做得到嗎?你在位的這些年,做出什麽成績來了?”

比比東眼簾微垂,長長的睫毛撒下大片陰翳,遮擋住精致的眼眸,讓人看不清臉上神色。

“喂。”見她遲遲沒有開口,千仞雪皺緊眉頭,“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了,我剛剛問你的事情呢?你之前為什麽要找蘇誠?”

比比東這才收斂雜念,冷冷道:“我有任務要安排給他,到時候你就跟著我和大供奉一起修煉。”

“憑什麽?!”雖然早有預料,但真的聽到這話,千仞雪還是一陣驚怒。

“就憑我才是武魂殿教皇。”

“教皇?你在說什麽笑話!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教皇就能隨便指使他吧?”

千仞雪臉色愈發陰沉,手掌攥緊成拳,捏得嘎嘣作響。

可惜卻拿比比東沒有什麽辦法。

且不說兩人間從不展露在外的血脈親情,單論身份和實力,她也沒有對其出手的資本。

她又不蠢,知道千道流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情替她出頭,真敢動手,最後挨打了也是平白受辱。

“你以為他稀罕留在武魂殿?還給他安排任務?他是為了我才留在武魂殿的!”

千仞雪的胸口劇烈起伏,竭力壓抑著心頭怒火,“我不明白,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我和蘇誠之間的事,跟你又有什麽關係?武魂殿那麽多封號鬥羅,有什麽事情需要讓他去做!”

“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比比東聽著這一番話,感覺很不舒服,但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異樣。

隻是冷淡道:“你如果覺得我的安排不合適,可以去跟蘇誠說,或者找你爺爺訴苦。現在這副作態,不覺得丟人嗎?”

千仞雪暗暗咬了咬牙。

她也逐漸冷靜下來,意識到這件事恐怕沒那麽簡單,無法輕易讓對方鬆口,還需要從長計議。

也不再無謂糾纏,轉而道:“剛剛那個女人又是怎麽回事,她怎麽還在武魂城裏?”

“如果你指的是那隻複活的十萬年藍銀皇,那就問錯人了。這件事你不應該來問我,而應該去問蘇誠。”比比東一臉淡定地說道,“對我來說,那是個有機會晉升封號鬥羅的魂聖,讓她留在武魂城沒什麽壞處。”

“她跟武魂殿有仇!”

“但她跟蘇誠關係不錯。”

“剛愎自用,你根本不適合當教皇。”

“等你實力比我強了,再來跟我這麽說話吧。”

“……”眼見比比東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千仞雪暗感無奈的同時卻又心生疑惑。

按對方以往的行事作風,向來都是瞻前顧後謹慎小心,能以陰謀算計的事向來不會主動出擊,什麽時候也懂得以勢壓人了。

縱然想利用那個魂獸做些什麽,也不該這麽明目張膽才是。

一番言語交鋒下來,眼看占不到什麽便宜,千仞雪也懶得繼續留在這裏多費口舌,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教皇殿。

看著她離開時的背影,比比東雙眼微微眯起,心中也不像表麵那般平靜。

對方話裏話外所表達出來的意思,以及言辭間頤指氣使的傲慢態度,讓她感覺一陣氣悶。

無端聯想到了記憶中蘇誠曾用過的那個化名。

隨後又連忙搖了搖頭,甩開那些雜亂無章的思緒。

剛剛那些話,都隻是那個丫頭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她才不相信以蘇誠的性情,留在武魂殿的原因會像千仞雪所說的那樣。

那個人的目光不會滯留在這種小事上,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

更何況,如果真是單純為了千仞雪,當時他又怎麽會在加入武魂殿後的第一時間,就來找自己進行交易,換取朱竹清的一場機緣?

……

另外一邊,蘇誠正走在去往後山的路上。

昨晚和千仞雪修行了一夜,他也已經有了些大致的思路。

雖然現在沒有了靈魂方麵的特殊感知能力,但真視之瞳所帶來的真實視野,加持效果並不弱於“靈魂學者”的特殊天賦,隻是側重方向有所不同。

充分感受過那兩重截然不同的靈魂氣息後,再結合他如今在靈魂研究方麵的造詣,加上創出先天功的知識底蘊,有個初步構思不算困難。

不過,整個過程中最關鍵的地方還是在於千仞雪自己。

要看她能否將那個自創魂技更進一步。

如果能夠做到,那麽以此為核心,才有機會構建出最完美的力量體係。

否則最多隻算是個靈魂修煉方麵的天才,卻難以發揮出這種雙生靈魂的獨特天賦,未免有些浪費。

想必現在的千道流也放棄了讓千仞雪去接受天使神考驗的想法了。

當然,對方估計還不會想到她的資質能觸及天使九考。

但即便如此,以千仞雪目前那種特殊的靈魂狀態,顯然也和天使神的屬性格格不入。

千道流自己也還有很長時間可活,沒必要著急讓這個孫女冒險。

甚至再生個兒子也不是不可能,反正那老頭七十多生的千尋疾,現在看樣子還老當益壯,再生個傳人出來也未嚐不能做到。

不過這樣一來,蘇誠自己如果想接觸天使考驗,去研究天使神力,就需要再想其他辦法了。

這畢竟是千家傳承,他現在的實力有限,做不到無視一個絕世鬥羅的守護,去觸碰那座雕像。

實在不行,就隻能等後續幫比比東修煉的時候,再去深入了解羅刹神力的情況了。

心中轉念腳步不停。

很快,蘇誠就來到了後山武魂殿學院門口。

這個地方他其實不算陌生,之前第一次模擬的時候,他就在這裏教導過武魂殿的年輕魂師。

不過相比那時,現在這裏的學員卻有了些區別。

獨孤雁注意到走入學院中的蘇誠,有些驚訝地主動走上前來打了個招呼,問道:“你也要在這裏上課?”

她有些意外。

蘇誠這段時間裏做出的事跡她都一清二楚。

魂師大賽上的種種表現,強悍的自創魂技,在昊天鬥羅手中謀劃十萬年魂獸,加入武魂殿後直接入住長老殿,與眾多封號鬥羅討論秘法……

其中有些雖然她沒機會親眼目睹,卻也曾聽獨孤博細致轉述過。

讓她震撼異常的同時也不由心生感慨。

還記得彼時兩人初見那會兒,對方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小魂尊。

從諾丁城那樣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彈丸之地來到帝國首都,加入天鬥皇家學院求學。

但轉眼之間,便如潛龍出淵直衝天際。

即使從多年之前她就知道眼前之人遠非凡俗,天賦之強生平僅見。

卻從未預料到,對方竟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走到今天這一步。

在她爺爺的口中,更是將眼前少年放在了一個與他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言語之間絲毫沒當他是一個晚輩。

現在見到對方來到學院,自然有些疑惑。

“當然不是。”見到老熟人,蘇誠的心情也很不錯,隨口道:“我是來這裏當老師的。”

“老、老師?!”獨孤雁雙目圓睜,不敢置信地重複道。

“算是吧。”蘇誠輕輕頷首。

獨孤雁愣愣地看著他。

來到這所學院之後,她才真正體會到武魂殿與其他勢力的不同之處。

單從學院方麵看,她之前待過的天鬥皇家學院裏,各種設施已是頂級。

又因為跟玉天恒的關係不錯,她也知道了些藍電霸王龍宗對後輩的培養方法。

但比起武魂殿來說,就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

擬態修煉場地?

根本不需要。

武魂城後山就是一片巨大古老的魂獸森林。

在那裏,有著純天然的種種修煉環境,以及大量高年限魂獸。

師資更不用說。

往來的老師最差也有魂聖修為,就連那些封號鬥羅級別的長老們,都偶爾會過來授課。

學院裏的學員,動輒便出身不俗,隨便拉個人過來,說不定就是某位封號鬥羅的嫡係親屬。

對比之下,她的身份都算不上有多特殊。

若是論起天賦,就更是排不上號。

大陸上那些所謂隻收精英的高級學院,跟這個地方比起來簡直就是個笑話。

也正因如此,縱然知道蘇誠實力天賦盡皆非同凡響,也想不到他能在這裏當老師。

蘇誠倒是沒有在意她的反應,隻是說道:“跟我一起來吧。”

接著便繼續向裏麵走去。

打眼一看,學院內此時的學生並不算多,隻有十幾個人。

這方麵武魂殿倒是和普通魂師學院相差不大,不怎麽幹涉年輕魂師們的日常修煉。

除了那幾個被稱作“黃金一代”的特殊天才們,其他人還是放養為主。

不一會兒,蘇誠便走到了廣場後麵的訓練場,看向那幾個坐臥不一的身影。

邪月,五十五級強攻係戰魂王,武魂月刃,擁有一塊萬年級別的風係左腿骨。

焱,五十五級強攻係戰魂王,武魂火焰領主,擁有一塊萬年級別的火係右臂骨。

胡列娜,五十五級控製係戰魂王,武魂狐狸,更是擁有一塊高達五萬年級別的精神係頭骨。

這三人便是這一代武魂殿天資最為出眾的年輕魂師。

除此之外還有幾人,天賦也很不錯,不過比起這三個來說就要差上一籌了。

更不用說如今的邪月三人,都已經各自擁有了一個魂骨傍身。

“邪月、胡列娜、焱……”

蘇誠挨個叫出他們的名字,隨後淡淡道:“你們先不用修煉了,到我這邊來一下。”

邪月和胡列娜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隨後又看了看其他幾人。

也沒有開口質疑,便直接起身走了過去。

他們之所以現在這麽聽話,無關蘇誠和千仞雪之間的關係,隻是出於對強者的尊重。

先前決賽時,蘇誠所展現出的實力之恐怖,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就連他們眼中無敵於年輕一輩的千仞雪,都未必是其對手。

對方既然如今已經加入了武魂殿,那麽在沒有冒犯他們的前提下,說上兩句自無不可。

“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今天過來,是告訴你們一聲,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有我來對你們的修行進行指導。”

“?”邪月等人聞言先是一愣。

隨後慎重地出聲問道:“隊長呢?她是怎麽說的?”

蘇誠知道對方說的“隊長”指的就是千仞雪。

千仞雪如今在武魂殿中並無任職。

出於尊重,一般其他的長老或者武魂殿成員稱呼她,都會叫上一聲“少主”或者“大人”。

不過眼前這些年輕一輩的魂師,因為曾經一起待在學院,又並肩作戰過,通常還是稱她為“隊長”,能顯得更加親近一些。

隻有胡列娜,因為得知了千仞雪和比比東的真正關係,又跟比比東親如母女,才會叫她一聲“姐姐”。

對這些稱呼,千仞雪的態度一向都沒什麽所謂。

“她最近有其他事情要忙,顧不上你們幾個。”蘇誠平靜道,“放心,長老殿那邊不會幹涉,這裏由我全權負責。我在來這裏之前,已經跟於長老打過招呼了。”

蘇誠口中的“於長老”便是武魂殿學院的主要負責人。

邪月等人見他這樣說了,也就沒再多言,靜靜等待著他的後話。

他們也知道自從蘇誠進了武魂殿後,地位便非同一般,甚至最近都居住在長老殿中。

“無論你們之前的修煉方向是什麽,都可以先停一下了。我今天傳授給你們一套功法,作為你們後麵的主要修煉內容。”

說完,就從魂導器中取出一本手稿遞了過去,讓幾人傳閱。

其中包含的,正是先天功第一卷中加快魂力積累,以及第二卷中以魂力反哺肉身靈魂的方法。

至於純化血脈的那一部分,上麵卻是沒有的。

那部分內容事關重大,又對眼前這些天賦過人之輩起不到太大作用,他便沒有直接公開。

在翻閱的過程中,聚在一起的幾人神色也在不斷變化著。

從一開始的猶豫懷疑,轉變為驚訝震撼,最終皆是一片木然。

“……”

邪月和胡列娜等人無聲交換著目光,不約而同深深吸了口氣。

胸腔之中心髒劇烈跳動著,興奮、驚喜等諸多情緒在心頭翻湧不休。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魂師吸納魂力的過程,竟然能從被動變為主動。這意味著,他們未來的晉升速度將會大大提高,每天也能有更多時間去進行其他方向的修行。

而在此基礎上,還能以魂力強化身體素質,甚至連無人能夠觸及的靈魂層麵都有涉及。

要知道在此之前,魂師如果想要提升身體素質,隻能依靠低效率的物理方式錘煉肉體。比如昊天宗的亂披風錘法,就是其中一種,而這已經算是最頂尖的技巧了。

而且類似辦法還受限於武魂種類。

在這方麵,獸武魂的擁有者們天生就具備極大優勢,而器魂師卻要辛苦得多,至於那些輔助係魂師,更是幾乎沒可能提升。

除此之外,也唯有在吸收魂環晉升時,才有一定機會強化肉體各方麵基礎屬性。

靈魂就更了不得了。

沒有人可以主動修煉靈魂。

所有魂師,都是隨著修為提升慢慢強化靈魂之力。

現在有機會提前打好基礎,也就意味著等他們到了魂聖之後,能施展出更加強大的武魂真身。

這對任何魂師來說,都無異於極大拔升了戰力上限。

“你為什麽願意給我們傳授這種功法?”這時,一頭紅發的焱抬起頭來,用他那雙熔岩般的深紅色眼眸深深凝視著蘇誠。

“為什麽不能。”蘇誠與他對視一眼,若無其事地反問道。

“你不怕學會了這種功法以後,會被我們超越嗎?”紅發男子剛毅的臉頰上流露出一絲疑惑。

“……”

聽到這個問題,蘇誠沉默了。

他仔細地打量了焱一番,直到對方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之後。

方才輕聲問道:“你是在搞笑嗎?”

又看向了邪月等人,“你們也是這麽想的?”

“沒有。”邪月搖了搖頭,一臉嚴肅。

他不像焱那樣,因為武魂和屬性的原因,說話做事時常不經大腦。

他心中有數得很。

很多東西,是無法輕易彌補的。

“那就好。”

蘇誠點了點頭。

然後緩步向前走去。

當他抬腳的一刹那,在場所有人瞬間都僵立不動了。

麵前這個剛剛還顯得人畜無害的黑發男子,仿佛在此刻化作了一頭像山嶽般巍峨盤踞的獰惡巨獸。

口若深淵,獠牙如劍。

無邊無際的幽暗陰影籠罩在眾人頭頂。

在那雙猩紅眼瞳注視下,所有人的心髒都在瘋狂跳動,大腦一片空白,冷汗如溪流般順著鬢邊不斷滑落。

蘇誠走到焱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自信是好事,加油吧。”

說完便轉身向學院外麵走去。

直到他轉身的那一刻。

這些人才回過神來。

渾身力氣宛如被抽空一般,身體陣陣發軟,竭盡全力才讓自己不至於癱倒出醜。

“……”

蘇誠之所以這樣做,倒不是因為心中不悅。

他還不至於因為這點事情生氣。

更沒想過要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他不需要這種低級手段。

他是希望這些人能多些敬畏心。

先天功的效果如何,等這些人修煉之後自然就會有所體會。

他們不是普通人,而是魂師中的天才,功法帶給他們的提升非同凡響。

但相對的,如果他們因此膨脹的話,對未來反倒弊大於利,練還不如不練。

“接下來你們就先自行修練著這門功法,初期入門對你們來說應該沒什麽難度。過幾天我再來看,有什麽問題到時候再問。對了,獨孤雁的基礎不如你們,方便的話,也麻煩幾位多多照顧一二。”

蘇誠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

他並不擔心這些人會不用心修行。

對修煉之人來說,得到這麽一卷功法,必然會全力以赴。

如果不知道把握這種機會,他們也不配被稱作天才。

“蘇、蘇隊長。”

這時,邪月忽然開口叫住了他,隻不過說話時頓了一頓,有些遲疑。

發現還是有些叫不出“老師”兩個字來。

蘇誠對此也不在意,腳下一停,轉頭看了過去,“怎麽了?”

“我想請教一下,這種功法不知道蘇隊長是從哪裏得來?”

“從哪裏得來?”蘇誠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你覺得能從哪裏得來?”

邪月張了張嘴,有些艱難地想要說出那個既讓人難以置信,又似乎是唯一的答案。

“這、這是你……”

“沒錯,是我自創的。”

“你……”邪月聞言,還想再說什麽。

這時蘇誠忽然側了側頭,淡淡道:“你們好好修煉吧,我就不在這裏呆著了,還有人在等我。”

說罷便繼續邁步離開。

邪月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一個白衣如雪,金發閃耀的高挑身影正安靜地站在不遠處默默等待著。

之前沉浸在先天功帶來的震撼,與蘇誠氣勢的壓迫中。

竟沒發覺,不知何時千仞雪已經來到了附近。

“……”

看著那兩個並肩離開的背影,眾人先是一陣沉默。

隨後邪月歎息一聲,心情複雜地感慨道:“他變得更強了。”

“是啊,這才幾天時間而已。”胡列娜輕輕抿嘴。

剛剛那種恐怖到令人窒息的氣場,恐怕封號鬥羅也不過如此了。

“如果換成是現在的他,即便有隊長在場,咱們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眾人聞言不禁默然。

“還有這套功法……”

邪月伸出手掌輕輕摩挲著手中書頁。

“究竟什麽樣的人,才能研究出這種東西來……”

說到這裏,他又轉頭看向其他幾名隊友,英俊的臉龐上滿是肅然。

“但更加可怕的是,他居然就這樣把這門功法傳授給了我們。換位思考,你們會有這等氣量嗎?”

“……”

“唉……難怪隊長會……”

幾人暗自搖頭,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如今正是情感勃發的年齡段,麵對千仞雪那樣的人物,又有誰能做到心如止水毫無波瀾?

之所以從來不曾提及,甚至連異樣神色都沒有過絲毫表露。

原因其實再簡單不過。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在彼此的天賦、身份、實力各方麵都完全不對等的情況下,有些話真說出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可是即便自己無緣得到,看見平日裏敬若神明的人物卻跟別人親昵地走在一起,心中也難免生出憤懣不服的情緒。

甚至別說這些男人,就連胡列娜這種女人,那天看到千仞雪的姿態後都有些無法接受。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卻真正做到了心如止水。

連帶著心境修為都在無形中邁進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