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蔚藍色。
窗外有千紙鶴。
教室是純白色。
窗內有羅漢局。
嗯。
別誤會。
是疊起來的那種羅漢。
隨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腳步聲離504教室越來越近,星野純順勢扣住可知子的雙肩,像是一隻無尾熊似得纏在可知子的後背。
嘴巴一下又一下的,親吻著可知子白皙的皮膚,最後緩緩向上俯首朝著櫻花般粉嫩的薄唇上湊了過去。
可知子沒有拒絕,她十分配合的回頭,配合著星野純的激吻。
荷爾蒙充斥著整個教室,可知子身上的溫度,以及瑩潤的紅唇上傳來的淡淡芬芳,讓星野純再也沒有抗住,猛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滴答——!”
“滴答——!”
像是有雨點落下的聲音在回響。
不過外麵仍舊是豔陽天。
良久。
吻別。
可知子像是困意來襲,整個人無力的匍匐在桌麵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並不新鮮的.空氣。
與她狀態相反的是,體力值為10的星野純,不僅沒有一絲絲的疲憊之意,反而又精神了許多。
宛如祛除了什麽雜質似得。
“這下總該放我走了吧,星野同學。”
可知子斜瞪了星野純一眼,她稍稍動了動腿往前走一些,與星野純隔開了距離,便感受到了腿部傳來的極致酸麻感。
既痛苦又舒適,難以形容的感覺。
似乎是腳步扭動的幅度太大,順帶著打翻了牛奶。
大片潔白的牛奶灑在地麵上,著實是糟蹋了糧食。
看的星野純暗歎可惜。
本以為事情會到此為止。
但令可知子沒想到的是,就在下一秒鍾504號教室的門把手,忽然被人從外麵往下壓。
哢嚓一聲。
沒有任何時間作為緩衝,504號教室的門,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人給打開了。
“你們兩個人”
“在這裏幹什麽?”
來者望著眼前教室裏的兩人,神情略微有些錯愕,裝著嫩白膚色小腳的銀白色高跟鞋慢慢往前兩步發出“噠~噠~”的響聲。
旋即蹙起眉頭將雙臂環胸,細致的長腿在風衣下交疊,等待著星野純和可知子的解釋。
“咕嘟!”
可知子埋下了頭,嘴角站著的幾根發絲被加劇的呼吸吹散,表情驚恐萬分,完全失去了往日所在的冷靜。
“綾綾子小姐。”
咽了口唾沫,小嘴裏流淌出泛有晶瑩光澤的.口水。
這位全年級第一,全校學生的榜樣的美女學霸,在見到學校的副理事長西園寺綾子的這一刻,像是遇到了天敵的驚弓之鳥一樣。
害怕.
恐懼
此時此刻,在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
‘完蛋了!’
“正如您所見。”星野純不急不忙的整理了一下頭發,笑嘻嘻的看著西園寺綾子,語氣淡定且自然:“我想這應該是不用解釋的吧,副理事長您說呢?”
嗯.
說實話,西園寺綾子還真需要解釋,因為她完全看不出來星野純和可知子到底是在幹嘛。
在她的視角裏,這兩個人在傻愣愣的盯著牆壁,什麽都沒做,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一樣。
“別賣關子,趕緊說。”
西園寺綾子才一進入教室之中,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味道的來源令她不太舒服,但是望了兩眼,也沒有找到究竟是什麽東西的味道。
於是西園寺綾子,便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因為身體瘦弱的緣故,西園寺綾子的腿是又長又細的,在視覺感官上不如肉腿,但曲線要更加的柔順優美,更要有質感。
尤其是西園寺綾子的臉相當好看,就將她瘦弱的身材也拉到了一個高度。
不似少女,更不似少婦,而是獨屬於西園寺綾子的獨特韻味。
“還能是做什麽,當然是為了副理事長您,所以在這裏商討一些事情。”星野純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他也摸不準西園寺綾子到底看到了什麽。
“不知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也就不用再說了。”西園寺綾子拿出隨身攜帶的《狂人日記》,翹起二郎腿便開始翻閱起來。
絲毫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
倒顯得星野純這個“讀書社”社長才是客人一樣。
‘謝天謝地,感謝小透明和危險預知,差點壞菜。’
‘西園寺綾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怎麽突然之間跑到這裏來看書。’
‘要不是有技能的話,這次的結果,或許就要打出GG了。’
當著一個本就冷漠的女人的麵,和她的兒媳婦這樣又那樣,星野純想都不敢想最後會發生什麽。
如果島國的財閥與黑幫,真有傳說中的那麽恐怖的話,星野純想,自己應該會被丟進東京灣感受一下海水的溫度吧。
畢竟都不是一家的,西園寺綾子大概也不會像山田蘭一樣,會顧忌著山田熏。
“就是討論了一下,關於龍一君的那點事。”星野純撒了個謊,把龍一拿出來當擋箭牌。
果然。
聽到這個名字,西園寺綾子很明顯的恍惚了一下,隨後看向星野純與可知子,晦澀的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繼續看書。
‘星野純,我家的事情,還挺上心的,’
‘挺不錯的小夥子。’
‘挺好的,要是龍一像他一樣懂事的話,那該有多好。’
一旦將自己一手養大的侄兒和星野純對比起來,西園寺綾子就忍不住的想要唉聲歎氣,同樣都是人和人,為什麽差距那麽大呢。
龍一方方麵麵都不如星野純也就算了。
他居然還對西園寺綾子這個姑姑有不一樣的想法,這才是讓西園寺綾子頭疼的地方。
而與之相對的,從認識星野純以來,星野純就沒有讓西園寺綾子感到煩惱過。
哪怕他是帶著目的來的,給人的感覺都是如沐春風般舒心,正如此時此刻,西園寺綾子看懂了星野純的欲言又止。
是為她而保了秘,盡力撮合可知子和龍一在一起的同時,卻又不讓可知子知道龍一喜歡“小姑姑”的這件事情。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麽?’
微風輕拂,烏黑的長發飄動,可知子張大了嘴巴,眸子裏透著迷茫與不解。她的視線,來回在星野純和西園寺綾子之間交雜,感覺自己的腦瓜子嗡嗡嗡嗡的,完全搞不明白此次此刻究竟是個什麽狀況。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綾子小姐,居然會對我和星野純的這種行為而熟視無睹。’
‘還有星野純,他為什麽可以如此坦然的和綾子小姐說話,他是不知道何為廉恥心的嗎?’
垂眸,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意氣風發,昂首挺胸的星野弟弟,可知子的麵部一陣羞紅。
可知子很想要問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但現在問並不是時候。
她不敢在如此暴露的情況下繼續麵對著綾子小姐,可知子感覺現在的自己,會髒了綾子小姐的眼睛。
“星野同學,我先走了,晚點再過來和你聊。”
“走什麽走,我們還沒說到正題呢。”
星野純笑了笑,並沒有要放可知子離開的意思,雙手滑不溜揪的從可知子白襯衫的衣領處
滑了下去。
入手一片柔滑,星野純隻覺得暖烘烘的,忍不住輕輕地搓了一把。
“現在計劃都還沒有商討好,可知子同學這一走,說不定我們之前努力就白費了。。
“所以.”
“先留下吧!”
這話是說給西園寺綾子聽的。
緊接著,星野純又用相當小聲的聲音告訴可知子,她說:“你放心,副理事長不會怪你的。”
可知子的小臉緋紅,又羞又怒:
“星野同學,別胡鬧了,我還有我的事情需要去做。”
話音才落,可知子便再一次被星野純給撲倒了,兩人雙雙倒在桌上,再次回歸了西園寺綾子來之前的姿勢。
腦袋宕機了片刻,可知子悶哼一聲,咬著紅唇,眼神瘋狂往西園寺綾子那邊瞥,她示意星野純不要再瘋了。
但可惜的是,星野純是不可能白白浪費“小透明”,既然西園寺綾子在,那就趁此機會,再一次將可知子的接受程度突破。
抓起烏黑靚麗的秀發,星野純猛地拉動,可知子瞬間沒能扛得住,翻起白眼,張開紅唇露出蛇頭。
虛弱無力的趴在桌上,仍由星野純施為。
“話說回來,副理事長大人,您怎麽會有空到這裏來,這個時間段,您不是應該在圖書館裏麵看書嗎?”
說著話的同時,星野純在小小的的井裏麵,努力的鑽研著井中的奧妙。
因為“小透明”的緣故,西園寺綾子並沒有發現兩人之間有什麽不妥之處,隻是覺得難聞的味道越來越重了。
重到了,讓她皺起眉頭,想要離開了。
但星野純還在這兒
她還不能走。
“這裏原先是我專門看書用的房間,隻不過是上次你需要組建社團,所以給你用了。”
“今天我在圖書館的位置被人先坐了。”
“所以,我就選擇過這邊來看看。”
西園寺綾子撒了謊,其實她圖書館的位置沒有被占。
她其實就是來找星野純的。
想要道個歉。
為她昨天同樣誤會了星野純的事情而道歉,但是現在可知子還在,所以西園寺綾子不怎麽好意思開口。
她需要一個單對單的機會。
但是
星野純和可知子都不給她這個機會。
在發現了綾子小姐沒有異樣之後,可知子雖然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卻也漸漸的瘋狂了起來,
大膽的和星野純一起,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疏通。
‘星野純,為什麽會說綾子小姐不會怪我。’
‘她現在不怪,難道等到發現我其實是龍一的妻子的時候,還不會怪嗎?’
似乎是看穿了少女的心事,星野純貼近她的耳朵輕聲說道:“相信我,隻要你出去之後不亂說,不亂問副理事長是絕對不會管你的。”
“你仍舊可以當你心心念念的,西園寺家的兒媳婦。”
為什麽?
可知子回眸看著星野純信誓旦旦的表情,一陣失神。
他就真那麽篤定,綾子小姐不會怪罪?
·········
盛夏的陽光照在校園裏,暈染出了一片溫暖。
偶爾風吹過,花瓣落下,隨風飄散,如同一朵又一朵的瑰麗的蝴蝶般飛向遠方。
“你是.”
“芽衣阿姨您好,我叫山田熏,是純的好朋友,您應該還記得我的吧。”
教學樓。
三年B班教室。
明日芽衣與山田熏相遇在此。
前者是不知道星野純在哪裏,所以直接來班級裏找。
後者是不參加校園祭的內部選手,完全沒意識到今天是社團比拚。
兩人雙雙來尋找星野純,結果來了才發現,教室裏麵根本就是空無一人。
相互打量著。
明日芽衣望著眼前穿著JK製服,拿著一柄長刀,紮著高馬尾的高挑少女,眼神逐漸清明。
“山田熏我記起來了,你是我家純醬的同學啊,以前經常看你們走在一起。”
“好久時間沒見到你了,我還以為是你不在東京了呢。”
明日芽衣表麵裝作開心的樣子拍了拍手,內心暗暗吐槽,天天跟蹤純醬的癡女怎麽還在東京出現。
真是晦氣。
看著都市麗人打扮的明日芽衣,聽到她說出“我家純醬”這四個字的時候,山田熏心中火氣霎時間猛增。
“啊哈哈,我一直都在東京的呢。”
“隻是近兩年因為經常都要比賽的事情,所以和純一起走路回家的時間就少了。”
山田熏努力克製著自己的表情,盡量露出和善的微笑,她在心中瘋狂告誡自己,決不能對明日芽衣不尊重。
‘她是將純養大的好心阿姨,是相當於純媽媽一樣的存在,說一句我家純醬也沒有什麽不可。’
‘別生氣別生氣,純的阿姨就是我的阿姨,我得和純一樣尊重她。’
明日芽衣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可惡,為什麽不轉學,別成天賴著我家小豬崽子啊,討厭的粗魯女人。’
山田熏頷首笑問道:“請問芽衣阿姨是來找純的嗎,如果是的話,還請跟我來,我剛剛已經打聽到純的所在了。”
“那就麻煩你了。”
陽光底下。
兩個都不怎麽喜歡對方的人,都在有很努力的表現著,仿佛和對方很是要好的樣子。
不少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了這一幕,都像是見了鬼一樣。
“那個孤傲的山田熏,居然會笑的那麽甜。”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