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又來到夏季。
大一的暑假，青澤沒有待在東京，而是搭乘飛機，來到菲律賓的首都馬尼拉。
這裏號稱亞洲紐約。
當然，以前人們提到這個是一種美稱。
隨著互聯網時代的發達，許多關於菲律賓的內幕和信息被揭露，拋開古墓派公知外，馬尼拉這個亞洲紐約已經變成另一種意義。
在馬尼拉，最發達的地方能夠看見高樓大廈紮堆，幹淨整潔的路麵和綠化環境，讓人不得不稱讚一句亞洲紐約，名副其實。
可離開馬卡蒂那一片發達地區後，隨處可見的貧民窟就是滋生犯罪的天堂。
有時候，一百美元都能買一個人的命。
加上菲律賓獨特的國情，讓這裏淪為四大邪神的溫床。
盡管青澤根本沒有以四大邪神的身份，回應任何人請求。
可世間依舊流傳關於四大邪神回應信徒的各種離譜謠言。
他沒有徹底澄清。
主要就是認為，保持外部的壓力，能夠一定程度上緩解各國之間的矛盾。
至少，今年可以說是全球，唯一沒有任何新聞報道某國發生戰爭的和平歲月。
哪怕以混亂著稱的非洲，都進入難得的無戰爭時期。
這都是聯合國正在發揮世人先前希望其擁有的約束力。
並且還不是朝著美國一家獨大的方向發展。
畢竟現任總統戴維，其立場一貫都是強調反對不義之戰，也拒絕在外部拱火，製造任何衝突。
更是裁掉大量具有吸食違禁藥品的士兵和一些跨性別者，安排他們到工廠再就業，或者戒毒。
連駐國外的軍事基地都撤銷一大堆。
還不是那種小國，是日本，英國，德國那些有名的發達國家。
綜上所述，當前國際局勢良好，四大邪神著實貢獻一部分的力量，團結各國，共同應對有可能的滅世危機。
缺點肯定也有。
就是一些有心人利用四大邪神的名頭，搞招搖撞騙。
但那群人即便沒有四大邪神，也依舊會想著其他方法犯罪。
總體來說，四大邪神的存在還是利大於弊。
青澤沒有打算取消，準備讓這個潛在的威脅代替核威懾，以邪神威懾的方式伴隨著人類。
“你發呆幹什麽？”
清脆的聲音打斷青澤思考。
他望向前麵的嬌小身影。
伊米莉一頭金發紮成雙馬尾，身上是哥特式風格的黑紅色吊帶連衣裙。
小巧的肩膀暴露在空氣，胸口顯得也小巧。
她右手拉著一個超過自身的巨型行李箱，以至於她都不能提上麵，而是握住中間帶子。
行李箱裏麵就是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
“我還是第一次坐飛機出國，對外麵有些好奇。”
青澤的話沒有一絲虛假。
他以往到國外都是使用環球旅行，要麽就是暗影皇帝飛速繞行全球。
最近又獲得一個光速疾馳的超能力，讓自身化作光速飛行奔跑在世界。
坐飛機到國外，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沒關係，我有經驗。”
伊米莉拍了拍胸口，想要表現自身成熟的大姐姐氣質。
她這次和青澤到這裏，就是為調查有關奸奇教團的事情。
根據各國在聯合國的協商，為更好打擊四大邪神的信徒們，專門啟動一項為期十年的驅邪計劃。
讓各國寶具使和專屬的驅邪警察，具有跨國追捕犯罪教團的權力。
相當於國際刑警，又比國際刑警的權力大不少。
伊米莉調查的奸奇教團就是在日本東京發展一個分部。
最近被他們搗毀。
順藤摸瓜之下，他們發現總部居然在菲律賓的馬尼拉。
他們決定到這裏將奸奇教團總部摧毀。
由於其他人都有工作要忙，伊米莉便拉上青澤，充當自己護衛。
卡特琳娜的話，最近正在熱戀之中。
伊米莉每每想到這個事實，不由悲從心起。
她一直以為卡特琳娜將和自己一樣，單身到最後，結果那家夥居然中途背叛和自己的單身友誼。
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岡山武太勾搭上。
伊米莉能夠允許別人談戀愛，但好姐妹居然脫單，讓她不由變得焦慮。
可惡！
她心中暗罵，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外。
馬尼拉的機場沒有地鐵站。
但伊米莉也不需要和普通人那樣坐地鐵出行。
馬尼拉的警局專門派一輛車給他們。
……
“你好，我叫博爾·西納斯。”
守在警車旁的男人一看見兩人出來，便立馬迎上前，他身材肥胖，腰圍很符合菲律賓警察形象。
西納斯不清楚兩人寶具使的身份，卻明白他們到馬尼拉這邊就是專門辦大案子。
上麵交代的任務，就是讓他充當向導。
“這次出差辦公真是辛苦你們，我們先到酒店放行李。”
他上前想要接過行李。
伊米莉沒有讓他碰行李箱，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在她手中是輕如鴻毛。
對其他人來說，那就是不能戳碰的禁忌之物。
伊米莉也沒有將行李放在後備箱，直接進入警車的後座。
將大大的行李箱占據一個座位。
青澤走到前麵的副駕駛座。
他明麵上的寶具就是叫做鏡花水月，外形是一個手套戴在手中就可以，不占地方。
西納斯笑了笑，心裏也樂得輕鬆，他迅速坐上駕駛座，艱難地係上安全帶。
往常他都懶得係。
今天接外賓，不得不裝一裝樣子。
“局長已經在塞萊斯特酒店附近的高級餐廳為兩位準備接風宴。”
伊米莉拍了拍她的箱子，直接道：“是嘛，酒店就不需要去，直接前往接風宴舉辦的地方吧。”
行李箱裝的是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沒有任何衣服。
牙膏，毛巾那些也不需要。
以她的財力完全可以在這裏現買。
出門帶行李不是輕鬆的事情。
伊米莉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之下，絕對不會委屈自己。
西納斯微微一愣，還是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直接開到接風宴的地方。”
……
塞萊斯特酒店向東三、四十米就有一家上過米其林的西餐廳。
味道如何不說，餐廳裝修很有檔次。
局長艾曼·皮諾接到電話，便連忙讓六名心腹一起到門口歡迎伊米莉到來。
皮諾也不清楚伊米莉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也是上麵要求自己全程配合。
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和一場大案有關。
不由讓皮諾心中生出些許畏懼。
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知道嘛，局內根本禁不起任何人查。
菲律賓的治安差，不是沒有道理。警察們忙著賺外快，誰還有心思管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在菲律賓發生綁架案，有些人寧願交贖金，都不敢報警。
因為警局誰都有可能是綁匪的合作夥伴。
到時候就不是簡單要錢，而是直接撕票了。
畢竟菲律賓一直都讓了解的人懷疑，這到底能不能算一個現代社會國家。
回顧某個東方大國的曆史，能夠找到魏晉南北朝的門閥政治形容菲律賓國情。
幾百個政治家族封死一切上升通道。
中央政府的威權通常無法下到地方，除非借助外力。
現任總統就是標準的買辦大家族，曾計劃借助美軍，加強自身威權。
奈何遇到一係列的大事。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美國又開始大選，換了一位新總統。
戴維根本不搭理先前美國在外麵養的那些買辦。
對親美派重拳出擊。
認為他們做的事情一點都不民主，簡直就是邪惡化身。
搞得現任終日夾著尾巴過日子。
如果皮諾沒有招待好這兩位外籍人員，很有可能就會被總統一擼到底。
他還不想失去局長的位置，五十六歲還年輕，起碼能夠再替菲律賓做出九年的貢獻。
皮諾守在門口，看著一輛警車駛來，立刻招呼周圍的人。
樂隊和禮炮瞬間響起，警車停下。
不需要伊米莉和青澤開門，皮諾一個箭步上前，迅速替兩人打開車門，滿臉笑容道：“歡迎兩位造訪馬尼拉。
我叫艾曼·皮諾，請多多指教。”
“嗯。”
伊米莉態度平靜。
她隻是看一眼這人的麵相和語氣，基本就能夠斷定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
但她沒有管。
她這次主要抓的是奸奇教團。
至於其他犯罪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
即便真抓到艾曼·皮諾違法犯罪的證據，也隻能交給當地政府處理。
她沒權力對奸奇教團之外的人和事情做決定，這是國際公認的規則。
強龍不壓地頭蛇。
“我叫伊米莉，這位是我的同事青澤。”
伊米莉簡單介紹一句，拎著大箱子走下車。
皮諾看著她居然輕易拎起比自己都還要高的行李箱，臂力當真恐怖。
“我們已經準備好接風宴，特意替兩位洗去坐飛機的辛苦。”
皮諾側身領著兩人上前。
青澤沒有說話。
主要是他聽不懂。
不使用環球旅行的話，他沒有那種語言翻譯功能。
盡管對方說的是英語，不是菲律賓語，但英語方麵，青澤一向都很弱。
伊米莉出聲回應局長的那些客套話。
雖然她心裏很不願意，卻也明白，想要盡快調查真相，還是需要和當地警方產生一些配合。
起碼要打消這位的顧慮，讓他明白，自己不是專門過來調查他的事情。
隻要查完奸奇教團的事，她馬上就可以回國。
但如果查的不順，或許就有可能逗留久點，帶出一些事情。
伊米莉軟硬兼施，讓皮諾連連點頭。
隻要不是查他的貪汙腐敗、綁架勒索，其他事情就無所謂。
他一定全力配合，讓別人倒黴。
……
馬尼拉最不缺的就是貧民窟，也最不缺殺手和想要做殺手的人。
無論年齡，一塊麵包就能讓一個人拿起槍殺人。
不是他們多麽想要吃麵包，而是那一塊麵包就是加入某個家族的門票。
門閥在菲律賓是避不開的話題，各家族把控所有上層。
以家族為紐帶，往下延伸的權力擠壓中層，輻射到下層，將整個國家都變成一個畸形的社會體係。
以至於底層的平民都以替家族效力為榮耀。
他們不管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也沒有人教他們那些。
在貧民窟裏麵，知識是無價之寶。
道德也是一種很昂貴的品質。
唯有忠誠除外。
家族可以不要求下麵的人品德是好是壞，隻強調一個詞語，忠誠。
不忠誠的人就一定會死。
反之，忠誠的人做什麽壞事都無所謂。
米奇是現任總統馬克斯家族的一員。
祖上三代都是替馬克斯家族效力，專門負責和貧民窟的一些地下勢力打交道。
在這裏錯綜複雜的路況和空氣中彌漫的糜爛臭味，包括在街道行走的那些人，落在他眼中，一切都是那麽熟悉。
他甚至閉著眼睛都能在這裏找到想要去的地方。
米奇來到一個外表看起來破舊的院子，抬手敲了敲門。
院子的門打開，高瘦的爆炸頭男人看了他一眼，側身道：“進來吧。”
米奇進入裏麵。
院子挺大，十幾歲的孩子們正在那裏聊天、玩鬧，他們把玩的手槍在其他地方或許是玩具槍。
可在這裏，那些都是真家夥。
任何敢於看輕他們的人，都會迎接死亡子彈的洗禮。
米奇來到屋門前，還被守衛搜一下身，才被允許進入其中。
客廳很寬敞，裝修有幾分偏向於西式。
一個老人坐在真皮沙發，默默抽著雪茄。
四名保鏢站在周圍。
米奇上前道：“好久不見，李先生，這次我有一項任務想要拜托您。”
李誠吐出一口煙霧，問道：“殺誰？”
“暗殺這兩個人。”
米奇遞上兩張照片。
老人看了看，照片裏麵是一男一女，年紀看起來不怎麽大。
“你出價多少？”
“二十萬，找一些新手隨便將他們突突就行，不是什麽厲害的家夥。”
米奇沒有說實話。
要是價錢抬的太高，怕對方反而不敢立刻接，勢必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如隨便出一點價錢，先騙對方接下，保證上賊船，後續再抬高價錢。
聘請更厲害的人。
至於能不能幹掉兩人，米奇心中沒底，但他知曉，奸奇教團的事情絕不能暴露。
實在不行，隻有選擇對其他人進行滅口。
但他也會被上麵滅口吧。
所以滅口是最終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