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賓夕法尼亞。

選民們不顧炎熱的天氣,齊聚在太陽底下,膚色各異。

隻是在人群之中,拉開的橫幅或者是揮舞的彩旗,都是統一印著一個人的名字。

戴維。

今年的總統大選,參與競爭的人不少。

可最熱門的人選就是三個。

一個就是美國曆史上第一位女總統瑪拉。

她打出的牌就是去年在內特犧牲後,勇於接過破爛的政府。

雖然內特總統很偉大,但留下的政府是破爛。

瑪拉靠著自身才能和行動力,率領白宮度過最艱難的關口。

以及後續對異界遠征軍的大勝,具有不可磨滅的貢獻。

當然,也有不少人爆料,瑪拉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哈哈哈。

其在白宮沒有任何根基。

內特雖然有老年癡呆的嫌疑,卻好歹是一步步從底層闖過來。

腦子好使的時候,還不會淪為台麵上的傀儡。

瑪拉完全就是台麵的傀儡,所有政績都是由底下的人掌控。

但她好歹是現任總統,又是女性。

知名度在全美沒話說。

大家都知道有這麽一位人物想要繼續連任。

另一個就是公認的MAGA之王,以前選過失敗,卻不妨礙他想要卷土重來的決心。

按他說的,不是他想選,實在是瑪拉在任上,擔不起大任。

他一心為美國、為MAGA,隻有放棄富翁的安寧生活,苦一苦自己,重回白宮。

第三個就是戴維。

單憑紐約市長的名聲是不足以競選,可他擁有聖子、還有寶具使的頭銜加持,名聲響徹國內外。

也是第一個參與總統競選的寶具使。

由於他在製造業方麵的表現,被一些共和黨的建製派推出來和MAGA之王對壘。

民主黨也有一些人支持他,認為他的上台能夠極大程度上緩和黨爭。

但更多的人是厭惡戴維上台。

因為誰都知道,當戴維擔任總統後,必定是真正要幹事,而不是像以往那樣,接受那些藏於暗處的潛規則。

軍工複合體們隻嫌棄軍費太低,不希望有人削減軍費。

寧可台上擺著MAGA之王,也不願意讓充滿**,真心想要幹事的寶具使坐在那個位置。

真有的話,他們也希望能夠送對方和坐敞篷車的陽光開朗大男孩聊一聊。

瓦倫丁不是被那些人聘請的殺手。

他是信奉恐虐的教徒,也是天生的暴力狂,曾經犯下多起極其惡劣的事件。

由於在上麵有人,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懲罰。

代價就是需要替那些養著他的人做事情。

所以他不是被聘請的殺手,而是類似於死士。

他調整巴雷特狙擊步槍,將大口徑的穿甲彈裝入其中,隻要等對方上台。

從這裏到台上,不超過兩百米。

在這個距離之下,以他的槍法,絕對能夠一槍爆頭。

也相信,對方在沒有一開始就使用寶具的情況下,不可能擋得住子彈。

而且今天出門之前,瓦倫丁可是反複向亞空間的恐虐祈禱一番,保證那位的力量能夠從亞空間流入。

驅使他達成這一項使命。

幹掉戴維的話,他估計就是各國曆史上,第一位能夠以人類身份幹掉寶具使的人。

從某方麵來說,也算是青史留名。

至於幹掉戴維之後,有什麽後果?

對美國來說會怎麽樣?

那就不是瓦倫丁該關心的事情。

他才不管美國好不好,偉不偉大,一心隻想著殺殺殺殺。

瓦倫丁架好槍,趴在那裏。

……

尚未到演講時間,戴維正在車內,背誦演講稿。

這些台詞都是由助理漢克提供給他。

裏麵包括一些老白男最關心的製造業問題。

畢竟現在他們沒有以前那麽包容,很大程度就是原先能夠讓他們生活的工廠,紛紛關閉。

金融行業的發達,不會將水流向下方。

戴維看著演講稿默默記下。

他不是那種非常聰明的人,卻也不喜歡將演講稿放在台麵。

自己在台上看著演講稿,一個字一個字念出,那樣很沒有精氣神。

給人的感覺就是正在上班的敷衍,遠不如將內容記下好。

這樣就是比較麻煩。

“時間到了。”

漢克在外麵喊一聲。

戴維深吸一口氣,將演講稿放下。

他沿著預留出來的通道走向台上。

周圍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能夠在夏天頂著太陽到現場的人,自然都是他的忠實粉絲。

也有一些人就是專門為了噴他過來。

戴維早已經習慣。

他站在台麵上,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聲音襲向他,有好的、也有壞的。

戴維早已經能夠做到從容應對,他走上台,對著麥克風道:“多謝大家。”

話到這裏,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冰冷襲來,似乎在斜側方有什麽光芒在閃爍。

戴維下意識地避開頭,並急速念道:“閃耀於終焉之槍。”

啾!

子彈破空的聲音響起,擦著他的右耳過去。

強烈的風聲甚至讓他有種耳朵被刮破皮的感覺。

但也在這個時候,他解放寶具,閃耀的金色光芒瞬間躍起,在他的操控之下,將子彈擊碎。

後方本該被擊中的女人連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清楚,隻是感覺眼前光芒一閃。

隨即就是如聖誕樹般的光流在他們麵前湧現。

這是解放的寶具!

“戴維!”“戴維!”

觀眾們興奮地大喊。

誰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一場刺殺,還以為戴維是想要解放寶具,替自己競選助威。

隻有瓦倫丁知道自己糟糕了。

他連忙拋下狙擊槍,向下方跑去。

瓦倫丁怎麽都沒有想到,在那種情況之下,對方居然能夠來得及躲避。

他今天沒嗑藥,應該很好收斂自己的殺氣或者是目光。

正常來說,不可能被對方提前察覺。

資料上有說戴維是武道家,可瓦倫丁也不是第一次狙殺武道家。

“法克!”

瓦倫丁怒罵了一聲,該死的恐虐,居然不庇佑他。

回去就把恐虐的雕像爆破。

他向前跑的時候,金色光流穿過天空,又輕飄飄落下。

砰砰砰,地麵瞬間炸開一個個坑。

瓦倫丁哪裏還敢繼續上前。

他能夠聽到,原先還是歡呼的聲音,忽然間又變成怒罵。

那群人罵的目標自然不是戴維。

不多時,瓦倫丁身邊已經多出一群黑衣服的保鏢。光流抽開,他們迅速撲上前,用力將瓦倫丁按倒在地上。

“法克!”瓦倫丁使勁掙紮,破口大罵。

梆梆兩個鐵拳砸下來,亞倫比他還要惱火,“你這該死的東西,居然敢暗殺戴維市長!

你想要毀了美國嗎?!”

後續的記者迅速跑上前,哢哢對準地麵一陣拍照。

將瓦倫丁憤怒與不甘的模樣拍下。

很快,有關戴維競選遇刺的消息在網絡傳開。

在美國,乃至於全球都引發不小的轟動。

一些中立的選民也變得開始傾向於投票給戴維。

後續的一些細節,更是被扒出來。

瓦倫丁是恐虐教的信徒不假。

可和他有關的卻是民主黨。

後續又爆出來,不是民主黨,而是瑪拉和瓦倫丁有關。

瑪拉自然極力否認。

可洶湧的民意才不管那些,搞得她連競選活動都不敢出去,生怕是被戴維的支持者槍殺。

但她也不怕卸任後犯罪。

在最後要離職的時候,她隻需要頒布總統的特赦令,赦免自己指使人暗殺戴維的罪行。

瑪拉相信,戴維還是要點臉,不可能搞什麽事後清算。

反正這一口鍋她背定了。

瑪拉不是反感黨內的人安排瓦倫丁行刺,而是都用上這種手段,居然還沒有成功。

這就是最令人無語的事情。

……

時間緩緩流逝。

戴維的民調支持率甩開前前總統,也甩開現總統,以絕對優勢獲得美國第四十八任總統的位置。

大選結果出來。

戴維待在紐約市長的辦公室裏麵,身邊沒有任何人。

他獨自喝了一口酒,臉上的表情充滿恍惚。

無法想象,去年的他還是一個浪跡街頭,隨時都有可能死的非裔男性。

今年,他已經以高票當選2025的美國總統。

人生軌跡得到徹底的改變,但戴維心中卻沒有那種滿足的感覺,隻感覺一種惶恐,就像走在懸崖上麵。

稍微踏錯一步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他真能做好嗎?

這是一個讓戴維感覺不自信的問題。

治國不像是寶具使在前麵打仗,需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

需要麵對的問題更是不少。

還有亞空間的四大邪神。

戴維又倒一杯酒。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漢克進入屋內,他看著坐在那裏獨自飲酒的戴維,麵露笑容道:“總統先生,你應該參加慶功宴,大家都在等著。”

“我還沒有任職。”

“但您在大家心中,已經是美國總統。”

“是啊。”

戴維不再說什麽,放下空酒杯。

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他退縮。

哪怕如履薄冰,也要繼續以這種謹慎小心的心態走下去。

自己做的不夠好,總比認為自己百分百沒錯的人要強。

戴維走出昏暗的市長辦公室,來到大廳,燈光通明。

市政廳的所有員工都齊聚在這裏,盡情歡呼著。

渴望一個嶄新的未來。

戴維麵露笑容,“這次的競選,真是多謝大家,未來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

12月24日,平安夜。

細如牛毛的小雪飄在東京街頭,天空如巨大的鉛塊,透著深沉的壓力。

又散發著不近人情的冰冷,卻很適合國際化的大都市。

街頭很少看見能夠穿著絲襪行走的女性。

鳳凰院美姬不怕冷,卻也沒有穿著太清涼的打扮。

她全身裹著厚厚的冬裝,讓身材有幾分臃腫,頭戴軟趴趴的圓帽。

脖頸圍著一層白色的圍巾,口罩和墨鏡都安排上,完全將大半的臉遮掩,避免讓路人認出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帝國之劍。

廣場上的液晶大屏幕,正在播放胡蝶慷慨激昂的講話,展現這一年對邪教打擊成果。

她沒有抬頭,進入一家咖啡店。

洶湧而來的暖氣讓肩膀的雪花有幾分融化跡象,她一掃店內,走向坐在角落的兩名好友。

吉川小百合笑著揮了揮手。

鳳凰院美姬上前,坐在對麵,她隨意點了咖啡和蛋糕,沒有摘下口罩,笑道:“明天就是聖誕節,你們有什麽活動嗎?”

“我要和哲二到東京迪士尼樂園玩。”

“我和古澤待在家裏麵複習功課,準備考上東京大學。”

野村真波用手撐著額頭,表情有幾分猙獰,“我快要無法忍受了。

交往這麽久,那個木頭居然都沒有要我的想法,搞得我滿腦子都是那種事情!”

語氣充滿怨念。

她可是憋著一股勁想要在聖誕節大幹一場,卻被古澤恭一郎提出的安排,氣笑了。

誰家聖誕節複習功課啊?

還是有女朋友的情況。

正常來說,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和女友研究日的十幾種寫法嘛。

“太早也不好吧。”

鳳凰院美姬開口聲援古澤恭一郎。

野村真波滿臉幽怨道:“你是飽娘們不知餓娘們饑,我連口肉都沒有吃上。”

鳳凰院美姬短暫沉默後,不得不歎道:“其實我也沒有做。”

“誒,為什麽呢?”

吉川小百合詢問。

鳳凰院美姬頗為尷尬道:“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啊。”

對於自己的第一次,鳳凰院美姬賦予太美好的想象,以至於想得太多,不像是秋月彩羽她們,嗷嗷叫的發起衝鋒。

她想過N種計劃和場合,始終都覺得不夠完美,便一直拖到現在都沒有實施。

她和青澤僅限於牽手,接吻,而沒有到最後一步。

野村真波雙手撐在桌麵,將自己的心願賦予鳳凰院美姬道:“聖誕節不就是很好的日子嗎?

讓我們大幹一場吧!”

鳳凰院美姬想了想,歎道:“就是太好了,這樣的節日很難安排。”

“你不試試的話,又怎麽知道呢?”

野村真波的話讓鳳凰院美姬陷入沉思。

直到服務員端著咖啡和蛋糕過來,鳳凰院美姬才回過神,下定決心道:“你說的沒錯,我稍後邀請青澤。”

“現在就邀請!”

野村真波盯著她,保證這位不會事後想太多退縮。

鳳凰院美姬隻有發消息給青澤,“聖誕節有空嗎?”

“沒問題。”

青澤秒回的答案讓鳳凰院美姬愕然。

不是,你真有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