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觀察社內。
其樂融融。
秋月彩羽短暫驚愕後,還是選擇接納柳町夏花。
當事人北條筱子都沒有任何意見。
她這個外人沒理由對兩人的關係發出什麽評價。
至於新增加的妹妹。
她無所謂。
三個,四個,五個,六個聽起來都沒什麽區別啊。
隻要青澤扛得住,秋月彩羽不擔心有問題。
而青澤顯然扛得住。
秋月彩羽感覺青澤就是那種成人漫的主人公。
擁有鐵打的腎和鋼打的槍。
她和兩人聊一會,又笑著送她們離開人類觀察社,關上門。
秋月彩羽轉身,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眸警惕掃向三名好友,瞪圓道:“冴子,你們如實告訴我。
應該沒有對青澤產生什麽想法吧?”
對她這副警惕的模樣,高橋冴子很無語,聳肩道:“拜托,我允許自己腳踏幾條船,卻不會允許對象腳踏幾條船。
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土間圓撩起鬢發,笑眯眯道:“我也是。”
壓力來到三原薰這裏。
秋月彩羽盯著這位好友。
仔細想想,她好像沒有聽三原薰說過有什麽對象。
跟著她這麽久,一直以來,都是談論化妝和服裝等穿搭方麵。
“薰,你呢?”
三原薰攤開雙手道:“我也沒什麽興趣。”
看秋月彩羽警惕的模樣,她真怕提出和柳町夏花那樣的請求,將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
或許連朋友都做不了。
秋月彩羽鬆一口氣,她無法像北條筱子那樣,接受自己的好友喜歡上青澤。
更做不到主動推著好友上位。
別人也就罷了。
好友的話,怎麽想都感覺很尷尬。
她無法理解為什麽柳町夏花和北條筱子能夠答應那種事情。
隻能說,現在的年輕人,隔一歲,代溝恐怕就大到無法逾越。
“我去上廁所。”
高橋冴子起身,走向活動室外,準備向大小姐打小報告。
……
三樓,漫畫部。
午間的茶會正在進行。
鳳凰院美姬享受這種悠閑的氛圍,聽兩位好友在那裏嘰嘰喳喳談論最近漫畫的離譜劇情。
叮,手機忽然傳來一聲響,她點開一看,發現是高橋冴子發來。
“有重要情報,我在三樓的樓梯口等你。”
“好。”
鳳凰院美姬有些好奇是什麽重要情報?
她最近應該沒有安排具體的任務交給高橋冴子,隻是讓那位定時收集道上的消息。
“我去上個廁所。”
鳳凰院美姬起身,以這個借口離開漫畫部。
她沿著無人的廊道來到樓梯口。
這個時候,樓梯上下都沒什麽人。
棕色短發掩耳的高橋冴子站在那裏,笑眯眯的表情,就像嚐到肉味的狐狸。
鳳凰院美姬眼眸閃過一抹疑惑,心裏隱隱升起不妙感覺。
從這位的表情判斷,她要匯報的事情,可能並不是和公事有關。
鳳凰院美姬暗暗握緊手,大步上前道:“你有什麽重要情報?”
“剛才北條筱子領著柳町夏花到人類觀察社,向彩羽問候。
說柳町夏花已經和青澤正式確立男女朋友關係,以後請彩羽多多照顧。”
高橋冴子說話間,一直悄悄打量鳳凰院美姬的臉色。
那頭金色長發散落在肩膀,精致如瓷娃娃的臉頰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沒有任何動容,宛如一尊沒有感情的白玉雕像。
她平靜掃向高橋冴子,淡淡道:“這就是你說的重要情報?”
“我以為對大小姐來說,這個消息很重要。”
“禦庭番眾不是什麽八卦媒體,再有下次,別怪我扣你工資。”
鳳凰院美姬背後的手死死攥緊,將心中的驚濤駭浪全部壓下。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青澤時間居然如此富裕。
有她、有秋月彩羽、北條筱子算上荒川玲奈、森本千代。
五個人,也不可能每個人分天數和青澤聊,必定隨機發消息。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青澤居然還能和柳町夏花走到一起。
到底是什麽時間管理的安排,才能夠做到這種事情啊?
大家的時間不是都隻有一天二十四小時嗎?
鳳凰院美姬想不通。
她每次用軟件聊天,都能第一時間得到青澤的回複。
還是說,除她之外。
她們對青澤和別的女生聊天都抱著不在意的態度?
鳳凰院美姬懵了。
無法搞清楚青澤到底如何安排自己的時間。
但那些疑惑不會在臉上露出來。
她可不會讓高橋冴子看樂子。
這個女人向自己吐露這些,絕不是出於職責。
一定是想要看到她懊悔、憤怒的表情。
那也太小瞧她了。
鳳凰院美姬心中冷笑。
她從不在外人麵前暴露軟弱姿態。
高橋冴子經過仔細審視,她確信看不到什麽樂子,歎道:“抱歉,那我先走了。”
“嗯。”
鳳凰院美姬簡單地回應一句,轉身走向漫畫部。
……
返回到活動室。
她心中的鬱悶和情緒才猛然爆發出來。
肉眼可見的陰霾覆蓋在那張臉上。
吉川小百合看見她臉上的表情,驚訝道:“美姬,你這是便秘了嗎?”
“當然不是。”
鳳凰院美姬白了她一眼,臉上的陰霾散去不少,化作一聲長歎道:“柳町夏花和青澤好上了。”
“誒?!”
野村真波很意外道:“她和北條筱子不是好姐妹嗎?”
“恐怕就是北條筱子在其中牽線。”
鳳凰院美姬回一句,從僅有的消息之中,她就能推斷北條筱子對柳町夏花的事情一點都不反對。
她真是小看北條筱子。
原以為是超過秋月彩羽,現在想來,簡直就是將秋月彩羽甩到連尾燈都看不見的程度。
世間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女生。
一切行為都是想要建立在想要讓青澤高興的原則,她沒有考慮自己立場。
不對,或許對她來說,青澤高興就是自己高興。
看似兩個人,其實都已經變成一個人。
鳳凰院美姬感覺頭皮發麻。
還有一個藏在暗處的變態荒川玲奈。
她思緒不由變得煩亂。
吉川小百合明白自己接下來的話,對鳳凰院美姬來說就是往傷口裏撒鹽。可她無法忍住心中好奇,問道:“你怎麽知道是北條筱子在其中牽線?”
鳳凰院美姬如實道:“我有情報,說北條筱子領著柳町夏花一起上門拜訪秋月彩羽。
如果是柳町夏花擅自偷跑的話,她和北條筱子的關係怎麽可能這麽好?”
“哦,原來如此。”
吉川小百合恍然大悟,又有些疑惑道:“那為什麽不上門拜訪一下你呢?”
“笨蛋,這還用說嘛!”
野村真波忍不住打斷一句,不想讓吉川小百合繼續在鳳凰院美姬的傷口撒鹽。
“也對。”
吉川小百合被這麽一打斷,麵露恍然道:“畢竟美姬現在還沒有和青澤正式確立關係。
處於那種半交往、半不交往的狀態,她們上門拜訪確實不太合適。”
字字真心,也字字都紮在鳳凰院美姬的心頭。
她腳步搖擺,如身中數箭的將軍。
雙手撐在桌麵,保持自己站立姿態。
高橋冴子沒有讓她破防,但吉川小百合真的讓她破防了。
這還是她的好姐妹嗎?
刀刀暴擊!
野村真波急忙打圓場道:“當然不是那樣,應該是美姬氣場太強。
她們有點害怕,才不敢上來。
秋月的樣子就是那種溫和類型。”
“真波,你不用這樣安慰我。”
鳳凰院美姬抬手。
比起吉川小百合的紮心真話,這種明顯是安慰的謊言,傷害也不低。
野村真波見此,放棄當和事老,雙手環胸道:“現在的問題就是你到底要不要盡快確定關係?
再輸,都沒有人讓你輸了。”
鳳凰院美姬陷入沉默。
連她都搞不懂,自己是怎麽想。
以往她做任何決定都是相當果斷。
連在戰鬥的時候,都能立刻賭上自己性命,沒有絲毫遲疑。
可處理那些事情和感情方麵又截然不同,在這一點上,她顯得優柔寡斷。
就像剝開刺的薔薇,完全沒有往日的紮手。
“我不清楚。”
鳳凰院美姬吐出這一句話,神情極為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她仰起頭,呆呆看著天花板,“我真的不清楚啊,真波。”
“那就慢慢想。”
野村真波沒有催促她。
比起以前的堅定反對,這位已經改變措辭,變成不清楚。
再逼一步,或許就會同意。
要不要那麽做。
野村真波心裏很猶豫。
以前她能夠積極撮合,那是建立在青澤和鳳凰院美姬一對一的情況。
眼下的情況顯然不一般。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往前推一把。
吉川小百合從座位起身,抱住鳳凰院美姬的頭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
鳳凰院美姬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單靠自己思考這種問題,恐怕還真容易想出毛病。
有她們能夠訴說心裏的情感,鬱悶都會緩解。
“小百合。”
“不用謝我,我們是朋友。”
“我想說的是,你胸肌好硬啊。”
“美姬,你必定累了,才想要如路易十六那樣,摸不著頭腦。
處刑架絞殺!”
吉川小百合發力勒住鳳凰院美姬的脖頸。
……
下午,放學後。
荒川玲奈收拾好東西,和幾位認識的好友打了一聲招呼,便急匆匆地離開教室。
她先前由於在外兼職的緣故,沒有參加任何社團,拋開值日和幫老師處理一些瑣事外,基本不用留在學校內。
兼職結束後,她經常留在學校,就像晃悠在校園的幽靈,卻沒有迷失目標。
目的一直很明確,就是偶遇青澤,和他聊天什麽的。
但今天中午,荒川玲奈從青澤口中得到一個重磅的大消息。
那就是柳町夏花和青澤交往。
這個震驚的消息比大小姐和青澤正式交往都要讓荒川玲奈感到震驚。
因為在此之前,她對柳町夏花沒什麽印象,隻知道是北條筱子的摯友。
此外,什麽都不清楚。
她不理解北條筱子為什麽允許兩人交往,卻明白當前局勢很危機。
那就是她陷入一葉障目的狀態,光顧著盯緊大小姐,而忘記除開大小姐外,青澤很可能和別的女生進行接觸,並繼續增加女友數量。
荒川玲奈感覺到危機,也認為自己和青澤之間的關係必須盡快確定。
不能繼續這樣采取心知肚明的態度。
她要吃下青澤。
具體該如何做,她要好好想清楚。
第一次的場地有幾個供她選擇,需要從中挑選最滿意的一個。
然後就是該如何布置場地或者選擇什麽衣服、相關的道具那些都需要參考。
做那種事情就像是打仗。
什麽都要想清楚,而不能臨到陣前,才發現忘記買一層保險。
荒川玲奈不想出師不利。
自己的第一次絕對要浪漫而又奔放。
她思考那些,返回到出租屋內。
父母早已經待在這裏。
就是沒有尋常人家的那種,你回來啦,晚餐已經準備好之類的溫馨招呼。
她看見的是身材保持很好,一點贅肉都沒有的母親裏紗躺在沙發,一隻腳伸直在坐墊。
一隻腳擱在沙發靠背頂部。
左右腳之間的弧度在90度左右。
荒川次郎正在全神貫注描繪她身體的曲線。
荒川玲奈反手關門。
砰!
荒川次郎手一頓,扭頭解釋道:“玲奈,你回來啦,我們到這裏是想。”
“沒關係。”
荒川玲奈一口打斷,她感覺自己的疑惑需要向兩位請教道:“你們來的正好,我也想要你們替我參考一下。
第一次和男生的裝扮,道具之類的,該如何準備?”
“什麽?!”
荒川次郎滿臉震驚,手更是不受控製地往前戳破畫紙。
鉛筆尖都斷裂。
裏紗也沒有繼續躺在那裏,迅速坐起身,好奇道:“他到底叫什麽?你們交往多久?家裏有幾口人?”
一連串的問題抖出。
表明她迫切想知曉未來女婿的情況。
不像是荒川次郎,一顆心還沉浸在原來女兒已經大了。
雖然他常年畫女高中生的本子,卻從沒有想過,有天輪到自己的女兒。
荒川玲奈不想回答那些問題,沉聲道:“做完後再說。
現在我需要你們幫我想,第一次的場地到底選擇在哪裏更合適?
我有幾個選擇,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