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很豐盛。
地位到一定的程度,隻要不是物資非常缺乏,夥食供應都不可能差。
青澤是獨自享用這一頓早餐,秋月彩羽她們沒空過來。
得知異界遠征結束後,她們父母在第一時間要求女兒返回家中,想要好好看一看。
有些感情不是視頻能夠代替。
即便官方想舉辦盛大的凱旋儀式,也敵不過父母催促回家的聲音。
寶具使也有那個權力拒絕凱旋儀式。
真正的權力,不是說一個人參與多少會議,而是在於,一個人能不能拒絕參加會議。
青澤吃完早餐,直接要求軍隊派遣戰機送他返回東京。
司令不得不提醒道:“青澤先生,戰機不是客機,容納的人員有限。”
“沒關係,我坐在戰機外殼就行。”
青澤擺了擺手,認為司令所說的話都不是問題。
戰機內部坐不下,他可以待在外麵機身。
司令感覺自己真是沒睡醒,寶具使怎麽能夠用常理衡量。
青澤順利搭乘一架F22戰鬥機,高速返回到東京足立區的上空。
他視線一掃森本家的位置,便當著飛行員的麵,從戰鬥機頂部一躍而下。
啾!
狂風在耳邊呼嘯,他在快要落地的時候,腳虛空蹬一下。
轟的音爆聲和天空之中遠去的戰機音爆聲融合。
腳下地麵出現微凹的土坑,人落下,他使用智能開鎖,進入屋內。
關上門,青澤腳下的影子瞬間湧現一名名暗影士兵。
他們飛快將房屋打掃幹淨。
青澤不緊不慢地脫鞋,踏上廊道,屋內已經看不見灰塵。
暗影士兵打掃幹淨,便縮回到影子之中,隻留下一位,恭敬接過他手機,退到臥室。
隻要有人發消息過來,就馬上通知他。
搞定這些,青澤才選擇使用平行穿梭。
他想要去的第一個平行世界,自然是回到過去,拯救森本千代父母。
讓平行空間的森本千代不會孤獨。
至於他的話,青澤認為,大概率不會存在平行世界裏麵。
因為他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屬於變數。
那這個世界的平行世界,自然不太可能有他。
具體的話,還是需要他先進入平行世界看一看再說。
……
不出青澤預料,平行世界沒有青澤存在。
但讓他意外的是,連森本千代她們都不存在平行世界裏麵。
不光是一個平行世界。
他連去五個都找不到她們。
另外,他進入平行世界後,時間的流逝和原有世界一模一樣。
他也無法跳到自己剛進入平行世界後一分鍾的時間。
青澤能夠回到的世界時間必定和平行世界消耗的時間一樣。
而且平行穿梭沒有冷卻時間。
他剛回到這裏,又能立刻挑選一個新的平行世界穿過去。
這次他選擇的時間,那就是幕末。
改變那個平行世界的曆史。
如果沒有天皇一脈,明治一家全部嘎掉。
沒有明治維新,日本又是什麽未來?
青澤對這一點還是很好奇。
他使用能力,朝前走一步,身體就像是消融在空氣之中。
……
1864年。
對日本來說,這一年發生三件足以載入史冊的大事。
第一就是發生在六月五日的池田屋事件,這次事件讓新選組打出壬生狼的赫赫凶名。
也讓後世的動漫製作者和漫畫家們吃上一口熱飯,有關新選組的故事,在電影、動漫、漫畫,小說都有提及。
第二件就是由池田屋事件影響而來的禁門之變。
長州藩以排除會津藩主、京都守護職鬆平容保等人為目標,派兵進入京都,在京都市區內與幕府聯軍進行巷戰。
最終兵敗,以火燒京都結束,卻也進一步削弱幕府的統治力量,為後續的明治維新等創造條件。
第三件就是九月份的四國聯合艦隊下關炮擊。
英、法、美、荷四國得知幕府要征討長州藩,便派軍艦率先展示堅船利炮的威力,讓幕府隨後的征討變得輕鬆許多。
青澤選擇的時間在六月四日,地點不是在京都,而是江戶城。
時間是晚上,和平行世界的時間流速沒有任何關係。
單純就是青澤選擇進入夜晚的江戶城。
他想要先參與池田屋事件,玩一玩,自然需要取得身份。
……
精致的紙燈照亮書房。
夜已深,但身為幕府最高統治者,德川家茂睡不著。
國內的局勢越來越惡化,幕府的權威正在一點點被削減。
孝明天皇不甘心繼續當傀儡,想要將權力從幕府拿回。
當然,德川家茂並不擔心孝明天皇。
那位雖然想要權力,卻非常推崇公武合體。
在根本上,還是保留幕府執政的權力。
真正讓德川家茂擔心的事情,那就是尊王攘夷。
這個政策將賦予天皇極大權力,相當於讓幕府將實權讓給天皇,下令幕府攘夷。
好處和名聲讓天皇和那些攘夷派奪走,幕府妥妥冤大頭,失敗就會喪失統治權。
德川家茂不傻,怎麽可能答應。
但那些西方國家的人在這一片土地耀武揚威,攘夷的思想在民間、朝廷都變得越來越激進。
該如何鞏固自己權力呢?
德川家茂陷入沉思。
他感覺自己這個征夷大將軍真憋屈,外麵的國家,內部大名,一個個都虎視眈眈。
偏偏幕府現在的力量不足以鎮壓。
“唉。”
德川家茂深深吐出一口氣。
燈光搖曳,在陰影之中,忽然湧現一道人影。
“放肆!”
一聲暴喝,原先守在外麵的武士破門而入,他身材不高,眼神極其凶悍,腰間武士刀出鞘。
刀光直逼湧現的陰影。
速度很快。
以至於刀鋒在空中發出急促的破空聲。
讓青澤意外的是,武士臉上有一陣漆黑煙霧飄**,顯然不算正常人類。
平行世界還有這樣的不同之處嗎?
青澤心中想著,卻沒有動手,身披的陰影瞬間向前延伸。
刀鋒劃過沒有實體的陰影,根本無法斬斷,反而讓陰影順著往上,將武士束縛在原地。
德川家茂本準備高聲呼喊有刺客,瞧見這一幕,迅速停止求救的想法。
後續出現的兩名武士也被德川家茂揮手製止,“不要動手。”
他說著,人站起身。
得益於幕府將軍的夥食不錯,德川家茂身高一米七三,穿著華麗和服。
上下采取深紫色,繡有龍、鳳、牡丹等圖案,以彰顯身份尊貴。
他相貌本來應該很帥,隻是特意留月代頭發型。
能夠駕馭這種發型的男人少之又少。
德川家茂顯然不是那種能夠駕馭的男人,因此顯得格外難看。
也就是白皙的肌膚削減一絲醜感。
青澤搞不懂,為什麽他們喜歡留月代頭呢?
“閣下深夜來訪,必定有什麽事情想要和我說。”
德川家茂人醜,性格和能力倒是不差,就是運氣不好,成為幕府倒數第二位征夷大將軍。
曆史上,他發起兩次長州征伐,試圖加強幕府的權威和統一。
因為疾病的原因死得早,才讓德川慶喜接棒成為幕末最後一位征夷大將軍。
當然,這些是青澤在曆史課收獲的知識。
他見到史書上的人物,心裏沒有太多想法,果然是這位不算什麽名人吧。
等在幕末打完,跑去三國那邊看一看。
要說曆史中,青澤最喜歡哪段曆史,那無疑就是三國演義。
拋開孫權之外,其他三國人物,他都非常喜歡。
唐朝也有明顯的遺憾,李隆基那貨應該早點死。
他思緒不由飄飛到未來的時間,沒有對麵前的德川家茂做出回應。
短暫的沉默讓德川家茂感覺很尷尬,他好歹是幕府的征夷大將軍。
雖說幕府現在的權威已經衰落,卻也不至於連問話都遭到別人無視。
但他沒有明說。
被陰影束縛的武士忍不住喊道:“無禮之徒,站在你麵前的人,可是德川家茂征夷大將軍,還不快回答!”
“囉嗦。”
青澤眼眸一掃,陰影瞬間化作螳螂的鐮刀將武士頭顱斬斷。
鮮血噴出。
兩名武士大驚失色,想要拔刀上前。
陰影一分為二,迅速將他們控住。
在陰影的層層束縛之下,他們連刀都拔不出來。
德川家茂麵色微變,卻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
武士說到底隻是他手中工具。
死就死了。
關鍵是對方展現的實力很強大。
他身邊的那名武士,不是一般武士,而是妖武士。
所謂妖武士就是具有妖怪血脈的人類。
對普通人的話,完全可以一當千。
隻可惜,西方國家的堅船火炮更邪乎。
“我為部下的失禮向您道歉,不知道,閣下找我有什麽事情?”
德川家茂鞠躬。
他很清楚,征夷大將軍的威嚴是建立在力量之上,幕府的力量不夠,那征夷大將軍的威嚴自然會降低。
這是世間的常理,不會因征夷大將軍的傲氣而有所改變。
否則,他也不會向西方國家低頭。
青澤麵露笑容道:“你倒是識趣,我到這裏,就是想要幫你一把。
幕府建立這麽多年,我覺得繼續存在挺好,沒必要搞尊王攘夷。”
“閣下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德川家茂滿臉驚喜之色。
青澤將陰影從兩名武士身上收回來,笑道:“如果我不想幫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你讓他們下去,我有秘密的話題和你說。
放心,我想殺你,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德川家茂笑了笑,道:“我相信閣下,請到隔壁商議大事!”
……
由於死去的武士先前破門而入,讓這間書房變得不適合談事情。
為更好的商議大事,德川家茂將青澤引到另一間會客室。
周圍布置很典雅,點著燈,頗具古韻。
青澤不習慣江戶的跪坐,便直接盤腿坐在蒲團。
德川家茂見此,也沒有堅持跪坐,而是有樣學樣,盤腿坐在蒲團,“青大人,眼下國內局勢惡劣,不知您有什麽救國之策能夠教我?”
他滿臉謙虛。
好不容易到手的征夷大將軍職位,他不想就那麽拱手將權力讓給別人。
青澤豎起一根手指,滿臉笑容道:“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將攘夷派徹底清除。
以最鐵血的手段鎮壓所有不滿,維持自身統治地位。”
德川家茂很想翻白眼。
他當然也想那樣做,隻是幕府現在的力量太衰弱,根本無法做到那種事情。
青澤的策略在他看來,就是指著一間小屋子,說能夠將船放進去,辦法什麽的,隻字不提。
若不是礙於實力,早翻臉了。
他繼續問道:“我愚鈍,不知具體該怎麽做?”
“讓長州藩的人火燒京都,滅掉天皇一家,再將這一口鍋扣到長州藩的攘夷派頭上。
到時候,你以替天皇複仇為名,下令各藩隨你討伐長州,將長州藩的逆賊全部殺光!
以此震懾宵小之輩!”
青澤抖出的計謀讓德川家茂驚得目瞪口呆。
他第一時間搖頭道:“不行,怎麽能夠將皇族誅滅,這,這是大逆不道啊!”
不光是皇族尊貴,更重要的是,他娶了孝明天皇的女兒。
此舉豈不是將嶽父和小舅子一家人全幹掉?
那公武合體的構思將徹底終結。
青澤臉色一沉道:“這個時候不是攘夷誌士和皇族死,就是幕府滅。
難不成,你想以幕府最後一位征夷大將軍的無能形象名留史書嗎?”
德川家茂眉頭緊皺,在誅殺天皇、攘夷誌士和對付國外列強之間,他決定對內重拳出擊。
“世人不是傻子,長州藩怎麽敢做那種事情。”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得到具體消息,長州藩的人想要在京都放火,劫持天皇到長州。”
青澤拍了拍他肩膀道:“你隻要將京都守護職交給我。
九月之前就能讓你得到大義的名分,殺光長州藩的那群人。”
德川家茂思考良久,咬牙道:“一切都拜托青大人!
隻是京都守護職我現在無法隨意撤銷,不如派親信口頭傳信給鬆平容保,讓他協助您行事如何?”
他選擇這種方式,自然是失敗後,也能夠將責任完全推開。
什麽親信,他完全不知道。
一旦明麵上授予官職,那他說什麽都沒有人相信和他無關。
“好。”
青澤笑了笑,他隻是要一個身份。
地位的話,以他的力量,誰又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