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筱子是第一次坐民用飛機。

中情局給她包下的是頭等艙,環境很好,還有香檳、飲料,美味的西餐和水果,這些開銷都是由中情局承擔。

座位也不像普通座位那麽擁擠,還可以躺下來睡覺。

她躺下睡一會,醒來的時候,已經到倫敦了。

今天的倫敦天氣不是很好。

天空陰沉沉,就像有一場暴雨要落下。

北條筱子有些意外,自己居然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

她從頭等艙的VIP通道下來,地麵鋪著紅毯,在紅毯盡頭的是一位留著金發的中年男性。

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身邊有四名眼眸銳利的中情局特工。

“你就是北條小姐吧,我叫傑克,森本應該和你說過,你在倫敦的衣食住行,我都會幫你搞定。”

傑克滿臉笑容,心裏一點都不想卷入聖杯爭奪戰。

以他普通人的身份,卷入聖杯爭奪,那不是將一隻螞蟻丟進風暴裏麵嘛。

可上麵顯然不會考慮他的生死,隻會考慮利益。

萬一北條筱子奪得聖杯,該許什麽願望能夠讓上位者好處更大呢?

自然許和世界有關的願望。

在高層的眼中,傑克和日本的寶具使關係都不錯,可以讓他出麵,以道德綁架的方式讓對方許下對這個世界有利的願望。

隻要是有利的話,掌握大量資源的當權者,肯定比其他人更有利。

但傑克很清楚,自己壓根就沒有那種本事啊。

他又不敢和上麵直說自己的無能,說了,中情局駐日分局的局長位置是保不住。

傑克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嗨,麻煩你了。”

北條筱子向前鞠躬。

傑克笑道:“好,我們先出發到住處歇腳,再思考該如何擊敗別人,奪得聖杯。”

“嗯。”

北條筱子點了點頭,隨他上車,一路駛離機場。

……

金絲雀碼頭,水域鉑景。

索羅剛結束一場運動。

恢複年輕的他也恢複年老而消退的那種欲望。

伊芙蘭用被子裹住身體,臉頰紅撲撲的,久違體驗到身為女人的那種快樂。

“老爺……”

“今天到這裏結束。”

索羅搖頭,無視對方含情脈脈的眼神,他從不會醉心於美色,隻是將女人當做生活的樂趣之一。

真正重要的東西,始終都是權力。

尤其是現在奪取的長生不死權力。

他迅速下床,拿起床頭櫃的手機,撥打兒子電話,詢問是否有其他參與聖杯爭奪的人選消息。

按照始皇帝所說,他需要找到其他候選人,將他們擊敗,然後才能擁有聖杯實現願望。

不,準確點說,是始皇帝擁有聖杯,他隻是給始皇帝打輔助的人。

可始皇帝已經答應他,隻要大秦帝國再次屹立在這個星球,他高低都能當一個丞相。

這個丞相不光是協助始皇帝處理國家大事,也能夠擁有等同於地位的超凡力量與悠久的壽命。

對索羅來說,這樣就已經足夠,他不會妄想自己能夠得到聖杯。

說到底,他隻是始皇帝的一個錨點,人恢複年輕,本身卻沒有什麽特殊的力量,唯一能夠幫忙的就是動用龐大關係網去尋找被挑選的人。

“父親,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我稍後和國務卿見麵。”

“好,盡快給我答案!”

索羅掛掉電話,沒有在對話裏麵提到有關聖杯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暗語代替。

他清楚,倫敦也在中情局的監視之下。

索羅在美國是具有關係網。

可他無法確定,在關係網之中,會不會具有和他相同遭遇的人。

此事涉及到長生的利益,他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不能提前暴露自己。

隻能以一種委婉的方式試探敵人,找伊芙蘭解決,也不是他覺得這個女人有多麽好看,單純就是他需要盡量避免見到別人。

恢複年輕的事情一旦暴露,自然就會讓他人知曉,他已經被聖杯選中的事實。

索羅不懂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話,卻明白,在炒股的時候,太早梭哈的人,往往都會血本無歸。

他做生意的手法就是隱於暗處,不動則已,一動就要用雷霆手段擊垮對方,絕不給敵人翻身機會。

……

很快就有情報傳給索羅,他提前閱覽,想好該如何匯報,才敲響藝術品收藏室的大門。

“陛下,情報已經到了。”

索羅的聲音滿是恭敬。

藝術品收藏室的門無聲打開,裏麵很寬敞,足足有一百八十平方米。

一個個收藏櫃擺著各國古董,牆壁上麵掛有梵高等知名畫家的大作。

也有一幅幅水墨畫。

渾身不斷冒著黑霧的始皇帝正在欣賞水墨畫。

他的衣服、麵容都在湧現的黑霧中,顯得有幾分朦朧,偶爾黑霧會露出空隙,讓人看見精美的圖案一閃而過。

“說。”

始皇帝的話很簡短。

索羅表情變得愈發恭敬,他現在不光是人變得年輕,連地位都變得和年輕一樣低微,輕聲道:“現在的八人。

我們能夠確定四名候選者,分別是美國的戴維,日本的北條筱子,中國的李泉貴,法國的夏爾·安德烈。

戴維的寶具名為閃耀於終焉之槍,威力很強,可以遠程攻擊到千裏外,號稱攻擊距離最遠的一件寶具。

北條筱子的寶具叫天之鎖,能力是可以召喚一條條鎖鏈捆住敵人,攻擊力和束縛力多強都是未知,她沒怎麽測試。

李泉貴的寶具叫紫郢劍,動如雷霆,可以隨心所欲操控,最高速度達到三十一馬赫。

夏爾的寶具名為杜蘭達爾劍,近距離之下能夠不間斷發起猛攻,屬於那種近戰很強的類型。

算上我們,還有三人處於未知狀態。

我懷疑他們應該和您一樣,都是從過去錨定到某人出現在這個時代。”

索羅頓了頓,又道:“寶具使應該就是他們四人,我們是否要監視呢?”

“不需要過多的監視,那樣隻會暴露你。”

始皇帝搖頭,淡淡道:“你隻要靜靜等著,總有人按耐不住性格試探。”

索羅想了想,確實是自己有點急躁,輕聲道:“好,我警告下麵的人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下去吧。”

“是。”

索羅退出藝術品收藏室,關上門,手一抹額頭的汗水,他總算體會到,為什麽有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剛才在提意見說錯的時候,他一度以為自己要招來對方的殺意。

幸好,這位似乎還挺能聽取他人意見。

索羅決定打電話給兒子,讓他不要搞什麽小動作,靜觀其變。

……

聖約翰伍德,陰沉沉的天空讓彩色玻璃窗都呈現一絲黯淡。

屋內的大廳早早開著燈,前首相威爾坐在沙發,不同於在選民們麵前張狂的金發,他獨自在家裏麵,將金發修理很是整齊。

表情也沒有太大波動,一身西裝坐在沙發,右腳在不停抖動著。

他正在焦急等待好友電話。

哪怕他從首相的位置退下來,在內部依舊是擁有一定的話語權,也有關係。

威爾想要打聽一些事情的話,還是能夠找人打聽清楚。

畢竟他就在倫敦居住,如果不打聽和聖杯有關的事情,反而顯得奇怪。

電話沒有響起,威爾聽見樓梯傳來的腳步聲,急忙回頭看一眼。

從二樓走下來一名身材高大的金發男人,他生得麵容英武,金色的長發在後麵紮成單馬尾。

他身上穿著一套純白色鎧甲,表麵有複雜的金色紋路,腰間配置一把劍。

“王,您怎麽下來了?”

威爾急忙起身,替自己辯解道:“消息的話,我還在打探中,馬上就要有準確回信。”

“不需要,我已經感知到一人的位置。”

青澤以亞曆山大的身份開口。

現在東京離宵禁還有一點時間,他打算趁這樣的時間,打響聖杯戰爭的第一戰。

連淘汰誰,他都已經想清楚,先把那個叫做夏爾的人淘汰。

“原來是這樣嗎?”

威爾麵露驚訝,心裏不由嘀咕,有這種的本事,那又何必要讓他找消息。

腹誹歸腹誹,他還是沒有當麵說出來,反而一臉興奮道:“我們要去哪裏。”

青澤閉著眼睛,裝模作樣地感知一會,開口道:“先往南部去,我感覺那裏有奇妙波動。”

“好,我馬上去準備車!”

威爾果斷地點頭,心裏滿是興奮,這位是亞曆山大啊!

他相信,以這位的實力,絕對能夠奪得聖杯。

一想到偉大的亞曆山大帝國將再次崛起,他這位協助者,高低怎麽說,也都要有將軍的職位。

說不定還能讓英國再次回歸他統治。

亞曆山大統治全世界,他統治一個小小的英國,也不過分吧。

那群反對他的議員,以及明明是全民公投選出來的脫歐,結果民眾卻將所有罪責怪在他身上。

等他上台,刁民全部都要吊死!

威爾心裏想法很極端,凡是不順從他的人,都是必須死的敵人。

他跑出門外。

敞開的門可以看見陰沉天空,青澤大步踏出,覺得這種天氣很符合在戰鬥開始之前,有那種沉重的氛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