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加油!加油啊!”
響亮的加油聲透過古箏部窗戶向外飄出,連桂花的香味似乎都要被嚇跑。
青澤踏著淡淡的陽光,來到窗前,視線往裏麵一看,不出意外是正在發癲的柳町夏花。
她雙手抓住啦啦隊手花揮舞,兩條雪白的腿隨意踢起,踢的位置很高,過大的身體動作導致胸前波濤洶湧。
青澤的身影讓柳町夏花發現,她迅速停止跳舞,用雙手護住胸口,故作嬌羞道:“討厭,青澤前輩,你過來怎麽不發聲,居然偷看我傾國傾城的舞姿~”
“你不要這樣,我要吐了。”
青澤做出嘔吐的模樣,又頗為好奇道:“你居然參加啦啦隊嗎?”
“嘿嘿,誰讓秋月前輩求著我這樣的舞蹈天才加入啦啦隊,我看她一片真誠,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柳町夏花雙手叉腰,一副我很牛的樣子。
北條筱子沒有給她麵子,拆台道:“青澤前輩,其實是我加入啦啦隊,夏花沒有。”
“我想也是。”
青澤對這個事實不怎麽意外。
別看柳町夏花一副非常活潑、開朗的模樣,可那是在熟人麵前。
在陌生人麵前屬於那種說話輕聲細語,連路都不敢大步走的窩裏橫類型。
像這種人,怎麽可能有膽子參加啦啦隊,在大眾麵前跳舞。
“筱子,你不要戳穿我啊。”
柳町夏花嘟嘴抱怨,眼眸滴溜溜一轉,計上心頭,她將兩個手花丟給北條筱子,笑眯眯道:“你也跳一段讓青澤前輩看看。”
北條筱子剛想要拒絕。
青澤眼眸一亮,起哄道:“筱子,我想看看你跳的怎麽樣。”
“誒,那好吧。”
北條筱子拒絕的話咽回腹部,白皙臉頰泛著些許紅暈。
她不是第一次跳啦啦隊的舞蹈,可想到在青澤麵前跳舞,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羞意,好像將自己最隱秘的部位展現在對方眼前。
北條筱子深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那些想法全部壓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想那些,專心跳舞就行。
她心情變得平靜,揮舞手花,腳適當踢起,動作並不花哨,卻天然有一種流水般的藝術感。
好像在這一刻,連時光都變得輕柔起來。
漂亮歸漂亮。
可要說是啦啦隊的舞蹈,又總覺得有點違和感。
青澤注視這一幕,認為北條筱子如果在那些文藝的舞台表演這種舞蹈,絕對能夠得滿分。
啦啦隊的話,就顯得有點太文藝,不夠熱情與奔放,感覺不到給別人加油的活力。
等到北條筱子跳完後,青澤拍手鼓掌道:“跳的好,和某人就是不一樣!”
“青澤前輩,你誇筱子有必要踩我嗎?”
柳町夏花心裏頗為鬱悶,也明白,自己和筱子的差距太大。
北條筱子如蔥白的臉頰更紅,喜悅忍不住從心頭溢出,溫聲道:“前輩,今天的午餐是豬排肉丸便當。”
害羞讓她選擇轉移話題,將手花放在案幾上,彎腰想要將豬排肉丸便當拿起來。
柳町夏花見青澤的視線落在北條筱子身上,便假裝不經意地一舉手。
原先覆蓋到大腿的短裙,忽然被她的手撩起,藍白色的條紋映入青澤視線。
條紋之下,就是不瘦不胖,如五花肉那樣恰到好處的大腿。
清涼的風吹拂在溫熱肌膚表麵,似乎要升起雞皮疙瘩。
北條筱子下意識地緊繃身體,迅速直起腰,扭頭看一眼窗外。
青澤移開視線,假裝沒有看見那風景。
可這樣欲蓋彌彰的舉動,讓北條筱子愈發確定他看見自己……
“夏花!”
北條筱子溫柔的語氣第一次出現怒意。
柳町夏花急忙舉起雙手道:“不是我幹的,是風,不信你問青澤前輩。”
北條筱子轉向青澤,白皙的臉頰變得通紅,就像緋紅的玉石。
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尋求答案。
青澤害怕柳町夏花被打死,又不想昧著良心說謊。
主要是柳町夏花的借口實在太蹩腳,今天的風並不喧囂,能不能刮起短裙?
北條筱子的大腿最有發言權。
那種微風怎麽想都不可能讓短裙揚起。
“我作證,就是她掀起的。”
“青澤前輩,你飽了眼福居然還背叛我?!”
柳町夏花滿臉震驚。
她總算意識到,什麽叫做人心險惡,特意給這位發福利,居然反被賣掉。
北條筱子迅速將便當遞給青澤,溫聲道:“青澤前輩,你現在該去吃飯了。”
“嗯。”
青澤點頭,無視柳町夏花尋求援助的眼神,拿著便當離開,又不是他讓柳町夏花做那種事情,談不上背叛。
背後的古箏部立刻傳來柳町夏花呼天喊地的叫聲。
“救命,殺人啦!”
……
遠離社團大樓,青澤來到教學樓側麵,在沒有窗戶的地方。
樹影斑駁。
荒川玲奈靠牆而坐,先前在班上紮起的麻花辮解開,微卷的黑發披散在肩膀。
眼鏡被放在旁邊。
人跪坐在草坪,那一雙清澈的眼眸看著青澤道:“今天又是兩份午餐啊。”
“嗯。”
青澤點頭,笑道:“美姬今天又做梅菜扣肉給我。”
“青澤君,你和她之間的關係進展如何?”
荒川玲奈麵露好奇,她經過思考,已經得出一套完整話術。
隻要按照那話術回答,就能夠展現自己對推進青澤和大小姐關係的強大動力。
接下來,就等青澤抱怨。
“我感覺進展良好。”
誒?!
荒川玲奈原先醞釀在心中的話忽然堵在喉嚨。
沒有抱怨的話,那她又怎麽能夠順勢借著替青澤開導煩惱的由頭,出主意,表達自己對他腳踏幾條船的支持呢?
和計劃的不一樣啊!
荒川玲奈心裏暗惱,果然計劃趕不上變化。
但在靈機應變的方麵,荒川玲奈又顯得不是那麽擅長。
主要是想法不一樣。
原先的她能夠很快接上話,那是她對青澤還沒有想吃的想法,屬於以旁觀者的角度,自然什麽話都能說出。
現在已經變成局中人,荒川玲奈必須要考慮自己說話帶來的後果,不能說出讓青澤君討厭的話題。
如此一來,她的發言反而沒有先前那麽自然。
我真是沒用啊。
荒川玲奈以肉眼可見的喪氣待在那裏,青澤見她臉上的表情,又改口道:“其實,進展也不是那麽順利,不知道班長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教我?”
聽到這裏,荒川玲奈一掃臉上喪氣,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道:“青澤君,我認為你可以……”
一套明顯就是絞盡腦汁的話術過後,青澤什麽都沒有得到。
荒川玲奈心裏清楚,刷好感和真正出謀劃策還是不一樣,她不敢真拿出什麽策略教青澤執行。
要是弄巧成拙的話,反而不好。
在這個時候,她隻需要參考電視上的那些大臣或者是議員競選首相演講的台詞。
看似說一大堆話,實際上,內容極其空洞。
但和那些議員政客又不一樣,荒川玲奈的話並不會讓青澤覺得枯燥無聊。
……
時間悄然流逝,夜幕降臨。
一盞盞燈從東京亮起,厚實的兩層別墅內,森本千代身穿白色圍裙,關掉了電磁爐,將最後一道青椒炒肉裝到盤子,又端起往遞菜的窗口外送出。
她脫下白色圍裙,走出廚房外。
大門哢嚓一響,青澤邁入玄關,喊道:“我回來了,千代。”
說罷,他脫鞋,踏上玄關,腳下沒有穿毛絨拖鞋,就那麽光腳踩在地板,清涼的感覺讓人很舒服。
森本千代走上前道:“洗手,吃飯。”
“好。”
青澤笑嘻嘻上前,錯身而過間,右手迅速向後一拍。
森本千代看都不看,反手擋住他的手,慢悠悠道:“想偷襲我,你還差幾年。”
“嘿嘿。”
青澤笑了笑,扣住她的手,猛然往懷中一拉,雙手抱住她的小蠻腰,臉埋在她胸口道:“千代,我已經很久沒有吃上一口軟糧了。”
說話間,他的反應已經讓森本千代感覺到蠻兵叩關的危險,另一隻手彈了彈他額頭,“臭小子,明天就是體育祭,你還是多留一些體力和其他人較量吧。”
“千代,是不是我體育祭贏了,就可以為所欲為?”
青澤眼巴巴瞅著森本千代。
對他這樣的視線,森本千代有些招架不住,卻還是故作思考。
少許,男女之間擁抱的自然反應讓森本千代也有點控製不住,聲音輕顫道:“如果你能拿到冠軍的話,我自然什麽都聽你的,僅限一晚。”
“太棒啦!”
青澤滿臉興奮道:“衝你這句話,我就一定要贏下所有體育祭的項目。”
“別吹牛,北條哲二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人。”
“嘿嘿,沒事。”
青澤笑了笑,眉飛色舞道:“你就裏裏外外洗幹淨等著,我明天要好好品嚐你的鮑魚蓋飯~”
他口中哼著歌,轉身進入盥洗室。
森本千代見他如此激動,唇角微微揚起,心裏也有點期待,不知道這臭小子要給自己什麽驚喜的玩法。
青澤將手洗幹淨,又用毛巾擦幹,準備吃完飯後就去找菊田。
今晚該解決的事情不能留到明晚,這是他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