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隔著薄薄的門板,蹲在地麵的彩花將裏麵的對話聽得清楚。
她心裏有些驚訝,妹妹隻是談男朋友,居然已經鬧到見家長……
也不能說是見家長,隻能說見到男方的姐姐。
妹妹的男朋友是姓森本嗎?
對方看起來似乎對彩羽很滿意,還主動買衣服,一起做美甲。
我愚蠢的妹妹居然被這麽一點小恩小惠收買,彩花心裏長歎一口氣,又想到,現在的女高中生還真是開放啊。
換做是她以前的時候,彩花想了想自己的學生時代。
整個人又變得沉默。
在學生時代,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書呆子,完全和周圍學生不接觸,一心想著讀書,以為隻要好好讀書,未來就會有所改變。
到最後,她確實和周圍的同學不同了,進化成一個家裏蹲的小說家。
彩花越想越心酸,沒有繼續聽下去,起身走向沙發。
大齡、單身、沒人要,一係列的詞語在腦中閃過,讓彩花心中升起陰暗的想法,幹脆將妹妹和男朋友的戀情給破壞掉。
“誒。”
彩花長吐一口氣,自己居然變得這麽陰暗?
她決定從抽屜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二十厘米法寶,晚上好好疏通一下自己堵塞的心情。
以後見到妹妹男朋友的時候,她必須留下成熟知性的印象,而不是一個家裏蹲。
糟糕!
想到未來見到陌生的男性,哪怕是妹夫,彩花心裏都升起異常的緊張情緒,手心冒汗了,該用什麽樣的方式見麵?
彩花開始苦惱,對方的姐姐給彩羽留下好印象,自己可不能輸。
她心裏升起莫名的攀比欲望。
……
夜色深沉,一艘掛名在開曼群島航運公司的貨輪正在駛向紅海。
目的地是埃及的塞得港。
布魯諾趁著夜晚,外出散心,總是待在那狹窄的貨艙裏麵,對心理影響是非常大。
他站在貨船的護欄邊緣,迎麵吹著海風,月下的大海靜悄悄,倒映一輪孤月。
遠離了都市,這裏的夜色也不怎麽好,似乎是天氣的問題,大半的群星都隱沒在深藍色夜幕中。
他深吸一口氣,腦中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說服岩崎以藏同意測試智能裝甲,僅是第一步,到塞得港不過是第二步。
如何通過塞得港到達那座城市,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不需要克格勃那邊提供什麽消息,哪怕是上網,他都可以查得到,拋開最初被襲擊打的潰不成軍外,反應過來的國家迅速動用戰機對那座城市進行無差別的轟炸。
宣稱是反擊解陣的行動。
從炸的順序來看,布魯諾隻能說,摩薩德真的不行了。
但凡掌握到真正的情報,就不會選擇那種暴怒的亂打式攻擊。
在外人眼中,那是非常威風,落在布魯諾這種內行人眼中,完全就是瞎子揮舞大棒。
也就是欺負對麵沒有戰機,導彈那些。
但凡火力再強一點的話,就這個拉胯表現,怕不是要被對方揍得滿地找牙。
克格勃羞與摩薩德為伍,丟臉到極點。
布魯諾想歸想,卻也明白,另一個國家的情報機構不是好糊弄,中情局絕對時刻注意著那裏的情況。
他必須要瞞過中情局的耳目行事。
其實,按照布魯諾的想法,直達埃拉特港,轉戰他們自認為的首都耶路撒冷無疑更有效率。
斬首行動永不過時。
隻可惜,上麵不是想要迅速結束,而是要通過這場戰爭達成自己目的。
再好的戰術和戰略衝突,也都是白搭。
布魯諾轉身走回艙內,沒有和遇到的船員打招呼。
船員也默契的當做沒有看見他。
像這種偷偷帶上幾個人,收取利益的事情,這艘船不是第一次幹,那些船員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布魯諾回到最底下的貨倉,在堆積的貨物裏麵,有一個人靜靜坐著。
他身高一米七三,五官的輪廓偏向於歐美,手、腳、腰部、頭部,渾身大部分都籠罩在金屬質感的裝甲內部,隻有在關節呈現薄薄的線路貼在肌膚表麵。
那些線路的重點就是腦後的裝甲內部,那裏藏有最重要的芯片。
男人穿戴這套智能裝甲,外形看起來超過兩米六,如大象那麽笨拙而又透著力量的美感。
由於智能裝甲處於未完全運行的狀態,隻是保持最低、最低的運行程度,並不會讓芯片顯得過熱。
也隻有當智能裝甲完全運行的時候,才能發揮恐怖的破壞力,連坦克都要在他麵前變得遜色。
可到那個時候,也代表男人的生命即將迎來倒計時。
一旦全力運行智能裝甲,芯片就會因為接收到身體發出的過多信息,從而產生高溫,並且開始有不可逆轉的線路破壞。
強大破壞力就像是人的回光返照。
隻不過,布魯諾沒有從麵前的男人眼中看到任何一絲迷茫,恐懼,隻有堅定。
男人低頭看著一個銀色項墜,在發現布魯諾來的時候,他輕輕合上,開口道:“布魯諾先生,到了嗎?”
“沒有那麽快,我隻是出去散散氣。”
布魯諾搖頭,問道:“我應該和你說過這個裝甲的缺點,如此迫不及待是你想要為國家獻身嗎?”
“不,我隻是單純想要向他們複仇。”
男人搖了搖頭,視線又望向項墜,眼眸充滿了緬懷。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在那個繁雜擁擠的城市裏麵生活,窒息般的壓抑沒有擊垮他。
在那個失業率高達百分之四十五的地方。
想要找一份工作是非常困難,無數的地道在城市下方蔓延,那是人們為保持最基本的生活,自發挖掘,隻為得到一份炸雞。
僅有的畜力也被一些外界的動保組織批評,甚至想要提出禁止在那座城市使用任何畜力承載貨物。
即便是那樣絕望的環境,阿卜杜拉耶·伊斯拉最初也沒有想要加入解陣,而是不斷安慰家人,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想要努力工作,踏實本分的活著。
這樣卑微的願望,在某一天被粉碎。
如玩笑般,從外麵開來的車輛在鬧市橫衝直撞,將他懷孕的妻子和陪在旁邊的母親撞死,上前理論的父親被開槍打死。
他們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大兵嬉笑著開出城市,就像是闖入一個遊戲場,隨意完成一個小遊戲,讓自己愉悅後離開。
實際也是那樣。
自從被圍困以來,外麵的軍隊就在不斷挑釁,他們可以不接受任何的懲罰,對城市內的人做任何事。
因為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報道那裏的情況。
即便是偶爾有的報道,也會像雪花遇到火焰,在那個國家的金錢攻勢之下迅速消融。
“他們想要戰爭,那就讓我們帶來戰爭,讓那火焰將我們連同他一起燒死。”
阿卜杜拉耶握緊手中的項墜,平靜的表情,平靜的語氣,卻讓布魯諾察覺到一股洶湧翻騰的仇恨。
他沉默下來,想到上麵正在做的事情。
高層似乎理所當然以為,隻要打敗反抗者,就可以高枕無憂,卻低估下麵人的仇恨。
人不是機器,也不是數據,簡單打贏是沒有辦法做到停止一切。
可這些事情不是布魯諾能夠去想,他隻能做好上麵交代的任務,那才是一名特工該做的事情。
“抱歉,睡覺吧,你有機會能夠複仇。”
布魯諾重新坐下,選擇休息,他要養足精神才能麵對即將發生的事。
……
一夜無語,次日。
清晨的光芒灑落在外形厚重的別墅,床頭櫃發出叮鈴鈴的聲響,一隻手從被子裏麵伸出,一滑屏幕。
停止手機的鬧鍾,在昏沉的感官之中,森本千代有種潛水剛浮出水麵的疲倦。
“呼。”她吐出一口氣。
腰酸背痛,胸口悶。
她拍了一下青澤的腦袋,“說過多少次,我不是枕頭!”
慵懶的嗓音有些生氣,也不免讓人變得有生氣。
青澤迅速抱住她,“千代,早上好,讓我們運動健身吧。”
那巨大的威脅讓森本千代連忙抬腳將他從**踹下去,沒好氣道:“你不想睡的話,就刷牙洗臉。”
咣當,青澤落在地上,也不痛,睜開眼,看見眼前的文字。
超能力:百分百抽獎。
這個看起來就是沒什麽破壞力。
青澤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又迅速爬起,返回**道:“等飯煮好了再叫我,我要多睡一會。”
“不要搞得我**髒兮兮。”
“千代,我隻要你。”
青澤一臉正色地回答。
森本千代白了他一眼,走向外麵,心想,自己的意誌力還真是有點薄弱,明明以前是那種強悍到說一不二的性格。
一定是假期的緣故影響她堅定意誌,還有就是勸彩羽的關係,絕不是她好色。
不過,果然還是要克製一下。
森本千代活動了腰。
她必須分清楚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
森本千代進入浴室,開始將身上的白霜衝走。
鑒於上次的難洗程度,她沒有讓青澤練習什麽書法。
也讓她的事後清理變得輕鬆不少。
洗幹淨身體後,森本千代用毛巾擦一下,便走出門外,準備今天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