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諾·阿恩特。

他身高一米九,就職於中情局已經有六年的時間,在這六年的時間裏麵,他都是克格勃安插在中情局的間諜。

雖然在去年事件之中,克格勃的神話被那場拉垮的軍事行動打破,一度讓人以為他們是無能的廢物,但那隻是克格勃在那個國家投入的力量太少。

克格勃高層認為,天兵一到,烏方總統必定嚇得屁滾尿流,乘坐飛機逃跑,隻能淪為海外的政府。

烏軍也都是不堪一擊的雜魚。

出於這樣的戰略誤判,讓本該用於烏方的經費全部落入高層腰包。

但對美國,克格勃永遠都是提升到最高的警惕。

沒有人敢從心裏小瞧這個冷戰之後,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

布魯諾拿著有關大衛的報告,離開了監控室,走在長長的廊道。

這裏沒有監控。

中情局外部充滿監控,內部沒有監控,這是他們對自己的自信。

他抽出同事的報告,隨意地將這份報告折疊成一個正方形落在口袋。

大衛是共和黨的議員,也是克格勃這次行動的支持者之一。

那位在共和黨,可以說是極端派。

布魯諾不可能讓中情局調查那邊的事情,甚至要將大衛的死訊盡量壓下來,以一種平穩姿態度過,避免影響接下來的烈焰計劃。

得益於白宮對五角大樓的精簡計劃,讓克格勃看到一場點火的苗頭,並製定一係列作戰。

最終目的是從白宮得到有關迪奧的所有情報。

他們從不認為一次內部行動就能夠讓美國崩潰,那樣的想法太天真。

這次行動,布魯諾的目標是國務卿、總統或者是中情局長,在混亂之中,三個目標抓到任何一個,都能夠讓克格勃的行動圓滿落幕。

布魯諾走向領導的辦公室,在此之前,他需要先穿過兩名助理的房間,他率先向右邊的女助理張開懷抱,很是熱情道:“迪亞娜,真是想死我。”

迪亞娜是金發的白人女性,被他忽然擁抱在懷中,臉上露出笑容道:“親愛的,我也很想你。”

右手悄悄地夾出他口袋裏麵折疊的文件。

這是事先約好的動作,隻要布魯諾提前擁抱,就表明口袋有文件需要向外傳達。

對麵的女助理麵露笑容道:“你們的感情還真好。”

“如果迪亞娜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和你的感情變得非常好。”

布魯諾笑著回答。

對麵的女助理輕笑道:“真遺憾,我不想在睡覺的時候讓迪亞娜掐住脖子。”

“好啦,趕緊進去吧。”

迪亞娜捏了一下布魯諾的鼻子,然後將紙條在桌下張開,迅速閱覽上麵的內容。

隻有她能夠利用助理的權限,對外登錄克格勃的秘密渠道,避開中情局監控,聯係外麵的人。

……

叮鈴鈴。

弗萊德被報警電話打擾到酒興,他由於深夜趕到警局,便不想再返回睡覺,索性買酒和披薩,待在辦公室和部下小飲幾杯。

他們聊的盡興忽然打來一個報警電話。

弗萊德先前被上麵狂噴的怒氣爆發,抓起電話大吼道:“法克,有什麽事情?”

這一聲中氣十足地大吼顯然是嚇到報警的人,在短暫的沉默後,那位又用帶有哭腔的聲音喊道:“弗萊德警長,我老公睡在**好好的,忽然從肚子裏麵蹦出來一塊大石頭,將他整個人變成兩截。

你快過來看看!”

“什麽?”

弗萊德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人該不會是藥磕多了。

隨即,他聽見電話裏麵傳來痛苦的嘶吼聲。

那叫的比殺豬聲都還要慘,顯然不是人能夠演出來的聲音。

“好,珍妮太太,我們馬上趕到!”

弗萊德掛斷電話,喊道:“都別喝了,趕緊去亨利家,珍妮太太說亨利肚子裏忽然冒出一塊大石頭,將身體分成兩半。”

“警長,亨利不就是忽悠德拉科變性的教師嗎?”

聽到部下的回答,弗萊德的酒醒了,一拍額頭,喝酒真不能辦公啊。

這種事情又不是持槍歹徒所為,自己跑過去能有什麽用?

難不成,要讓自己肚子裏也出現一塊石頭?

弗萊德摸了摸發福的肚子,頓覺一陣後怕,他默默坐下來,選擇多喝幾杯壓壓驚,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他的想象範圍。

就像是驚悚電影裏麵的劇情映照到現實。

弗萊德從警這麽多年,始終牢記入行前輩的教導,絕對要保護好自己的命。

這是第一位。

至於別人的事情,哪怕歹徒在教室裏麵瘋狂對學生進行掃射,他該躲還是要躲,必須要等到百分百免傷的時候,才能進入其中製服歹徒。

弗萊德又喝了一會酒,看一下時間,認為凶手應該早就遠離,才和兩名部下動身前往亨利家。

……

亨利家在縣內住的房子是兩層樓,帶有庭院,鋪著青翠的草坪,還有一個停車庫,生活水平可以說是富裕。

這和亨利不遺餘力完成上麵的指標有關。

明明不是跨性別者,他卻極力推動跨性別在學校內蔓延,要說背後沒有利益瓜葛。

弗萊德打死都不相信,他和部下開著警車趕到這裏,時間已經是星期一零時三十四分。

他看著屋內亮著燈,裏麵傳來女人哭泣聲,以及一群人的安慰,便上前敲了敲門。

“珍妮太太,我是弗萊德。”

門迅速被打開,弗萊德也迎來一位男人的抱怨道:“弗萊德警長,你們也來的太晚了,我姐夫是你們警察局的禮賓卡持有者,他出事就這個速度嗎?”

“我們很忙的。”

弗萊德說出這句話,口中的酒氣向外吐出。

男人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弗萊德警長,我姐姐說的都是真話,不信你們到臥室去看看。

亨利的那樣子,天啊,真是太慘了。”

“一定是惡魔搞的鬼。”

“我可憐的亨利!”

聽著這一大家子的聲音,弗萊德隻覺得心煩,縣內的大家誰不知道亨利是什麽貨色,也隻有他的家人才會說出亨利可憐的話。

“好了,讓我看看現場。”

弗萊德推開臥室門,裏麵的燈沒有關。

“偶買嘎!”弗萊德發出驚呼,原以為自己有心理準備,應該沒事,可看著**的石頭,他還是沒忍住驚愕。

石頭的外形並不崎嶇,落在河邊的話,大概就是讓人覺得能夠當凳子的石頭。

此時,石頭上滿是血肉、內髒、還有積蓄在人體內的黃白之物混雜。

亨利的下半身在石頭下方,上半身落在地麵,雙手死死在地板扣出一道道顯眼的爪痕,從臉上的表情讓人知曉他死前是多麽痛苦。

一雙眼眸完全沒有閉合,睜著很大,似乎是盯著弗萊德。

令這位身經百戰的警長有種心寒感覺。

難怪亨利父親說是惡魔所為,這場麵也太嚇人了。

“警長,有這一例案子在,上麵也不會再罵我們,這是實打實的案例。”

部下的提醒讓弗萊德恍然大悟,對啊,有這個案例在,上麵的混蛋想必也會撤回自己嗑藥磕到腦袋出現幻覺的說法。

要知道,那混蛋先前逮著他足足罵了十分鍾。

連老媽都沒有那樣罵過他。

弗萊德提一下褲腰帶,扭頭道:“臥室封起來,具體該如何處理,我們會派專業人士驗屍。”

“珍妮太太,麻煩你和我們回警察局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描述。”

弗萊德不能排除是這位太太和老公發生什麽矛盾,然後將這位腰斬,將內髒灑落在石頭上,偽裝成這個模樣。

相似的案例,弗萊德沒有親眼見過,但他從資料裏麵知道,以前有人偽裝惡魔將妻子殺死,試圖逃避法律製裁。

“好。”

珍妮眼眸已經哭的通紅,點了點頭。

他們一行人離開亨利家,返回警察局。

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汽車。

弗萊德走下車,心裏有些疑惑,誰大半夜到警察局?

他跨入大門,裏麵的燈光明亮,身穿西裝的男人起身,大步上前道:“你好,弗萊德警長,我是FBI的萊奧寧·薩拉,有關你向上麵提交的案子。

現在被我們接手,希望你能夠詳細說明當時的情況。”

弗萊德很意外,上麵將他罵的那麽難聽,到頭來,卻還是聽了他的建議,這是傲嬌上司的人設?

該死的混蛋。

弗萊德心中痛罵,點頭道:“好,等我先處理這件案子。”

“這是怎麽回事?”

萊奧寧掃過哭紅眼的珍妮,弗萊德不得不解釋自己遇到的情況。

“原來如此,我相信珍妮太太所言,這是機密事件。”

萊奧寧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保密協議,事先多準備一份是正確的事情,沉聲道:“你們必須簽下這個保密協議,保證今後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這次事件。”

“為什麽?”

弗萊德轉頭一巴掌拍在部下腦袋,喊道:“我簽!讓你閉嘴就閉嘴!”

對麻煩的事情,弗萊德早已經不是熱血少年,不會想要探查真相。

有家人的他隻想要安穩生活。

“很好。”

萊奧寧麵露微笑,總算解決源頭,接下來就是抹除大衛房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