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從不缺少該殺的人。
隻缺一雙發現他們的眼睛。
以前青澤沒有那樣明亮的眼睛,現在有了。
他隻想說,都給爺死!
……
足立區,北千住。
青澤感覺每次都選擇在足立區搞事,或許有點不妥。
但轉念一想,這裏可是足立區。
本來就是治安差、亂的下町區之一,甚至在一部分人眼中,足立區就是東京二十三區之中,最差的區域。
這裏每天發生一些事故,實在很正常。
夜晚的北千住透著一股迷人的霓虹色彩。
街道往來的人,大多是年輕人,其中又以大學生居多。
北千住就是靠著交通方便的車站、靠著有大學,才能讓商人們如嗅到腐肉氣味的禿鷲一樣,齊齊湧上前,造成北千住繁華的景象。
他雙手插在上衣口袋,眼眸隨意掃向周圍。
透視能力開啟,滿大街的人在他眼中都是不穿衣服的人。
包裏麵的東西自然也無法瞞過他雙眼。
他隨意走在街道,從一人的手提包內發現一包包熟悉的東西。
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青澤心裏基本給這人判定死刑。
凡是碰這種東西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好人,如此大的量顯然也不是一個人享用。
目測的話,包裏麵的東西大概有三四公斤吧。
他不清楚具體的價格是多少,隻是初步估計,金額少說在三四百萬円。
青澤看向手提包的主人,大約三十來歲,滿臉滄桑,亞洲人的麵容,卻留著髒辮。
就是這家夥了。
青澤的透視能力立刻增加,看見對方的心髒。
時間停止。
他心裏默念了一句,即使不念這句也沒什麽關係,但他就是覺得氣氛挺合適,偷偷念一句增加使用超能力的氣氛。
灰色的濾鏡占據男人心髒。
在青澤停止心髒的時間後,男人的瞳孔直接翻白,腳一軟,整個人暈倒在地上,仍不忘記將懷中的手提包摟緊。
路過的行人紛紛避讓。
“發生什麽事情?”“他是醉倒了嗎?”“不要多管閑事啦。”
逛街的人相互拉扯著,匆匆繞開倒地的人。
沒有人願意上前管,日本的社會非常冷漠,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畸形的壓抑。
青澤轉身進入旁邊的便利店,買橙汁,一邊喝著,一邊靜靜打量倒地的男人,時不時看手機計算倒地的時間。
按照網上的搜索,心髒停止六分鍾以後,沒有進行急救的話,很難再次蘇醒。
考慮到他隻是停止心髒的時間。
六分鍾停止,對方有一定可能活過來。
青澤故意等到十一分鍾,在這段時間內,有一些看熱鬧的人聚集。
對倒地的男人拍照上傳推特或者是發給朋友,分享逛街遇到的事情。
他果汁喝完,結束時間停止。
鮮活的心髒想要重新嗨起來,可周圍的器官都表示,嗨不起來。
男人的身軀抽搐了兩下,便沒有動靜。
救護車鳴笛的聲音姍姍來遲,停在路邊,下來的醫護人員擠開周圍的人群,湊到男人麵前,先是翻開眼看了一下,瞳孔早已是死人的瞳孔。
呼吸停止、心髒沒有跳動。
“沒救了,他已經死了。”醫生搖頭,人沒死歸他們救。
死掉的話,就應該打電話給北千住的警署,讓他們找法醫鑒定,看死者是否有什麽隱情。
青澤抓著空掉的易拉罐,轉身往回走。
……
北千住,熱戀天堂酒吧。
日暮組的老大山本熊二滿臉不好意思,鞠躬道:“真是對不起,我們組的人可能路上遇到堵車,請兩位在這裏等一下。”
“不用,我們該走了。”
兩位客人不想繼續等下去,做這種生意都能遲到,說明對方不值得合作。
“十分抱歉。”
山本熊二繼續點頭哈腰道:“我一定嚴懲那家夥,請下次再給機會。
貨的話,我會用七折提供給你們,算作是歉意。”
“看我們組長怎麽說吧。”
兩人從後門離開酒吧,山本熊二麵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
自從足立區最大的三澤組倒台之後,地下世界產生權力真空。
各個暴力團都想要分一杯羹,日暮組就是其中之一。
山本熊二為搶占三澤組在海外的渠道,不惜花重金買通駐日美軍的上校,打通上下的關係,讓他們幫忙從加州運貨過來。
駐日美軍這一條運貨的渠道,在日本的地下世界可以說是隱蔽又人盡皆知的事實。
連警視廳那邊的人都清楚,卻也隻能當做不清楚。
因為駐日美軍享有特權。
他們通過軍事路徑郵寄的包裹,日本海關名義上有權利去查,實際上嘛,由於日本政府麵臨少子化,人手短缺,技術落後,設備沒有更新等等一係列的原因。
所以,也不是所有的包裹都能查。
萬一真查出什麽事情,那不就太尷尬了。
但凡和這方麵沾邊的暴力團都清楚,貨源的話,找駐日美軍那是最靠譜的渠道。
可該找誰,這就是一個困擾許多人的問題。
山本熊二利用關係,好不容易查清和三澤組接頭的人是誰,今晚開始第一筆交易。
結果西岡杜夫居然遲到,都讓他不要喝酒,少去幾趟風俗店。
山本熊二滿臉怒氣。
背後的小弟提醒道:“組長,西崗大哥還是不接電話。”
“混賬東西!”
山本熊二猛然一巴掌扇在小弟臉上,怒道:“你們給我去圓月亮風俗店,找那個叫小琴的女人,給我把杜夫那個混蛋從被窩揪出來揍一頓!”
山本熊二斷定,這個時候能讓西岡杜夫遲到的家夥,隻有那個女人。
“嗨。”
小弟鞠躬,轉身向外跑去。
忽然,數輛警車堵住小巷的兩側出口,山本熊二麵色一沉,看著老熟人下車,亮明證件,“山本熊二,有件案子想要請你回署裏麵調查。”
“給我找律師。”
山本熊二並不慌張,心裏意識到,西岡杜夫很可能出事了。
但他相信對方的忠誠,不擔心會被背叛,隻要咬死是一人所為。
哪怕西崗進去坐牢都有日暮組保護安全。
反之,誰都護不住西岡杜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