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澤結束部團訓練,回到家。

他沒有按門鈴,直接使用智能門卡在門上一刷,抬手推開鏤空鐵門,心中對麵前的大別墅有點不習慣。

或許是居住的時間短,讓他感覺沒有以前三室一廳的公寓好。

那個時候,他隻要一回家就可以看到在廚房忙碌的森本千代。

現在兩人之間已經隔著厚厚的牆壁。

他繞開,從側麵打開正門進入玄關,將鞋子放在大而空曠的鞋櫃裏麵。

青澤走向客廳。

在飛機跑道般的長廊上,結束廚房工作的森本千代迎麵走來。

她那頭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肩膀,穿著警視總監的製服,左右肩膀都有四顆朝日影的肩章,似乎是因為煮菜的時候太熱了,淺藍色的襯衫上解開三個扣子。

直接讓本該嚴肅的總監製服變得充滿**。

下麵深藍色的短裙提高一點,美白的長腿被深藍色絲襪套住,腳踏鮮紅高跟鞋。

扭動細腰。

每走一步都在發出噠噠的腳步聲。

魅惑的香水味侵蝕幽冷空氣。

“青澤,你好像有心事。”

森本千代上前,一眼就看出他現在的狀態和往常不同。

青澤笑道:“我心裏想什麽,都瞞不過千代。”

森本千代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就是想要讓我安慰你。

說吧,遇到什麽事情?”

話落,她右手攬住青澤的肩膀,想要聆聽這位的煩惱。

青澤吸了吸她身上的香水味,麵露一絲苦笑,隨森本千代並肩進入客廳道:“明天我們班上要來一位轉學生。

他是莫斯科的大公子,對美姬有點意思。”

“那位鳳凰院家的大小姐嘛。”

森本千代拉長的語音,心裏明白他在擔憂什麽。

若是一對一的話,青澤自然不會擔心。

在他想要開後宮的情況之下,對鳳凰院美姬的信心就不是那麽充足。

“我是不是有點自私啊?”

“沒錯。”

森本千代點頭承認這一點,又將窗口前的菜端到桌麵。

青澤幫忙端菜,吐槽道:“千代,你真想要安慰我嗎?

感覺你是往我傷口上撒鹽。”

“我隻是實話實說。”

森本千代側頭道:“在我麵前說其他女生的事情,你不是自私是什麽?

但對你這樣的自私,我覺得很高興,你不是那種什麽都無所謂的聖人真是太好了。”

森本千代摸了摸他的頭,一臉溫和道:“人自私點沒什麽關係,有嫉妒、擔憂的情緒也很正常,那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可怕的是將那些想法擠壓在心頭,逐漸令內心變得扭曲、陰暗,化作實際上的行動。

那就是變態了。

你願意和我說這種事情,我很高興。”

“千代,我想靠在你身上可以嗎?”

“你真是小鬼啊,這種時候,就該這樣做。”

森本千代捧起他的臉頰,低頭,彼此交換口中的唾液。

青澤逐漸從森本千代的嘴唇移開,沿著天鵝般的脖頸滑落,一直到柔軟無骨的脂肪。

“啊~~”

森本千代鼻中的呼吸加重,雙手抱住青澤後腦勺,又如母親那般,溫柔地輕撫他後背。

青澤感覺自己就是一頭豬,對藏在食槽底部的草莓垂涎三尺,卻因為缺德工匠的技術不精,將食槽鑿得太深,害得他使勁全力都無法吃到。

混蛋,這衣服也太礙事了。

青澤恨不得當場變成一頭狼,用尖牙將那礙事的衣服給咬掉。

森本千代察覺到他的狂暴,大拇指和食指一捏他的後背道:“好啦,你這頭小豬,想吃桌上全都是菜。”

“千代,現在天這麽熱,有襯衫一件就夠了,裏麵就不要穿那些礙事的東西。”

青澤抬頭,語氣有幾分幽怨,根本咬不動。

森本千代看著胸口的紅印,心想這小子是把自己當甘蔗啃啊。

“一邊去~”她拍了一下青澤的額頭,“吃飯。”

“好。”

青澤知道不能在一天之內得寸進尺,唯有一點點突破千代所剩無幾的防線。

……

次日,清晨。

鳳凰院美姬準時醒來,換上光輝高中的校服,在女仆們端水、端牙膏的輔助下,完成洗漱,邁入餐廳內部。

三輪一木站在身旁,開始講述昨天集團內部發生的事情以及今日集團議題。

雖然這些事情胡蝶臨走之前都已經安排好,可再怎麽親近的心腹始終都比不上女兒親。

公司的重要決策,鳳凰院美姬都要幫忙盯著一點,以此減輕胡蝶在那邊的壓力。

“母親在美國怎麽樣?”

“夫人的話,在那裏的工作遇到了一點阻力,白宮的要求就是將實驗場地必須放在美國本土,所有的人才都要到美國工作。

有什麽結果和日本分享。”

“還真是有他們的強盜作風。”

鳳凰院美姬吐槽,也清楚這樣的過分要求是不可能被答應,真將那些搬到美國的話,一有成果,別想他們通報日本,直接被吞掉。

“是啊,夫人正在交涉。”

三輪一木回一句,剛想要繼續說其他事情。

鳳凰院美姬忽然詢問道:“彼得,還活著嗎?”

三輪一木微微一愣,點頭道:“彼得的話,沒有聽見他死亡的消息,昨晚被迪奧殺的人是大阪極道山豚組。”

“哦。”

鳳凰院美姬應一聲,心中鬆了一口氣,她真怕今早醒來的時候,發現迪奧將彼得殺死。

那種行為不會讓鳳凰院美姬覺得青澤對自己愛多深,隻會覺得很恐怖。

凡是追自己的人通通都殺死,那已經是變態般的占有欲望。

鳳凰院美姬腦中想著,一口口吃早餐,也不能完全排除青澤和迪奧無關的可能,但那種可能性太小,小到隻有百分之一。

其實她有百分百測試的方法,那就是從高樓上跳下去。

青澤真是迪奧,絕不可能束手旁觀。

但那種方法無疑是利用青澤對自己的愛,硬逼著對方承認。

鳳凰院美姬不想采取那種極端方法,她更想要找到一些實質性的證據。

像這種揪著青澤馬腳,一點點逼近秘密的遊戲,她覺得挺有意思。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鳳凰院美姬沒有做好真戳破秘密的準備。

真戳破秘密的話,那就意味著她喜歡青澤的事情包不住,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留有餘地。

她知道青澤知道自己喜歡他。

青澤也知道她喜歡他。

雙方在這種心知肚明的狀態之下接近,也是為她獨占青澤失敗,留下足夠的緩衝餘地。

這樣的策略,她認為還是有效。

從昨天青澤和彼得的爭執就能看出。

假如青澤隻是將她當做普通朋友,顯然是不可能為她和彼得產生意氣之爭。

鳳凰院美姬心中想著,也覺得,有必要和青澤說一說。

不能讓青澤為自己而戰,自己一點表示都沒有。

……

臨近上課的時間。

青澤和秋月彩羽並肩進入教室內,又在門口分開,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前麵的鳳凰院美姬忽然轉身,空空如也的桌麵迅速被霸占大半。

“早上好,青澤。”

“早上好,美姬。”

青澤回一句,將書包和保溫杯放進抽屜裏麵,問道:“你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好,發生什麽好事嗎?”

“昨晚是我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鳳凰院美姬笑著回答,眉眼彎彎,嘴唇微微翹起道:“你猜發生什麽好事?”

“我貧瘠的想象力無法猜到有錢大小姐的好事,你就直說吧。”

青澤聳肩回答。

鳳凰院美姬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嬌嗔道:“你就是懶,不要拿那種事情當借口。

我昨晚看到一部很精彩的電影,裏麵的男主為女主和情敵進行一場決鬥,最後完勝。

結局是男女主在一起,一對一的溫馨場麵,看到這種電影結局,心情自然舒暢。”

“是嘛,我隻喜歡和諧的後宮結局,隻有不辜負任何一位好女生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青澤委婉表明自己態度。

鳳凰院美姬眼眸微眯,輕輕哼了一聲,又有些生氣地拍打他的手臂,“差點忘了你就是一個花心的渣男。”

“我必須更改一點,我隻是多情,從不渣,而是認真負責的人。”

青澤替自己辯解,他打從心底認為自己和渣男之間有明顯區別。

“哼。”

鳳凰院美姬發出一聲不屑的鼻音,又繼續道:“彼得今天就會轉到教室,他是格拉諾夫斯卡婭家長子的兒子,學習優秀、運動全能,早早就被視為未來的總統候選人。”

“我知道他優秀。”

“你別打岔,我還沒有說完。”

鳳凰院美姬白了他一眼,雖然很喜歡空氣裏的醋味,卻還是要說清楚,“我是鳳凰院家的繼承人,不可能外嫁,他和我之間根本沒有一絲可能。”

“哦。”

“笨蛋。”

鳳凰院美姬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沒繼續霸占他的桌麵,轉身坐好。

叮咚的上課鈴聲響起。

青澤拿出書在桌麵。

老師進入班級,身後跟著兩名金發的轉校生,其中一個還拄著拐杖,脖頸有明顯繃帶痕跡。

“上課之前,我先介紹一下,今天我們班上來了兩位俄羅斯的轉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