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回到新宿。

武田英二郎心裏忍不住想,自己今天和新宿還真是有不解之緣。

記得上次到新宿,還是在前年的年末,為采購一些過年的物品。

今天卻接二連三來到新宿這個繁華地區。

他穿好醫生的大褂,戴上手套,口罩,拿起有關病人的照片。

胸口的傷勢很嚴重。

骨頭斷了好幾根,甚至有一些刺到肺部。

“真是幸運,要是骨頭再深一點的話,人就會很危險。”

武田英二郎看著這張照片,臉上露出感慨,這位病人的運氣真是好。

奧諾弗雷站在旁邊,滿臉笑容道:“你說錯了,這不是幸運,是人為造成的傷勢。

打他的人,故意將他打成這種重傷不會斃命的狀態。”

武田英二郎側頭看了一眼道:“這種事情,不可能做到吧?

連精密的機器想要做到這種程度都是相當困難。”

“強大的武道家可以,不需要什麽專業的知識,隻是憑借戰鬥的本能,就可以判斷用什麽樣的力量能夠將敵人打倒、打傷、打死。”

奧諾弗雷雙手插兜,臉上露出異常興奮的表情道:“擊敗馬可的人就有這樣的實力。

所以,我才覺得有趣。”

武田英二郎臉上閃過一抹好奇道:“你滿世界跑,就是想要尋找比自己更強的敵人交手嗎?”

聽到這句話,奧諾弗雷臉色一沉,沒有回答,左手閃電般一戳側麵的牆壁。

然後,他手指戳到的地方形成一個類似圓規畫的圓形。

牆壁的粉末從上麵往下脫落。

武田英二郎看著這一幕,眼眸瞪圓,似乎看見惡靈在跳舞。

奧諾弗雷的手指不光是戳破牆壁,甚至將牆壁一部分化作粉末。

如果是戳在人體上的話,想必人的血肉也不會比這牆麵硬多少。

“這個世界沒有比我更強的人,我也不是在追求比自己更強的人。”

奧諾弗雷滿臉冷漠,目光冰冷道:“你要搞清楚,我才是這個世界最強的武道家。

其他人都隻是我盤中的美食。

我想要找他,就像人想要吃飯,你會將盤中的燒雞當做對手嗎?”

武田英二郎理解他的想法,擁有這樣的力量確實容易生出這種自信。

“我知道了,最遲明天中午,他就能夠醒來。”

“哈哈,那名醫生果然沒有說錯,武田博士,你是很優秀的醫生,拜托你了。”

奧諾弗雷大笑,雙手插兜離開這間病房。

盡管雙方交手的地方是繁華街市,可那些人提供的消息,實在是太模糊了,蓄著胡子,戴著墨鏡。

三十多歲。

以中情局的力量都無法找到東京地下或者明麵上有符合條件的武道家。

讓奧諾弗雷不得不猜測那是軍情六處引來的敵人。

或許和東方那個大國有關。

軍情六處沒少往那裏安插間諜什麽的,引發對方反感,被警告也是很正常。

具體情況隻有詢問醒來的馬克。

奧諾弗雷腦中想著那些事,走出醫院的大門,手機的電話響起,他拿出手機,接通道:“有什麽事情嗎?”

“奧諾弗雷,明天你和我去一趟鳳凰院家,參與胡蝶的生日宴。”

“喂,約翰局長,一個女商人的生日宴,有必要我給你做保鏢嗎?”

“那種人群聚集的地方,我還是小心一點。”

約翰如實回答。

他選擇包容奧諾弗雷,甚至不惜得罪軍情六處,就是看中這位的實力。

在普通人、武道家的眼裏,奧諾弗雷已經和超能力者沒什麽區別。

這位是潛入守備森嚴的白金漢宮,在國王床頭小便的男人。

“好吧。”

奧諾弗雷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比起當做保鏢,他更想要找到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隻不過,他想要不被一些人麻煩,就需要中情局這樣的保護傘。

“嘖,真是麻煩。”

奧諾弗雷嘟囔,大步走向外麵。

……

次日,正午的天空灰蒙,看不見一點陽光,又有幾分想要下雨的跡象。

青澤離開教學樓,如往常那樣繞到社團大樓側麵。

古箏部的窗戶敞開,不需要他喊,北條筱子已經站在窗前。

黑色短發掩耳,白皙麵容滿是嚴肅之色,她滿臉正色道:“青澤前輩,請你摸一摸我的臉吧。”

對這個突然襲來的獎勵,青澤呆了一下,有些無法理解道:“你是說,讓我用手摸你的臉?”

“沒錯,用你的右手摸一摸我的臉,就像這樣,輕輕摸一下。”

北條筱子再次強調了,甚至用右手親自示範一下該如何摸自己。

這個過程中,她的表情很嚴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透露出那種科研人員追求實踐的嚴肅精神。

她必須要搞清楚,昨天的風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

柳町夏花躲在後麵,臉上露出吃瓜的笑容。

她往常沒少被北條筱子的那種腦回路困擾,現在也該輪到青澤前輩享受到同樣的困擾。

青澤沒有想到,自己偶然的捉弄居然會讓北條筱子一直記到現在。

“好吧。”青澤抬起右手,學著北條筱子那樣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

很滑,像是打濕的肥皂,又和肥皂不同,並沒有那種潮濕,透露著幹爽。

白皙肌膚下麵蘊含著溫熱的體感,讓青澤忍不住捏了捏。

咚!

北條筱子感覺到自己心跳的速度在一瞬間加快,眉頭微皺道:“青澤前輩,剛才我的心跳的好快!”

“正常來說都會這樣。”

青澤解釋道:“我要是被異性冷不丁摸了一下也會心跳加快。”

“是嗎?”

北條筱子對這點產生疑惑,伸出右手摸了一下青澤的臉頰。

溫暖的小手貼在臉頰時,確實能夠感覺到來自皮膚之下的震顫。

北條筱子好奇地湊近,想要進一步觀察青澤的表情,完全忘記注意彼此的距離。

青澤往後退了一步,尷尬道:“筱子,你稍微注意一下距離,男女有別。”

“是嗎?剛才我真是失禮了,但青澤前輩說的沒錯。”

北條筱子點頭承認他剛才的話,又轉頭道:“夏花,我昨天和你說的沒有錯,真有一股和青澤前輩手感相同的微風,拂過我的臉頰。

為什麽有那樣的風產生呢?”

“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又怎麽可能知道那種事情?”

柳町夏花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回答。

北條筱子皺眉,心裏陷入沉思。

青澤隨口忽悠道:“這個世上總有一些解釋不清楚的事情,筱子你不用想那麽多,還是將我的便當給我。”

“嗨。”

北條筱子回過神,將手中的便當遞給青澤。

他接過便當,轉身走向教學樓。

現在他的午餐地點,沒下雨的話就是在教學樓的天台,等下還要幫北條哲二帶可樂和麵包。

天天中午就吃那些垃圾食品,居然還能夠發育那麽好,隻能說,北條哲二的身體素質果然異於常人。

……

下午,放學後的鈴聲打破校園寂靜,老師離開教室。

鳳凰院美姬扭頭道:“青澤,明天見。”

“你現在就要回去嗎?”

“是啊。”

鳳凰院美姬笑著回一句道:“我還需要打扮自己,布置現場,給母親的禮物也要決定該送哪一件。

需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那就祝你一切順利。”

青澤笑著回答,也決定晚上到鳳凰院家的生日宴上看一看。

不光是想要知道有錢人如何舉辦生日宴,也想要見一見鳳凰院美姬的媽媽是什麽模樣。

“哈哈,生日宴上怎麽可能有事情。”

鳳凰院美姬笑了笑,收拾好書包,也上前和野村真波、吉川小百合告別,然後離開學校。

麥克像是幽靈一般出現在她的背後。

當英語老師隻是兼職,他的主業還是保護鳳凰院美姬安全。

由於事先得到提醒,他沒有跟太緊,隻是保持在三步之外的距離。

那身肌肉和高大體格引來不少路人側目。

麥克沒有露出不爽的表情,反而有一種雄獅漫步在自己領地的悠閑姿態。

他和鳳凰院美姬搭乘電車返回世田穀區。

出車站的時候,管家三輪一木已經將車開到車站的停車場。

鳳凰院美姬坐上去,麥克也急忙跟上,坐在副駕駛座。

三輪一木開口道:“係好安全帶。”

“好。”

麥克聳肩,沒有和他爭辯,將安全帶係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說他隻是替鳳凰院家打工,但為了一些小事惹職場的前輩生氣,明顯是不懂做人的表現。

鳳凰院美姬坐在後座,心裏陷入沉思,想著給母親的生日賀詞,反複思考,看有沒有需要改正的地方。

以及回想母親給的名單和畫冊。

在母親的生日宴上,商業夥伴那些不要說,一些往常不露麵的鳳凰院家長輩和晚輩,都要出席生日宴。

各種各樣的關係,鳳凰院美姬都要應付好,不能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她現在代表的是鳳凰院家未來的顏麵。

一旦失態,就會讓人將管教不好的汙水潑到母親頭上。

這是鳳凰院美姬無法容忍的事情。

她一定要以最優秀的姿態迎接這場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