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袋,女仆咖啡廳。
青澤將拿鐵咖啡裏麵的奶泡攪碎,隨意喝了一口,他沒有動桌上的甜點,而是在耐心等秋月彩羽的到來。
要是在秋月彩羽來之前,他就已經吃飽,那誰可以陪秋月彩羽一起吃呢?
總不能坐在那裏看著她吃,點一杯咖啡陪著,也不合適。
隻有一起吃才是正確方法。
他耐心等著。
店內的人逐漸多起來。
叮咚,又是一聲輕響,他看了一眼門口。
秋月彩羽大步踏入,她的打扮充滿辣妹的時髦感。
渲染的彩發紮成一條條髒辮,精致的五官上畫著淺紅色妝容。
眉毛和睫毛顯得格外烏黑。
嘴唇是那種恐怖係的血紅色。
上衣是輕薄的鮮紅色外套,胸口有黑色心形圖案,顯得格外飽滿。
下麵是淺黃色的格子短裙,血紅的破洞吊帶襪裹住那一雙肉腿,一長一短,增加幾分魅惑的屬性。
尤其是大腿的黑色吊帶。
左邊短的那隻吊帶是直接垂在大腿,正麵看起來像和下麵的襪子不相連,從背麵的話,可以看到黑色吊帶連接鮮紅色破洞襪。
這就是秋月彩羽特意給自己選擇的妝容,具有朋克風打扮前往那種火災後的廢棄工廠,非常搭配。
到這種咖啡店就會顯得格格不入。
秋月彩羽卻不在意,她滿眼都是青澤,立馬笑嘻嘻走上前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等再久都是值得。”
青澤笑了笑道:“你這一身真好看!”
“是嗎?嘿嘿,我也挺喜歡這樣的裝扮,朋克風穿起來很帥。”
她笑著坐下,荒川玲奈走上前道:“你好,主人,請問需要點什麽?”
“和他一樣。”
秋月彩羽指了一下桌上的甜品和咖啡。
鳳凰院美姬有同款的橡皮擦,那她就要來一套情侶套餐。
總之,鳳凰院有的,她也要有,絕對不能少。
“好,請稍等,”荒川玲奈轉身離開。
秋月彩羽笑嘻嘻道:“青澤,時間還早,等一下吃完午餐,我們順便在池袋逛一逛。”
“沒問題,你想要去哪裏逛?”
“我想去西口公園玩。”
秋月彩羽提出自己的意見。
青澤自然不會反對。
他下午也沒有什麽安排。
秋月彩羽想要約會的話,那就約會吧。
……
荒川玲奈將秋月彩羽的菜單交給後廚。
旁邊的前輩湊上來道:“梨子,你要小心一點,這男生看起來就是花心的人,千萬不要中了他的甜言蜜語。
當著你的麵就敢約其他女生過來,背地裏還不知道做什麽過分事情。”
“哈哈,”荒川玲奈笑了笑,心裏覺得這位前輩真的很八卦。
可她又不能直接訓斥對方,笑道:“前輩,你誤會了,我和他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那個坐在他對麵的才是正牌女友。”
“真的嗎?”
“當然,他再怎麽壞,也不可能在追求我的前提之下,又約其他女生到這裏吃午餐吧。”
荒川玲奈解釋。
前輩嘟囔了一句,“原來是這樣,他還真是受歡迎!”
“是啊,他是很好的男生。”
荒川玲奈補充了這一句,心裏又忽然暗叫糟糕,她發現前輩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不知道腦補了什麽消息。
對這種人,荒川玲奈本質上是不想接近,可她要是不接近,又容易被這位編排一些事情。
在女仆咖啡廳工作,遠不如人們所看見的那麽輕鬆。
女仆之間的人際關係很複雜,稍微不注意就會得罪某人。
尤其是這種喜歡說八卦的前輩。
要說她有什麽惡意,又沒有上升到那種程度,可要說她很好,那就是在扯淡。
那張嘴不知道在背地裏向別人吐出什麽消息,如同蒼蠅一樣惹人煩。
荒川玲奈和前輩有一句沒一句聊著,保持基本的禮儀,這樣的冷淡態度卻沒有讓前輩離開。
她似乎早已經習慣別人對自己不太熱情的樣子。
也可能是她根本不在意別人是否熱情,隻是想要滿足自己傾訴的欲望。
荒川玲奈看見後廚做好秋月彩羽的午餐,便連忙借口工作,離開這位囉嗦的前輩。
她端著咖啡和藍莓蛋糕等甜品上前,擺在秋月彩羽的桌上,雙手比心道:“給主人施加愛的魔法~”
“我也給三號醬施加愛的魔法,辛苦啦~”
秋月彩羽在黑色的心形之前,雙手比出一個心,麥色臉頰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如清澈見底的泉水。
比前輩好了不知多少倍。
荒川玲奈心裏感歎,覺得秋月彩羽的底子真是太好。
既能駕馭炫酷的妝容,又能在下一秒轉變成非常親和的表情,讓荒川玲奈想起哈士奇。
不笑的時候像是狼一樣威武。
一笑起來,連空氣都充滿親切感。
將秋月彩羽和哈士奇的形象重疊,荒川玲奈心裏居然莫名覺得契合,笑了笑道:“請主人慢用。”
她轉身離開,心裏有一絲羨慕。
換她是男生的話,恐怕也無法拒絕秋月彩羽。
真希望這位以後常來女仆咖啡廳坐。
秋月彩羽低聲道:“我果然覺得她好像某個人,背影好眼熟,到底在哪裏看過呢?”
疑惑的聲音順著冷氣飄到荒川玲奈耳中,讓她心裏咯噔一下,迅速改變心中想法,希望以後秋月彩羽都不要出現在女仆咖啡廳。
每次都這樣嚇,她遲早會犯心髒病。
“你都看過她幾次了,還說什麽眼熟。”
青澤笑著打圓場,拿起蛋撻道:“吃吧,吃完了我們去西口公園那裏逛逛。”
“好。”
秋月彩羽笑眯眯地點頭,吃相沒有在冴子她們麵前的豪邁。
在她們麵前,秋月彩羽都是一口一個蛋撻。
在青澤麵前就不一樣,秋月彩羽吃的很小心,像是怕吵到蛋撻,隻是輕輕咬了一口。
對上青澤的視線,秋月彩羽露出嘿嘿笑容,以此表達自己的文靜。
青澤一口咬掉大半蛋撻,他不太喜歡小口吃東西,認為大口吃爽,卻也不反感女生小口吃。
因為彩羽小口吃蛋撻的模樣,確實有一種小狗進食的可愛。
……
新宿,大久保警署。
審訊室。
最近這一段時間,審訊室經常有人待在裏麵,普通的警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隻知道這次的事情很大。
不然的話,也不會天天有這麽多人進入審訊室。
一個個在服裝打扮上,還和宗教扯上關係。
法衣、袈裟、道服、神主的狩衣、巫女等等的服裝。
森本千代揉一揉太陽穴,她看了一下時間。
再問一位,就可以下班回家。
她心裏想著下班的時間,門被人擰開。
下一位需要詢問的對象走了進來。
年齡大約在四十左右,塗著很厚的粉底,身上穿著紅白色巫女服。
上白,下紅。
胸口顯得很小氣。
森本千代心中歎了一口氣,在中情局沒消息之前,她必須應付這些人,臉上露出虛偽笑容道:“你好,我叫森本千代。
你是鶴見女士吧?
請坐。”
“有什麽事情嗎?”
鶴見坐在對麵,她不清楚被叫來這裏是為什麽事情,隻是上麵通知她要來這裏接受一切審問,務必要配合。
這讓鶴見心中有些慌。
她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事情被警視廳掌握到,也不清楚背後的靠山是否想要棄車保帥,但她明白,有些事情逃是逃不過。
聽從靠山的安排,入獄後還能有一個好的待遇。
“鶴見女士,我想要問一下,你能不能在現場施展今年四月份在秋岡議員家中施展的驅魔術?”
森本千代的問題讓鶴見懵了一下,又迅速端正姿態,用聽起來空靈的腔調道:“森本警部,我的驅魔術從不在普通人麵前顯露。
我看你的麵相也不像是被妖魔纏繞的人,沒必要驅魔。”
森本千代露出一絲興趣道:“這個世界還有妖魔嗎?”
“當然,對你們來說,妖魔是無形,可在我這種具有神力的巫女眼中,無形的妖魔是有形之物。
它們確實存在。”
鶴見伸手一抓空氣,語氣深沉道:“你應該知道,有些時候一個人忽然變得頭痛,去醫院檢查,什麽問題都沒有,可偏偏人就是頭痛無比。
那就是妖魔所為。
唯有經過我的驅魔術治療,定期供奉倉稻魂命,才能恢複正常。
現代的醫學是無法理解這一點。”
“我不是質疑你的神力。”
森本千代搖頭道:“我隻是想讓你展現一下驅魔術。”
“都說了,驅魔術不能對沒有讓妖魔蠱惑的人用。”
鶴見眼眸低垂,不想搞驅魔術是嫌棄對方的職業。
森本千代不知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的說辭,她想要開出無法拒絕的條件時,手機叮的響起。
她迅速拋下工作道:“抱歉,我先看一下重要的消息。”
森本千代低頭看了一眼消息。
“千代,今晚我不回家,和彩羽在外麵吃,然後到廢棄工廠玩鬼屋探險。”
這個臭小子。
森本千代心中嘀咕,回了一句沒問題。
她抬起頭,語氣冷冽道:“鶴見,我不想和你廢話。
要麽進局子,要麽給我演示你的驅魔術。
二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