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家位於足立區西伊興一丁目。
外形是標準的日式房屋,帶有一個庭院,建有兩層樓。
門口栽種著櫻花。
在這個時間段,櫻花已經凋零,唯有綠葉依舊綠著。
秋月彩羽站在門口,扭頭道:“青澤,我已經到家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嗯。”
青澤鬆開她柔軟的小手。
秋月彩羽很想再次抓住,卻還是沒有勇氣那麽做,隻是將左手握緊成拳,努力在掌心保留屬於青澤的溫度。
“下周學校見。”
“嗯。”
秋月彩羽鄭重地點頭,目送青澤離開。
直到寬闊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她才收回視線,心中的失落忽然被高興取代。
仔細想想,這次約會比上次強很多。
上次結束後,兩人各自回家。
現在青澤主動送她回家,說明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朝前邁進一大步。
未來可妻。
秋月彩羽給自己打氣,走到家門口,右手擰開門把手。
玄關的鞋櫃擺著三雙鞋子。
看鞋子的款式,秋月彩羽就知道是誰上門做客,她反手關門,喊道:“姐姐,是冴子她們來了嗎?”
“是啊,我正在給她們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客廳飄來姐姐的話,秋月彩羽臉上的從容瞬間消失,她幾乎用最快的速度脫掉長筒靴,丟在鞋櫃上,連毛絨拖鞋都沒有穿,直接用套著漁網襪的腳踩在地麵。
“你們不要看啊!”
秋月彩羽大喊,闖入客廳,發現姐姐已經向三人展示自己小時候的照片。
和現在不同,小時候的秋月彩羽看起來很老實,很可愛。
頭發還是黑色的。
直到小學六年級為止,她都是留著那種鍋蓋頭。
“你們看可不可愛?”姐姐指著一張彩羽小學春遊的照片,褲腳是一個高一個低,臉上沾染玩耍的泥巴。
笑容倒是和現在一樣燦爛。
“姐姐!”
秋月彩羽氣呼呼喊了一句,又急忙上前道:“冴子、圓、薰,你們快去我的房間,不要在這裏看這些無聊的東西。”
三原薰道:“誒,我還想要再看看彩羽小時候的模樣。”
土間圓附和道:“是啊,明明很可愛。”
高橋冴子舉起手機炫耀道:“我已經拍下來了。”
“冴子!不要拍啊,趕緊給我刪除!”
秋月彩羽羞得滿臉通紅。
在她眼裏,小學的時光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那一身土氣的裝扮似乎從頭到腳都在述說土鱉二字。
和她向三人吹噓的小學經曆截然不同。
秋月彩羽像趕羊一樣,將三名好友推到自己房間,又氣鼓鼓瞪了姐姐一眼。
對方沒有在意,露出笑眯眯的表情。
大家都是親姐妹,彼此很清楚對方過去的黑曆史。
誰先揭開,就要做好另一方反擊的心理準備。
……
臥室內。
秋月彩羽端來茶水和餅幹,擔心三人問自己小學和吹噓的時髦不同。
她迅速找話題道:“你們今天沒有和別人約會嗎?”
土間圓清楚她在轉移話題,卻不在意,彩羽喜歡吹牛的事實,早已經不是秘密,“比起和他們約會,我更在意你的約會過程。”
三原薰笑道:“對呀,快和我們說說。”
高橋冴子笑眯眯道:“有高興的事情就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你們想知道這些,在群裏麵問不就行了。”
秋月彩羽為自己的機智點讚,剛才拋出的話題順利轉移三人注意力。
“氣氛不一樣。”
高橋冴子否認她的話,伸手抓起桌上的企鵝公仔道:“比如說,現在我就可以用這個公仔代替自己和你對話。”
這些是借口。
真正原因就是她想要看秋月彩羽如何睜眼說瞎話,編排自己在約會之中的出色表現。
然後思考彩羽的話中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這些比和男人約會有趣多了。
三人並排坐在她的**,就差端著茶杯、嗑瓜子,脖頸掛上吃瓜群眾四個字的木牌。
秋月彩羽眼眸露出一絲狐疑道:“我怎麽感覺你們想要看樂子?”
“我們是關心你呀。”
高橋冴子舉起企鵝公仔,壓低自己的嗓音。
秋月彩羽想了想,坐在地麵上,向她們述說自己今天的約會過程。
“青澤對恐怖片完全沒有抵抗力,每次都嚇得往我這邊躲。
嘿嘿,我一點都不害怕。”
“暫停!”
土間圓舉起右手,在約會剛開始,她的心裏已有疑惑,問道:“他每次都往你那邊躲,有沒有挨著你的胸?”
被土間圓這麽一說,秋月彩羽猛然反應過來,何止是挨著,當時前臂就壓在胸口。
一絲震驚在臉頰閃過。
**的三人齊齊搖頭,被占便宜這麽久才反應過來,這也太遲鈍了。
“他絕對是故意的吧。”
“百分百。”
“沒錯。”
“你們不要亂說,我看青澤的表情,他真的害怕,國內沒有法律規定男生不能害怕恐怖片。”
秋月彩羽迅速反駁她們。
她堅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認為青澤是害怕恐怖片才會抱住自己。
土間圓笑了笑道:“我沒有疑問,你繼續說吧。”
秋月彩羽又開始講述,講到兩人看完電影,前往女仆咖啡廳。
“女仆咖啡廳?他的興趣還真是特別。”
高橋冴子忍不住吐槽。
秋月彩羽笑道:“這說明青澤正在向我分享他喜歡的事情,渴望得到我的認同。
我順理成章陪他去了一趟女仆咖啡廳,服務意外不錯,下次我們一起去吧。
裏麵的蛋撻也很好吃。”
說到蛋撻,秋月彩羽就想到自己和青澤吃過一個蛋撻,麥色臉頰又湧現紅暈。
“這是有故事的表情啊。”
高橋冴子興致勃勃道:“老實交代,你們在餐廳發生什麽事情?”
土間圓很意外道:“難不成你們在餐廳親了?”
“沒、沒有啊。”
秋月彩羽慌忙搖頭,又想了想,紅著臉低聲道:“可,可能也算有。”
“彩羽!你給我們說清楚啊!”
土間圓身體前傾,比自己和男朋友做那種事情都要激動。
她想聆聽更多細節。
另外兩人也豎起耳朵。
秋月彩羽右手食指卷著頭發,認為間接接吻太遜,決定編一個雙方共同吃蛋撻的戲碼。
小小的臥室響起她眉飛色舞地吹牛聲。
……
另一邊,青澤返回綾瀨公寓。
他擰開門喊道:“千代,我回來啦。”
森本千代沒有回答,悠閑躺在沙發,臉上敷著麵膜,觀看油管短視頻。
那是一部電影的解說。
青澤湊上前,看了一眼道:“這部電影講什麽?”
“講述一名渣男腳踏幾條船被女友A捅死,剖腹,然後讓女友B砍下腦袋出海的故事。”
森本千代隨口回了一句,眼眸斜視道:“今天的約會怎麽樣?”
“不算約會,就是出去玩一玩。”
“和女生在休息日出去看電影,不就是約會嗎?”
青澤挨著她的肩膀坐,笑道:“不一樣啊,男女朋友之間,出去玩才叫約會。
我和彩羽還沒有確認那種關係。”
“詭辯。”森本千代懶得和詭辯的少年爭論,右手按摩著太陽穴。
她今天放假。
迪奧這兩天沒有大動作,加上伊米莉從警視廳那邊又抽來一批人,她強烈建議讓專案組采取輪休的製度。
一周連一天都不休息,對森本千代這樣的公務員來說,絕對是無法容忍的事。
哪怕首相遇刺都不能影響她的休假。
青澤起身,繞後給她捏肩膀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森本千代左手拿起旁邊準備好的書,蓋在胸口,隔絕某人想要進一步窺視的視線。
“沒有,我隻是擔心你這樣渣下去,落得電影主角的下場。”
“千代,我的態度很認真。”
“你真喜歡那女孩?”
森本千代抬頭,麵膜掩蓋她的表情,卻無法掩蓋語氣的一絲落寞。
她到底不是同齡人啊。
“我更喜歡千代,要是彩羽能接受千代,那就好了。
不能的話,我肯定選擇你。”
森本千代的腦子被這句話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少許,她眼眸瞪圓,驚道:“等等,你該不會想要讓秋月彩羽和我一起待在你身邊吧?”
“這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不對啊!”
森本千代忽然感覺頭疼道:“現在國內講究一夫一妻製,你居然想開曆史倒車?”
“法律好解決,我可以娶千代,然後交往別的女朋友。”
青澤早有應付法律的辦法。
他不重婚,就不違反重婚罪。
森本千代沉默了。
都是她的錯啊。
她不應該讓青澤產生自己一定留在身邊的念頭。
導致青澤麵對別的女生可以坦然說出腳踏幾條船的想法。
因為他清楚,對方不同意,失敗了,都會有自己在旁邊陪著,不會雞飛蛋打。
有她兜著,青澤自然渴望更多,造成現在的戀愛觀。
森本千代想通這一點,也沒有辦法改變。
事到如今,她不可能再玩什麽遠離的戲碼。
“這就是渣男啊。”
“渣男是指不負責的男性,我沒有想逃避責任,非洲男性可以娶六七個老婆!”
“日本不是非洲啊。”
森本千代吐槽,卻沒有繼續勸說。
她不認為除自己外,有女生願意同意這個離譜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