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姐妹們有相同預感的來這邊集合。】

【我也是!】

【從他唱這首歌我就開始覺得不太好了,不會我真的要預感成真了吧。】

【雖然但是,姐妹們先不要急, 就算他真的談戀愛了也沒事啊,團都解散了, 其他人都去接戲了, 曙光男團早就不複存在了,比起隔壁那家, 我們最起碼安穩的度過了限定團期,還要什麽自行車,真把他們當日韓男團那套對待, 算了吧, 畸形的規定和製度惡心誰呢。】

【笑死,怎麽還有人裝理中客呢,解散的時候不是說解散不單飛的嗎,一天偶像就要成為一輩子的偶像,我辛辛苦苦送他們出道不是讓他們去談戀愛的好不好啊。】

【還種樹呢, 我現在真的想刨個坑把在座的大家都給埋了, 已死, 有事燒紙。】

【……】

蔡哲是不直播了,可現場有很多觀眾,周逢秋說的這段話壓根捂不住,被人放到網上去以後,很快引起軒然大波。

而輿論的中心,卻絲毫不在意, 出席了蔡哲組織的舞會。

這個舞會是要在節目的最後當做番外來播出, 所以蔡哲也下了血本, 包下了麗城最大的酒店,將一整個宴會廳裝點的富麗堂皇。

蔡哲本就是港城老牌豪門出身,從小參加的舞會數不勝數,以他高超的審美來看,整個場地的布置絲毫不落俗套,雅致中帶著些野趣,從簽到牆開始,就是rapper和樂手的卡通形象,再往裏,是所有參賽選手的古風立牌,穿過長長的花路,才是舞池。

他還請了現場樂隊,定做了冷餐區,燈光師和音響師組裏有,就不用多花那部分錢了。

當節目組的車把選手們送到酒店的時候,很多人不可置信的哇了一聲。

毛毛:“蔡導整天跟我們哭窮,我還以為他是真窮,現在你看看這場地,這裝潢,這審美,我是不是被他驢了?”

方遠誌:“是的,你就是那頭驢。”

大家的裝扮都是精心打扮過的,男人穿著筆挺得體的西裝,被化妝老師遮去了臉上的瑕疵後顯得他們越發精神,女孩們則穿著精致的舞裙,無論長裙還是短裙,旗袍還是蓬蓬裙,她們都美的各有千秋。

最後下來的是周逢秋和顧寧玖。

周逢秋大概是嫌熱,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隻穿了個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處,露出他線條流暢又緊實的小臂,他步子很慢,走在顧寧玖身後,散漫的樣子像極了被人擼到打呼嚕的咪咪。

他的五官在這夜色中過於優越,眼睛深邃的像是一汪深潭,眼下的淚痣熠熠生輝,鼻梁高挺,唇瓣薄而紅潤,他白的有些反光,臉型棱角分明,俊美硬朗,仿佛上帝格外偏愛他,把一切最好最合適的東西都給了他。

本來走在前麵的一群人莫名駐足,毛毛被同伴戳了一下以後,回頭吹了個口哨:“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周哥,你走這麽慢是不是想故意陪著我們小公主,偷偷當護花使者?”

這種話也隻有絲毫不珍惜自己性命的毛毛能說出口了。

他已經準備好了周逢秋來揍他時撒腿就跑,可周逢秋卻並沒有理他,依舊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全當毛毛剛剛那句話是放屁。

今晚的月色很好,夏末的晚風已經帶上了涼意,吹人的舒舒服服的,絲毫沒有白日裏的燥熱,顧寧玖的白色披肩在表演結束後就被劉富貴拆下來帶走了,所以她現在隻穿了一件流蘇長裙。

頭發被紮成一個慵懶的丸子頭置在腦後,露出白皙嬌嫩的臉蛋,細細的兩根吊帶掛在她圓潤的肩膀上,脖子上沒有戴首飾,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突出性感的鎖骨,柔軟的絲綢麵料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白色的,有垂墜的的流蘇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身體,靈動中帶著些純欲。

讓人無端升起保護欲。

周逢秋的神色暗了一瞬,快走兩步,跟上了早下車的大部隊。

一行人走過酒店大堂外的簽到處,穿過精致的雕花噴泉,最終抵達舞會廳。

門被人拉開,燈光打在他們這些人身上,任思齊從角落裏出來串場:“哇哦,讓我們掌聲有請今天的貴賓出場。”

舞會廳內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配合的鼓掌聲。

毛毛曾經也在CZ集團待過,跟任思齊和周逢秋早就相識,而且今天的錄製不是正式錄製,他的發言越發大膽,問出了很多人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任老板,你都已經功成名就了還來我們這個節目當主持人,蔡導到底給了你多少錢啊。”

任思齊:“……”

他搖了搖頭,不動聲色磨了磨牙:“毛毛,怪不得以前老挨揍的就是你呢,我現在算是知道原因了。”

“我怎麽了?”

最強拱火大師·毛毛卻四顧心茫然,一臉的無辜。

配上他那亂糟糟的拖把頭,違和感真的是拉滿了。

“你很好你很棒,繼續保持,你一定會被人打死的。”

任思齊不想跟天生缺根弦的毛毛多做糾纏,拿過話筒以後堵住了選手們的去路:“前幾天蔡導就已經說了,咱這場舞會是要成雙成對的,我們在場一共二十四個人,隻能進去十二對,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提前選好舞伴呢?沒有選好舞伴的待會可要聽我安排了,或者你們賄賂賄賂我我也可以讓你們進場。”

任思齊在生意場上浸**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副八麵玲瓏,他告誡自己先忽略周逢秋,拿錢辦事,把進入舞池的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選手們麵麵相覷,他們沒把蔡哲說的話當回事,演出在即,大家忙著排練的時間都沒有,哪有空閑去考慮舞伴的事情。

在場二十四個人,隻有八個女孩,在聽清規則後,便有人主動發出進攻,先下手為強。

“顧老師,能邀請你做我的舞伴嗎?”

方遠誌還穿著中山裝,這有些複古風的衣服讓他看起來好似是從民國走來的進步青年,他比顧寧玖要高一點,彎了彎腰以後伸出一隻手,等待著顧寧玖回應他的邀約。

其他人也在行動,八個女孩成了搶手的香餑餑,畢竟他們自詡都是直男,跟男人抱著跳舞什麽的太惡心了,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舞會廳門前亂成一團。

顧寧玖在這個時候卻莫名的看向了周逢秋,周逢秋也在看她,兩人隔空對視,好似此時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一般,剪眸柔情似水,深瞳泛起波瀾,顧寧玖咬了咬唇,小小的往後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已經有舞伴了。”

方遠誌看清了她後退半步的動作,幹淨的臉上有些受傷,他本就長得少年氣十足,這委屈的表情一露,很容易讓人心生不舍。

“那我還打算追你呢,我還有機會嗎?”

這句話的聲音很小,隻有顧寧玖聽到了。

少年的直球打的人猝不及防,顧寧玖怔在原地,紅唇顫動了幾下,頗為訝異的問:“你怎麽會有這個想法?”

“喜歡一個人又沒有理由,也沒有錯,反正等我發現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你了。”他小聲嘟囔著。

方遠誌像極了他的樂器,從來都是直來直往的將真心托盤而出。

顧寧玖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處理才不會傷害到方遠誌,她對這個比她小了一歲的男孩有些手足無措,白瓷般的臉很快漲紅。

是窘迫的。

周逢秋動了,他越過人群站在了顧寧玖身旁,不動聲色,卻又侵略感十足。

“聊什麽呢?帶我一個。”

方遠誌在跟顧寧玖表白的時候很能放下麵子,這不代表他在其他男人麵前也可以一樣的低下頭,他的表情不免有些僵硬,笑著打了個哈哈:“沒什麽,我想邀請顧老師當我舞伴。”

“真的嗎?”周逢秋挑了挑眉,聲音壓得很輕,確保隻有他們三個人可以聽到,“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小師姑早就答應我了,要當我的舞伴,方老師,你落後一步。”

一語雙關。

在周逢秋走到顧寧玖身邊站定時,方遠誌就已經知道自己出局了。

但他並不想就這樣放棄:“顧老師,剛剛我跟你說的話你考慮一下,我等你的答案。”

顧寧玖:“……”

怎麽一個兩個都跑來找她要答案啊,她難道長了一副答案之書的樣子嗎?

她纖長的手臂挽上了周逢秋的胳膊,隔著薄薄的襯衫,她可以感受到襯衫下的肌肉緊實且流暢。

有周逢秋在身側,其他的rapper或者樂手都打消了再來邀請顧寧玖的衝動,隻有隋翰,他的眼神帶著些憂心忡忡,看著兩人挽著胳膊配對成功,走向任思齊。

從正門到任思齊所在的地方還有段距離,身側站著的女孩乖巧澄明,靈動的像是一隻山間的小鹿,周逢秋內心升騰起緊迫感,他低聲問道:“那小子找你幹什麽?”

“就……就是問我要不要當他的舞伴啊。”

撒謊。

周逢秋早就發現了,顧寧玖撒謊的時候是不敢看人的,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一看就心裏有鬼。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顧寧玖一眼,輕飄飄道:“我還以為他跟你表白呢,那小子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一看就不懷好意。”

顧寧玖駐足,連帶著周逢秋也停下。

她的臉頰不自覺的鼓起,嬌軟的聲音裏有些咬牙切齒:“難道你就懷、好、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