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星的許多地方都恢複了營業, 受到戰爭的影響,即使恢複營業外麵沒有多少人出入。

相柳開心地逛吃逛喝,孟極則一臉不高興地跟在後麵, 一張美豔絕倫的臉,一張高傲清冷的臉, 兩個人站在一起, 吸引了幾乎全部的視線。

特別是孟極穿的衣服。

“那穿的是什麽?”

“沒見過……”

殷萊歎了口氣, 出門時她提過要這兩位大佬換衣服,得到了孟極的不屑一顧, 相柳倒是配合地穿上了便服。

“嚐試一下潮流服飾, 看起來也不賴嘛!”相柳對著鏡子打量自己, “長得好看穿什麽都好看。”

“愛作怪!”孟極冷嘲熱諷。

“死古板。”

“不知羞恥!”

“你惱羞成怒啊~”相柳丹紅的朱唇微翹。

“兩位, 打住!”殷萊指了指店裏站在角落裏看熱鬧的顧客, “你們不會想這麽出名吧?”

孟極閉上嘴, 轉頭走了出去:“我去外麵等你們。”

相柳拉過殷萊:“不管她,別慣她的脾氣。”

殷萊:“……”

陪相柳在女裝店逛了一會兒, 機器管家手上塞滿了東西, 全都是相柳買的,當然是殷萊掏的錢。

殷萊聽到了錢包在滴血的聲音。

從女裝店走出來,碰見孟極正被一個年輕的男生搭訕。

“你穿的是社團演出服吧!你和朋友走散了?要幫忙嗎?我知道幫助中心在哪裏, 需要我帶你去嗎?”

孟極的臉色越來越差, 握在胳膊下的拳頭似乎隨時要爆發。

“哈哈哈哈, 瞧瞧她, 獨來獨往慣了,這點聒噪就受不了了!”相柳說著風涼話。

殷萊認出了那個搭訕的男生, 男生也認出了殷萊。

“殷萊!”唐笑翟驚呼, “你們認識嗎?”

孟極回頭睨了殷萊一眼, 沒有作答。

殷萊:“認識。”

孟極張了張不會變老的容顏,比起這個時代滿大街的枯燥和幹癟的女生,不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是獨一份,也難怪唐笑翟會誤以為她是學生。

“好久不見?”殷萊走過去和唐笑翟寒暄。

唐笑翟的外貌也比之前成熟了許多,開口說話的急躁倒是一丁點都沒變。

唐笑翟看到殷萊十分激動:“太好了,你沒事啊,你失蹤了一年多,你都不知道我哥找你找的快瘋了,非要去前線,我舅媽也沒攔著竟然讓他去了。”

“你哥已經回家了。”殷萊告訴他。

唐笑翟:“?!”

為什麽殷萊比他先知道?

懂了!

“我哥真把你找著了!”

殷萊懶得和他解釋。

唐笑翟:“這麽巧在這碰見你,你和我一起去我哥那唄,爺爺他念叨了你一年了!”

殷萊正想婉拒,畢竟身後還有兩個神獸在,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

“去,一起去啊!”相柳在後麵搶話。

唐笑翟剛剛就注意到了相柳,還有麵前的孟極,他可是秉持著幫助天下所有遇到困境的美女的職責,才會出口詢問孟極需不需要幫助。

絕對不是因為他看孟極長得好看,“我的心裏隻有你,殷萊,你可別誤會!”

“她們倆的歲數可以當你奶奶了。”殷萊忍不住戳穿唐笑翟的心思。

唐笑翟再次傻眼,回頭去看那兩張臉,怎麽看都像20出頭的。

“保養的這麽好嗎?”

殷萊不置可否。

別說當你奶奶了,當你祖宗都綽綽有餘。

唐笑翟打了個哆嗦。

“你們住在中央星哪裏?”殷萊問。

“在我舅舅那。”

殷萊頓住腳步:“總統嗎?”

唐笑翟瞥了一眼相柳和孟極:“你放心,他忙得很,不在家。”

話音剛落,唐笑翟的媽媽走了過來,看到殷萊頗為吃驚,唐笑翟把他偶遇殷萊的事告訴他媽。

唐母:“要去看你爺爺也好,他總是念著殷萊,讓他看一眼也好放心。”說著,唐母牽著殷萊的手,鄭重其事地說,“謝謝你當初救了我們。”

“不用客氣,是我應該做的。”

殷萊她們跟著唐笑翟去到方爺爺現在住的地方,路上唐笑翟悄悄問起來後麵兩個人是誰,殷萊隻說是朋友,不用擔心。

唐笑翟對殷萊一百個放心。這可是豁出性命保護他們一家人的人,他百分之一百信任。

方爺爺得知殷萊要來,早早就到客廳等著,親眼見到殷萊激動的泣不成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完又埋怨起方時礪沒早告訴他殷萊還活著的事,方時礪自知理虧,乖乖受批評。

“這兩位是……”

方爺爺看向殷萊身後的孟極和相柳。

殷萊用同樣的說辭應付了過去,整個屋子隻有方時礪知道孟極和相柳的真實身份,他驚訝的是殷萊竟然把這兩個人也帶來了。

方爺爺盯著相柳目不轉睛。

“像,真像!”方爺爺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喃喃說道。

“什麽像不像的,爺爺你在說什麽?”唐笑翟一臉莫名。

方爺爺掃視了一圈客廳內的眾人:“沒什麽,我老眼昏花了……”

殷萊陪方爺爺上樓去下棋,孟極和相柳也跟了上來。

相柳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跟著下了兩盤,她不出七步就勝了方爺爺,再來幾輪亦是在十步內贏下棋盤。

“後生可畏。殷萊,你這位朋友棋藝精湛,世所罕見。”方爺爺感歎道。

相柳收起棋子:“一把年紀了,下棋不知道戒驕戒躁嗎?先定而後謀,蠢笨!”

方爺爺一時發愣,總覺得麵前和殷萊一般大的女生像個長輩似的在教導他。

殷萊心裏清楚,相柳是活了上萬年的老妖精了,開始看了幾眼懂了聯邦棋局的打法,虐人簡直小菜一碟。

看破沒有說破,相柳給殷萊做了個挑眉的動作。

“矯揉造作!”孟極瞥過頭去,打量屋內的陳設,走下樓到處閑逛。

別墅很大,幾步路望不到頭孟極隻看那些大敞著的房間,書法字畫應有盡有,還有些古玩之類的,她一眼掃過就知大多是仿品,真跡早在地球覆滅的時候毀在了地球上沒帶出來。

牆上的一幅畫吸引了孟極的注意。

那是唯一的一幅用舊紀年的水彩畫出來的人像圖,經過了數次修複,圖像不太清晰,但依然可以看到人物圖上的人臉。

最重要的是,圖上的人她認識。

相柳?

孟極不解。

“我好看嗎?”相柳從孟極的左邊探出腦袋。

孟極:“畫上的人是你?”

“當然。”

孟極幾乎立刻反應過來:“你和他家先祖相識?所以第一次見到方時礪的時候才留意多看了兩眼?”

相柳饒有興趣地盯著孟極:“原來你一直盯著我看啊,不然怎麽會知道我在看誰?”

“德性!”孟極瞪了她一眼。

“哈哈哈哈,同你說笑呢!”相柳嬉笑兩句,很快平複了笑意,“的確相識。”

多的相柳沒有再說,像是不願意再提起。

畫像上,身著漢袍的女人笑意盈盈,和身後的現代機械極其矛盾但又充滿和諧。

孟極想起來,傳聞說相柳為了一個凡人跑去人間學做人,還給那個凡人生了孩子。她初聽時還當成是笑話,相柳那樣驕傲又強大的神,怎麽會愚蠢到為了一個凡人做改變。

後來聽別的神獸說地球的萬物在自我修複,唯獨一片垃圾沼澤有相柳看守,還保持著千年前的樣貌,孟極還覺得奇怪。

孟極看著相柳沉默不語。

相柳沉了一口氣:“你盯著我看是被我的美色驚倒了?”

孟極無語地扯了扯嘴皮子。

她就不該覺得相柳剛剛的神情落寞,她腦子抽了才會可憐相柳。

“想來你是被那人給丟下了吧!”

“是我丟下了他而非他丟下了我,你懂不懂啊小孟極。”人類的壽命渺小而短暫,她早就在千年的歲月中反省。

“那你一直守著垃圾沼澤是為什麽?”難道不是忘不了那個人類?

“習慣罷了,懶得挪窩。”相柳擺擺手,“你今日怎麽這麽多話?”

孟極:“……那我不說了!”

她起身向外走,後頭的相柳忍俊不禁,笑了兩聲。

方爺爺邀請殷萊他們住下來,殷萊沒什麽意見,相柳他們卻拒絕了。

“不待了,我們要走了。”相柳拂去殷萊肩膀上落下的灰。

殷萊微微吃驚:“這麽快?”

“要找的人找到了。”

殷萊:“?”

相柳挽起嘴角,捏了一把殷萊的臉蛋,看著那疑惑的表情逐漸為臉頰上的抽痛皺眉:“小殷萊,想我們可以去看我們。”

殷萊:“……我會的。”她心裏的確有些失落。

不僅是相柳,孟極也有點驚訝。

“小殷萊誠實多了,以前嘴可和老孟一樣硬來著。”相柳揉捏殷萊的臉蛋。

孟極:“……”

她看向殷萊頭頂上趴著的孟伏,後者睜著眼睛支起上半身似乎是想跳到她身上,孟極轉過身去,“別跟來”,沒人看到,孟伏嗚咽一聲,重新趴回了殷萊的頭頂上。

臨走時,相柳看了一眼方時礪,伸出手:“把你倆的戒指給我。”

方時礪和殷萊對視,在殷萊的默許下,把戒指遞了過去。

他知曉如果不是麵前的兩個人整個聯邦都不複存在,一對戒指而已,她們要了就給好了。

誰知道相柳隻是對著戒指吹了口氣就還給了他們。

“行了,拿著吧,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她這句話不是對殷萊說的,而是看著方時礪說的。

殷萊和方時礪都是一頭霧水,隻有孟極意味深長地側過頭看了一眼。

“都別走了,留下來吃過晚飯吧!”方母端著菜熱情地招待,轉身剛把菜端上桌子,再回頭,剛剛還站在門口的兩個女人不見了蹤影。

“咦,人呢?”

方時礪:“媽,她們走了。”

方母往外張望了兩眼:“走的那麽快啊?”

方時礪和殷萊默契地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