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萊趕到的時候,社會服務站外圍了警車,人群擁擠在外圍看熱鬧。

社會服務站被警察用隔離罩罩起來,以免裏麵的歹人誤傷到外麵的群眾。

“發生了什麽事?”殷萊問路邊的行人。

“有個精神力者在裏麵抓了人質,要顧家給他們說法呢!”

顧家?

婦人見殷萊一臉疑惑,滔滔不絕地說起八卦來:“社會服務中心是顧家的產業,顧家最近在大幅裁人,被開了的員工就來鬧,顧家派人來管,結果失手打死了其中一個員工,這不,人員工兒子找上門來了!”

“我聽說裏麵是個高階精神力者呢!”

“哎呦,真的啊!怪不得這麽多特警哎,會不會傷到我們啊?”婦人又跟旁邊的人交談起來。

殷萊皺起眉頭。

隔離罩用來隔離精神力,但對殷萊沒有太大的影響,她將精神力往罩子裏覆蓋,屋子裏的畫麵逐漸出現在眼前,因為隔離罩畫麵稍顯模糊。

大廳周圍較脆弱的玻璃全部粉碎,滿地的玻璃渣子,一個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坐在正中間,邊上跪著一排員工,他們像是被精神力壓製著,各個臉色慘白,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看男人的樣子不像要對他們動手,男人冷著眸子,堅硬的五官更顯鈍感,不是很精明的長相。

殷萊通過精神力看到了殷母的位置,殷母正臥在谘詢台的後麵。

知道殷母沒事,殷萊暫時放下心來。

她眯起眼睛朝周圍看去,四麵八方都有特警守株待兔,隻等通知下就開槍。

特警的等級大多是B+,到S級別已經是軍團核心,這麽大的陣仗也完全是因為裏麵的人強大的破壞力。

“裏麵的人說要見顧庸樊。”談判專家擦了擦汗天知道在強大的精神力壓迫下他是怎麽應對自如的。

顧家的家主哪裏是那麽容易見到的,他也根本不會來送死。

“行,那你跟他說,顧庸樊馬上就到。”

談判專家把話如實轉告給屋子裏的人。

外麵的武裝已經就緒,隻等隔離罩打開的一瞬間發射光彈。

殷萊密切關注著屋子裏的情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特別是那些人質的表情,殷萊突然想到什麽,臉色陡然變化,她疾步向前擋在為首的警察麵前:“不可以開槍!”

沒人知道突然站出來的小女孩是誰,圍觀人員早就退到百米開外,她是從哪裏冒出來!

警官冷血無情,嚴正執法,喝令手下把殷萊帶走。

“不可以開槍,他把所有的精神力都釋放出來了,開槍的一瞬間,他的精神力爆開,裏麵的人都會死的!”殷萊明白為什麽屋子裏的人質會那麽痛苦,不僅是精神力壓製那麽簡單,那人是把所有的精神力都爆出來了,他根本沒打算活著從這裏出去,所以心狠至此,破釜沉舟。

“什麽!”警官的表情也變了,但轉念一想,麵前的小女孩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精神力者一旦將精神力全部爆發出來,如果無法及時收回,不光自己的大腦會受到嚴重損傷,對周圍也會造成強大的破壞。

沒人會蠢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警官想過之後否決了殷萊的說法。

“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把她帶走!”

殷萊據理力爭:“他的精神力已經貼到了隔離罩上,隔離罩打開的同時你們也會受到傷害。”

警官對殷萊的話不屑一顧,一個小女孩說的話,怎麽能當真。

他還是相信自己的作戰手法。

見警察對自己的話不為所動,殷萊歎了口氣。

她本來不想摻和警察辦事的。

殷萊跟著旁邊的人來到外圍,那人邊走還邊說:“小姑娘,趕緊跑吧,別等會兒哭出來!”

被諷刺的殷萊沒有放在心上,她調頭從另一條街道靠近社會服務站。

特警嚴陣以待,隔離罩打開的瞬間,殷萊操縱精神力全覆蓋。

一時間傾濤巨浪般的精神力向整條街覆蓋,所有的特警都動彈不得,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強大的精神力將隔離罩迸發出來的精神力壓製回去,屋子裏的男人被反噬,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意識到外麵有遠強於自己的精神力者,他拳頭緊攥,青筋暴起,親人的仇還沒有報,但現在顯然已經不是時機,他跳窗而出,勉強召喚出精神體想要逃走,精神體在這巨大的精神力包圍下竟然渾身發抖地縮著不動。

殷萊把精神力收回,若無其事地回到人群中,表演起同樣被精神力影響的樣子。

“剛剛是什麽東西?我頭暈眼花,差點暈過去。”

“好像是從社會服務站發出來的精神力?”

“離這麽遠還那麽強嗎?”

渾然不知的人群議論著,男人也被特警抓獲,腦袋上帶著精神力禁錮環被壓上了警車。

等人群都散了之後,殷萊才往社會服務站裏麵走。

服務站裏滿地狼藉,清潔工正在每個角落打掃。

說是服務站,其實是個為精神力者提供幫助的地方,有點類似於寵物醫院,但是是針對精神體的地方。大街上偶爾出現的精神力暴走,或者精神體失控的情況,多數也是尋求服務站的幫助。

“真倒黴啊,你說顧家的產業那麽多,怎麽就找上我們了!”經理伸腰動腿活絡筋骨,順便喝了一瓶維c補充能量。

“就是啊,我差點以為會死掉呢!”

“是因為我們在市中心吧,對顧家的形象不好,說不定老板會過來呢!”有個人說。

經理撇撇嘴:“得了吧,你看哪有人來啊!”

他們說的好聽是顧家的產業,門麵裝修的也豪華,地段也好,實際上平時根本沒什麽人來。低階精神力者精神力基本上不會失控,高階精神力者他們也沒辦法治療,所以說,說是社會服務站,平時淨是下社區走訪,要不是待在店裏發呆罷了。

平白受這場無妄之災,真是倒黴催的!

經理正抱怨著,殷萊走了進來。

膚白貌美,臉色健康,經理一看就認為殷萊是哪家有錢人的小姐,可是仔細一看衣服發黃發舊,水洗的褪了色,又不像有錢人家的。

其他人都在忙著,經理也不想搭理殷萊,漫不經心地說:“今天不對外接待顧客,有意向請填表,預先繳費智腦端掃描付費。”

“我來找人。”

經理睨了她一眼。

找人?

得,他更不想伺候了,扭頭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店裏有幾個正在打掃的員工暗中觀察著殷萊,他們這裏工作的都是平民,個個臉色蠟黃,發質粗糙,而麵前這位小美女皮膚又白又細膩,一頭長發,濃密柔潤,烏黑發亮,一看就是富人區的。

這樣一個人來他們店裏能能找什麽人?

殷母正在收整台麵,麵前突然站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看著有幾分眼熟,殷母不由得心底反酸。

“有什麽事嗎?今天不接待,不好意思……”

殷萊:“媽,是我。”

殷母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敢相信地問著:“小萊?是你嗎?”

殷萊點點頭:“是我。”

巨大的驚喜讓殷母泣不成聲,她踉踉蹌蹌走過去仔細看著殷萊,千言萬語匯集在口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旁邊的員工麵麵相覷,一個比一個震驚。

蘇茉的女兒?

她女兒不是傻子嗎?

有幾個人曾經見過的,殷萊小時候放學還曾經來這裏做作業,長得又幹又瘦,說話口齒不清還亂丟東西。

再看看麵前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妙齡少女……

玄幻了,太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