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門郡的夜景確實美麗。

自從大宣國統一天下,和平的環境中百姓安居樂業,各大城市夜間也不斷熱鬧起來,產生了無數新的行業。

白舒與胡菲菲並排走在前麵,雖然隻是單純地走著,與郎鐵一起跟在身後的邊讓心裏不是滋味。

胡菲菲卻透過白舒得知邊讓一路都很妒忌,心裏更是開心,想著回到客棧後,他應該會忍不住向自己表明心跡。

“好無聊,俺不想逛了。”走到一半,郎鐵沒了興致,“俺想先回去睡覺!”

他在這裏算是沒什麽作用的人,胡菲菲自然不介意。

邊讓心裏煩得很,也沒留他。

郎鐵自己離開隊伍,先回客棧。

又往前一段路,邊讓跟在後麵越看越惱火,可是又不好說什麽,畢竟自己與菲菲小姐沒有什麽關係。

心煩意亂之下站住腳布:“菲菲小姐,白公子,我想自己隨便走走。”

“書生……”胡菲菲心說我們就是為了讓你嫉妒才演戲的,你走了那戲還怎麽演?

正想阻止,白舒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書生怕是嫉妒到頭不能忍受。回去之後,應該不會再沉默。你現在不能先開口說出真相,不然戲就白演了!忍一忍,等他離開後,我們還得晚些回去。”

胡菲菲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雖然擔心書生,為了能夠如願以償,便沒有阻攔。

等到邊讓沮喪離開,她轉頭看向白舒:“我們現在怎麽辦?”

“繼續遊夜市,而且得稍微晚些回去。”白舒說道,“這樣書生才會難忍嫉妒,才會主動。”

“嗯!”胡菲菲覺得有道理。

卻說邊讓落寞地離開,漫無目的走在街上。

想起胡菲菲與白舒在眼前有說有笑的場景,心裏嫉妒之火熊熊燃燒。

越想越難受,心中極為不甘。

他不想讓胡菲菲被搶走,因為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她是自己這一生等待的人。

想要跟胡菲菲當麵說清楚,讓她不要跟白舒靠近,可是剛才又說不出來。

他發現自己麵對胡菲菲與白舒時,勇氣都消失殆盡。

因為白舒那麽俊美、那麽優秀,與胡菲菲站在一起感覺上比自己還要般配。

不!不是這樣的!

他又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拚命搖頭。

他想跟胡菲菲說清楚自己心中的想法,與她最先相遇的是自己,帶她從山裏出來的也是自己,至少他能肯定,胡菲菲若是對自己沒有意思,就不會跟著自己離開大山。

可是沒有勇氣怎麽辦?

邊讓心中暗罵自己沒用。

而且,這樣似乎屬於無媒苟合,不論對自己,或者對胡菲菲都不好。

越想越苦惱,不知不覺間又走到河邊。

“誒!誒!”正在他發呆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喊話。

邊讓回頭,看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可愛女孩子站在麵前:“小姐喊我?”

“我不是小姐!”丫鬟笑著說道,“不過我家小姐想請您過去。”

“你家小姐?”邊讓一臉茫然,“在下初到圖門……”

他想說的是,我剛來圖門,在這裏壓根沒有認識的人,誰會請我?

“窗台、花!”丫鬟笑著指了指遠處。

邊讓一下子想起來了,自己尋找菲菲小姐時,偶然見到的那個美麗女子。

她丟給自己的花,此刻還在客棧房間內呢!

“原來是她?可是我與你家小姐素不相識……”

“白天不是見過一麵了嗎?小姐還送了你一朵花,這能叫素不相識?”丫鬟說道,“別廢話,跟我來吧!”

邊讓正好心裏煩悶,猶豫一下便跟了過去。

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因為丫鬟帶著自己進了燕尾樓。

再沒常識的人也能從燕尾樓內鶯鶯燕燕,與客人摟摟抱抱、大膽談笑甚至做出更多出格動作的場景,瞬間想到這是一家青樓。

進來瞬間他就後悔了,轉身想要離開。

不過丫鬟還是好說歹說,將他一路帶到樓上專屬於花魁的房間。

“他是誰啊?”書生剛進房間,老鴇就迅速過來。

“媽媽,小姐說了。”丫鬟守在門外,“她要接待好友,與他吟詩作對,討論詩書。請您暫且不要安排節目,反正今日也沒有拒絕不得的大人物。您可是答應小姐,她想陪誰,不想陪誰都可以。”

老鴇往大門看一眼,關得嚴嚴實實看不見,於是轉身走了。

丫鬟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進入。

邊讓進入房間,與白天見到的女子近距離對上眼,頓時覺得有些緊張,也有些窘迫,尤其這裏還是青樓,更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書生坐立不安的模樣,女子對他行了個蹲禮:“公子,可還記得我?”

“記得!”邊讓點頭。

“公子不敢看我,莫不是因為三娘在這青樓之中,怕汙了您的眼?”女子聲音有些哀怨。

“不敢不敢!”邊讓慌忙說道,“小姐仙女般的人兒,在下並無任何輕視之意!”

“哎!誰又願意呆在這肮髒之地,三娘也想脫離苦海!”女子麵帶苦色,“隻是三娘命苦,被媽媽當成搖錢樹,以花魁之名困於燕尾樓……”

“小姐莫要傷心!”邊讓見她楚楚可憐,不由得說道,“那老鴇不願放你,難道沒有其他辦法?”

女子搖頭:“哎……算了!不提這個。公子,白日見你在河岸邊聽我歌聲,似能懂的其中深意。剛才見公子與河邊黯然,想起你我皆有傷心之時,邊讓雀兒請您上來,有些唐突還望見諒!”

“小姐看得起在下,是在下的福分!”邊讓說道,“今日確實心中抑鬱,不知不覺又回到這邊。”

“公子,你我皆是傷心之人,不如今日喝喝小酒,談談詩詞,忘卻不快如何?”女子柔聲說道。

“這……”

“公子莫非嫌棄三娘?覺得三娘沒有資格?”

“不是不是!小姐能唱出那麽優美的詩詞,文采了得!”邊讓趕緊說道,“在下還是頭一次見到像您這麽有文采的女子。”

“哎……有什麽用?還不是在這裏強顏歡笑?”女子一臉愁苦,“公子,我們不談其他,隻論詩詞可好?”